第30章 前线战场
“该死的军需处，他们都是一些葛朗台！”查尔斯打开舱门走进宿舍说道。
“你不是说有个女兵一定会给你个面子吗？”胖子说道。
“那个碧池，提了裤子就不认人！她说我们领的物资已经足够七个小队的消耗了。”
“查尔斯，你的魅力可不如原来了啊。”
“？？？”查尔斯。
“不给就不给，等去了前线，再想想办法吧。”
无畏先锋号回到环形基地休整了三天，利刃小队也薅了军需处三天的羊毛。现在申小星的随身空间里储存了大量的武器弹药，食物饮水以及很多生活用品。
今天是利刃小队开赴前线的日子。战列舰还需要时间维修损坏的精密设备，因此利刃小队要搭乘另一艘战舰“泰坦巨人号”。这是一艘护卫舰，体型比无畏先锋号要小了很多。
从环形基地到人类前线的主战场有专门的航道，通过星门可以快速折跃到前线。在到达人类前线基地的时候，申小星等人才明白什么叫“虫族加强了进攻”。
瑞亚星，一颗几乎与木星相同大小的类地行星。瑞亚源自西方神话故事中的十二泰坦之一。这里也确实有一些神话色彩，起码从太空视角来看，这颗星球几乎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绚丽的烟火。那是轨道炮的攻击轨迹。
瑞亚星是人类前线最核心的战场。虫族从一侧进攻，试图将瑞亚星占领。人类在大陆上的几处险要地势上建立了多个防御阵地。这是一个绞肉机，对虫族和人类都是。
在四架战机的护送下，利刃小队乘坐运输飞船降落在了瑞亚星的主基地。休整一夜后，他们就向分配到的白马分基地出发了。这座分基地建立在一座矮山上，矮山形似白马，因此得名。
与以往搭乘运输机不同，这一次他们将跟随一支补给车队从主基地出发，经过6个多小时的驾驶，才能到达白马分基地。而且这一次他们不只是乘客，也要承担一些护卫任务。
登上了第三辆负责护卫任务的装甲车，车队排成一列，缓缓驶出主基地的合金大门，向白马分基地进发。
行驶在白色的泥土路面上，菲尔负责驾驶着车辆。大凶妹开惯了战机，实在提不起兴趣开车。所以菲尔这个酷爱飙车的憨憨自告奋勇的当了一回驾驶员。不过该说不说，这个大个子开车还是很稳的。
利刃小队驾驶的这辆装甲车是一辆带轮子的大型武装越野车。车顶有两挺127mm机枪，一门30mm机炮。车辆侧门上还开着几个射击孔。
“这辆战车怎么样？我把她保养照顾的很好，对吧！我喜欢叫她叫猎豹！听听她的发动机，这声音可真美妙”
“猎豹”的原驾驶员滔滔不绝的说着，菲尔也积极的回应着。这是众人第一次见到菲尔说这么多话，也许他真的很喜欢车。查尔斯也在滔滔不绝的讲述他的猎艳经历，对象就是那个倚在机枪位的防卫军战士。他是个年轻的黑人，也是刚到瑞亚星前线的新兵。
“兄弟，如果你在街上遇到一个女人，你可以喊她的名字。”
“查尔斯大哥，你说的让我感觉到困惑，我怎么会知道陌生女人的名字？”
“兄弟，听我说，你可以随便喊一个名字，比如莉亚！你要面带惊喜，像是突然遇到了老朋友一样然后她会说她不是莉亚，而你会说，你很像我的前女友，她的美丽至今让我难以忘记，只是她决绝的抛弃了我，为此我很伤心如果她不是很忙，我想她会很好奇为什么你的前女友会决绝的抛弃了你。那么你们的话题就来了，兄弟”
“查尔斯大哥，你确定她不会喊警察控告我骚扰她吗？你知道那些条子对我们这种人有很大的偏呃嗬嗬”
“哦！该死！敌袭！！！”查尔斯睁大了眼睛，看着刚刚还谈笑甚欢的黑人新兵喷着鲜血滑下了机枪位，他的脖子上扎进了一根尖锐的刺！那是刺虫的主要攻击手段。
“嘶！！”虫族特有的嘶鸣声响起，同时响起的还有尖刺叮叮当当撞击在车身上的声音。
“查尔斯，先别上！观察一下情况！”申小星一把将爬上机枪位的查尔斯拉下来。
