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秦淮茹：我感觉我上了一个假班儿！
张卫东的正事儿聊完。
李副厂长开口，聊起他的正事，督促一句：“之前的广播，开了一个好头，一切都顺顺利利，眼下只剩下收尾工作，你可要不骄不躁站好最后一班岗，尽快把挂历拿出一个成品来。”
“放心吧，厂长，现在距离春节还差着日子呢，十大好人还没评选出来，挂历肯定能安排好。”张卫东回答道。
“做人做事，一定要谨慎，能不犯错误，争取不犯。”
李副厂长批评一句：“我看，完全可以先大致印几本出来，看看样品，大家提提意见才行嘛。”
张卫东应答下来。
反正都要搞，大不了提提速罢了。
铜版纸都弄出来了，剩下的真的问题不大。
扯会淡，张卫东正要告辞离去。
“等等！”
李副厂长从柜子里抽了两条烟出来，丢给他，不经意的说一句：“你小子以后别整天蹭老侯的，不然他使劲蹭书记，书记这边揭不开锅，都开始去找老领导打秋风了。”
“嚯，华子……您有这好玩意儿不早说，搞得谁乐意抽牡丹似的。”
张卫东拿着两条烟，闪人。
华子，还是特供，真不错。
开了一包，剩下的丢到空间。
抽一口，特供也就那样，什么软绵之类的，都是扯淡，大家都是老烟枪，开始的特供都是一般人抽不惯的那种辣味，和普通的烟草唯一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这里面还添了点中草药，尽可能减少对身体的损耗罢了。
抽着烟。
张卫东溜溜达达去车间看看。
刚刚李副厂长的意思很明显，张卫东的速度太慢的话，这份功劳，他吃不到大份的！
所以……
张卫东必须顶对方一把！
你帮我办事，我帮你办事儿！
和老周喝酒道谢也只能往后拖，先把挂历的铁丝环问题解决掉。
造纸厂可没有这玩意儿。
再说，轧钢厂就是专业干这个的！
在整个机器中，轧钢厂这个零件，负责的就是把钢厂送来的钢锭，按照各种任务，或是粗加工、或是细加工，弄成各种大大小小的零件，再分流去各种工厂。
张卫东正走着，却忽然顿足。
不远处，小寡妇正挨训呢。
别人正热火朝天的干着工作，她被拎到一边训斥，弄的特显眼。
张卫东迈步走过去，打算推一推进度，顺便保护一下自己的玩具。
男人最懂男人。
否则……
闲的没事干，叼一个学徒工有意义吗？
不客气的说，学徒工就是纯蹭国家福利的，她现在主要是学习，至于分配的工作量，都不如正式工干一天的，就这，如果算损耗……国家除了发工资，还得往里贴点才行。
秦淮茹眼眶红红的，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看到悄无声息站在郭大撇子身后的张卫东，一下愣了。
“你看什么呢！现在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浪费的可是国家的材料，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非得上报扣你工资！
你学徒工的考核时间也没多久了吧？可你这手艺，肯定是过不了关，我看也不用去报名了！
报名我也会和主任说一声，把你拿下来，毕竟，你就是耽误考官时间，耽误别的同志时间。”
郭大撇子严厉的批评着。
突然听到身后幽幽传来一句：“谁给你这样的权利？”
“嗬……”
郭大撇子吓了一大跳，急忙后撤，回头，看到张卫东，立刻倒打一耙道：“你是哪个车间，哪个小组的？工作时间，谁让你乱窜、偷懒的？”
张卫东气定神闲，淡淡道：“我的名字嘛……张卫东！可能郭大组长没听过，不过这不重要，哪怕是一个普通工人，难道就没有资格知道，为什么郭组长可以把工人考核的名字从名单拿下来吗？”
张卫东……
这个名字，在主任这个阶层，还真如雷贯耳，妥妥的新贵！
毕竟做出成绩，还是这么亮眼的成绩，提拔是早晚的事儿。
只是大家没见过真人罢了。
若非如此，财务主任也不至于在他眼前蹦跶。
组长这个基层级别，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可郭大撇子是用心往上爬的主，这种人有一个特点，工作不工作的不重要，但是肯定会把领导认全，甚至会打听喜好，争取不冲撞，还能留个好印象，也好让自己进步的更顺利。
“原来是张……同志。”郭大撇子倒是想要喊一声主任，这种烂大街的称呼，只要是有点职务，高不成低不就的领导，都能喊，可按程序，张卫东现在还是工人，也只好面带笑容，喊了一声同志。
“张同志，久仰大名……这个事儿，我就是随口一说，吓唬吓唬她，鞭策她几下，要知道这个秦淮茹，自由散漫，这都两年多年了，给她一块材料让她上手试试，结果呢？直接把材料干废。”郭大撇子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张卫东点点头。
正当郭大撇子高兴自己把这事儿糊弄过去，还搭上新贵关系的时候，之间张卫东扭头：“秦姐，郭组长说的，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郭大撇子的笑僵住了。
秦……姐？
我尼玛！
刚要补救，却见秦淮茹泪水更多了，抽抽涕涕的当即说道：“平时，郭组长就让我看着，我也想上手试试，费尽口舌，才求了一块材料，他一直旁边看着，我太紧张，做出来的零件不合格，郭组长也不给我修补的机会，直接把我拎出来骂一顿。”
张卫东：“？？？”
让你说，你还真说？
如果，我此刻直接抽梯，说咱们不认识……
你说，你会不会被整死？
现在的人……还真的够淳朴。
说是真敢说！
郭大撇子也是，想玩职场pua，可是糙的，自己都看不下去，简直是幼儿园水平。
“张同