“现在可以上了！”前面的两辆头车已经开始喷射着火舌，运输车辆顶上的机枪也已经开火。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的虫子数量并不是很多，至少还没有逼停车队。
“来吧，兄弟们！干死它们！”大凶妹大喊一声，钻进机炮位，机械臂一拉枪栓上膛，一边旋转着瞄向右前方的虫群，一边开火。机械臂的强大力量硬抗着30mm机炮的后坐力，愣是把机炮当成了机枪用。
申小星也爬上了机枪位，与查尔斯一左一右，扫射靠近的虫子。其他战友各自持枪从射击孔射击着一切进入视野的虫群。
一时之间，运输车队就像长满红色长鞭的触须怪，子弹组成的长鞭抽到哪里，虫子统统倒地。人类凭借着射程的优势，优先击杀距离近的虫子，同时踩住油门，车队加速行驶。
“左侧有腐蚀虫靠近！”胖子大喊一声，提醒道。
腐蚀虫是一种可以喷吐腐蚀性极强的液体攻击的虫子，对人类的钢铁造物具有毁灭性的伤害。申小星听到胖子的提醒，扭转机枪指向车辆左侧，扣动扳机，一片弹雨扫向那只冲的最快的腐蚀虫。127mm的子弹穿过它的身体，带起星星点点的绿色汁液，它颤抖着身体倒下。申小星扣住扳机不放，用曳光弹链来当作指示器，不断地扫射着左侧的虫族。
“弹匣！”申小星打空了子弹，低头向车内大喊。安娜马上停下射击，从后座座位底下搬出一个小箱子大小的弹匣递给申小星。还没等再继续透过射击孔继续射击，查尔斯也喊了一声需要子弹。安娜干脆放下枪，就负责帮车顶操控自卫火力的三人提供子弹。
这一批虫子应该是埋伏在路边的小股骚扰部队。总计9辆武装车辆的运输车队有惊无险的冲出了包围，只是车身上都或多或少的钉了不少尖刺。申小星、查尔斯和大凶妹三人并没有回到车内，他们继续旋转着自卫火力提防着虫子。
又行驶了约莫十分钟，坐在副驾驶的原驾驶员提醒前方地面有起伏，要适当减速。菲尔不情不愿的松了松油门。车队的速度从二百多降到了一百出头。
在车顶的三人被颠的不轻，也回到了车内。往后的路，并不好走。车队一路经过了浅水洼地，崎岖的山路，也遭遇了几次虫子的突袭。但好在强大的自卫火力并没有让车队损失什么，除了消耗了几乎一半的弹药。
六个小时后，沿着山脊，绕过一个横在路上的深坑，车队进入了白马分基地的后方大门。与驾驶员告别后，众人一路穿过繁忙的物资集散地，来到了分基地的指挥部。
指挥部的金属建筑就在第二道钢铁城墙下方。整个白马分基地建立在陡峭的悬崖边，从高空俯瞰，四方结构的白马分基地就伫立在白马的脖颈上。山脊的两边是数百米高的悬崖，几乎直上直下的九十度。分基地的主要防守方向是马身，背后就是马头。再往远处看，白马矮山几乎就是这一片区域的唯一通道。
在指挥部报道后，几乎一刻不停，利刃小队就被要求上城墙辅助防守。不是分基地指挥官故意刁难。而是从雷达上看，有一大批的虫子正在朝着白马分基地冲来。数量庞大，而且保不齐有善于从空中进攻的飞翎虫族。
第一道城墙大概有近20米高。钢铁城墙并不是直直的一条线，而是凹凸不平的波浪形。每隔50米左右，就有一个突出的部分，上面有双联装的高射机枪和可以旋转的75mm炮台。
整个城墙的自卫火力多到令人发指的程度，城墙上的士兵几乎不需要携带步枪。各种机枪、机炮、喷火枪、炮台密密麻麻的挤在城墙上。利刃小队通过楼梯上到城墙的时候，正看到一副震撼人心的一幕。
人类战士操控着各类自卫武器瞄准着远处，蓄势待发。放眼远眺，地平线上沙土滚滚，一片黑影急速向基地冲来。等到申小星等人被指挥官安排在了大门上方的城墙后，那一大片黑影已经冲到了很近的位置。密密麻麻的虫群，还在从地平线冲来，而在近处，虫群在疯狂的堆叠，拥挤着从马身进入脖颈处的山脊。无数虫子从山脊上被挤下去，又跌跌撞撞的爬起继续向上。没有发现飞翎虫族，但愿这次进攻没有它们
申小星双手有些颤抖的坐在双联装机枪炮台上。不是害怕，而是紧张和激动。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铺天盖地的虫子，相比他之前参与的那些虎头蛇尾的战争，这次才是真正的大战。他甚至怀疑这次进攻的虫群是不是比城墙上的弹药还多。
虫群更近了，75mm的炮台已经开始射击。杀伤榴弹和燃烧弹不断的落在虫群中，但它们的数量却丝毫没有看出减少。指挥官的声音从通讯耳机中传来，他在反复的重申一点：“后退者死！”
瑞亚星每天都有分基地被攻陷，每天也有被攻陷的分基地被重新夺回。而被虫族攻陷的分基地，大多是因为一个没有被及时枪毙的逃兵带动了士兵们的恐慌情绪。当第一个士兵成功跑下了城墙，其余的士兵就会效仿，最终城墙无人在守。
人类在瑞亚星有大小基地5400余，常年部署着近五千万的士兵。瑞亚太重要了。重要到一旦失守，人类的整条前线防线就将崩溃。那么瑞亚到太阳系的四颗近日星球之间，将再也没有险要可以驻守。
虫子距离城墙已经不足一千米，大部分自卫火力已经开始倾泻着子弹洪流。利刃小队也开始点射着那些更具威胁的腐蚀虫。这也是他们来到城墙上支援的任务目标，在无数的虫子中找到那些更具威胁的特殊虫子，至于数量最多的蚁虫，自然有战友们的子弹风暴照顾着。
安娜、难波靖直各自手持反器材狙击枪精准点杀威胁目标，申小星和菲尔上了127mm双联装机枪位用曳光弹链指引目标，胖子、查尔斯合作操纵一门75mm榴弹炮，大凶妹在一旁指挥几名士兵提供弹药支持。
白马分基地的强大自卫火力让虫群单纯的地面推进速度并不快。在申小星打光了三个127mm机枪弹链后，虫子也只是接近了五百米。
从空中视角看向战场，虫群堆叠拥挤的扑向白马基地，但无数的子弹风暴从一千多米长的城墙上喷涌，就像死神的镰刀在五百米外画了一条线，虫族前仆后继的冲锋也不能逾越一步！虫子尸体很快堆叠成了一条线，127mm口径的电磁机枪逐渐被这一道虫子尸体垒起的矮墙挡住。而30mm的机炮却不可阻挡的穿透矮墙，击毁矮墙击杀着虫子。矮墙被摧毁，又垒起，又被摧毁，但还是越来越高。
“迫击炮组！燃烧弹！距离500米！烧了那些虫尸！”城墙上的前线指挥官大吼着下令。城墙下的迫击炮组开始调整距离，很快就发射了一连串的燃烧弹，画着弧线，带着尖啸声轰击在堆叠在一起的虫尸矮墙上。烈火熊熊，几乎将千米宽的山脊通道全部覆盖。城墙上的士兵们抓紧时间更换过热打红的枪管，弹药组也在快速搬运着各类弹匣、弹链。
“飞翎虫群！！防空组准备！！”基地第二道城墙上的喇叭传出防空警报的声音，指挥官大喊着组织着防空组的射击次序。第二道城墙和哨塔上的转轮机枪开始通电旋转，基地建筑上的小型飞弹发射舱也打开了前盖，时刻准备击发。
熊熊烈火产生的高温并没有吓退虫族的冲锋，它们像是失去了生物本能一般，不要命的前仆后继，生生的将烈火压死！
“是坦克虫！！反坦克炮组！干掉那些该死的坦克虫！”熄灭的烈火中，数十只庞大的坦克虫带着厚厚甲壳出现在视野中。坦克虫高约七米的背脊上，长着两支粗壮的肢体，身前的厚重甲壳上突出了三根尖角，它们会加速冲锋撞击城墙，但这其实并不是最可怕的。坦克虫不只是皮早肉厚，它们还会利用脊背上的奇怪肢体抓住身边的虫子投掷攻击。这一批虫群的进攻是有组织的！先是利用炮灰推进到坦克虫的射程范围，然后利用矮墙和人类的燃烧弹遮挡视野，接着飞翎虫空中支援和骚扰，坦克虫架炮远程攻击。
城墙上的指挥官经验丰富，他清楚虫族很可能在坦克虫的背后还有其他安排，比如能快速突进的蛮虫。
“白马基地呼叫轨道炮支援！方位西北！距离800米”他毫不犹豫的呼叫了轨道炮支援。与虫族的战斗不能有一点马虎，否则铺天盖地的虫子，会让人类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的绝望！
赤红色的光线刺破天际，粗壮的光柱射在虫群中，随着指挥官确认打击位置，一发轨道炮弹沿着光柱的指引，轰击在坦克虫的阵型里，炸起的虫尸碎片甚至崩到了城墙上！坦克虫成片的倒下，但是并不是被炸死的，而是强烈的爆炸波将它们震荡致死，强烈的震荡甚至在城墙上也能感觉到。
“地面火力饱和射击！防空组准备！！”指挥官大声下令。
这是为了清理掉那些死去的坦克虫尸体，否则它们依旧厚重的甲壳将成为虫族的掩体。75mm榴弹炮，燃烧弹，和数百条子弹风暴火力全开，几只突前的坦克虫尸体像是被暴雨摧残的娇花，很快就成了一堆破烂碎片。
“嘶！！”让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响起，飞翎虫群像是蝗虫入境，像是乌云压城，遮蔽了天空。飞翎虫有接近五米的翼展，它们会喷吐腐蚀酸液攻击，也会用尾部甩出尖刺射击。修长锋利的肢体也让它们能够从天空俯冲抓起猎物抛下，或者撕碎目标。
飞翎虫群速度很快，他们从正面和两侧向白马基地进攻。白马基地的防空火力开始倾泻子弹，无数蓄势待发的转轮机枪以极快的射速射出子弹风暴扫射着天空的黑云。相比遮天蔽日的“黑云”，上百条火力长鞭似乎并不能将飞翎虫群拦住。
“发射飞弹！！”情况危急时，一组组飞弹巢里，上百枚小型导弹速度极快的依次发射。成片的小型飞弹像一堵墙似的撞向天空中的“黑云”，爆炸的火花像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在飞翎虫群上狠狠的咬下一大块“黑云”。残尸断肢雨点般洒在白马基地的头顶。几名倒霉的战士被大块的碎片击中，人类开始出现了伤亡。
地面的火力风暴，空中的子弹长鞭，白马基地像极了刺猬，无数的尖刺看似让虫族无计可施。直到那一声轰隆隆的巨响，一只巨大的虫子从缓坡上现身，它一路冲撞踩踏了无数的蚁虫，身体庞大的几乎让城墙上的众人也要抬头仰望。这是巨型掘地虫！它们头部的口器和肢体可以在地下挖洞前行，虽然速度比不上沙虫，但庞大的体型和地下的移动方式一样可以对人类造成致命的威胁！幸好白马山的地质坚硬如铁，否则干脆不用守了，一只巨型掘地虫轻松挖几个地道，人类就必败无疑。
“白马基地呼叫轨道炮支援！该死！我们危在旦夕！”指挥官第一时间呼叫了轨道炮支援，因为普通的反坦克武器并不能对近百米体长的巨型掘地虫造成有效伤害。但从指挥官的语气来看，近地轨道的空间站也很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给予支援。
“该死的支援部队！！防空组你们他妈的给点力！！我们需要发射战术核弹！！”
战术核弹飞行速度慢，如果空域不净空，很有可能在发射的时候被飞翎虫拦截，曾经有个前线基地就是这样被自己的战术核弹夷为平地的。
“它们太多了！来不及净空了！”防空组的战士一边射击一边大喊着。他扫向那只庞大虫子的眼神，有一些绝望。
“让我来！！”申小星看了一眼快速冲锋巨型掘地虫，跳下双联装机枪位，快速跑上一个城墙突出部，大喊一声：“掩护我！！！”大凶妹紧随其后，机械臂爆发力量，抄起一挺架在城墙上的30mm机炮，对着空中的飞翎虫疯狂射击，小队其他队员也不再精准射击，而是扣住扳机不放，向着试图击杀跳上城墙的申小星的飞翎虫群扫射。
申小星站在城墙的掩体上，双手交叉高举头顶，不留力的一发空间刃max狠狠的斩向已经冲到城墙100米的巨型掘地虫！空间刃max迎面撞上冲锋的庞大虫子，一道x型的斩痕凭空出现在它的头部，巨型掘地虫带着冲锋的惯性摔倒在城墙边，头部上的巨大x形伤口喷洒出漫天的绿色汁液。铺天盖地的虫子愣了愣，潮水般退去。目睹这一幕的人类战士们爆发了一阵欢呼声。申小星站在城墙上，擦了擦满脸的绿色汁液，喃喃道：“谢谢你们的欢迎仪式，我会礼尚往来的该死的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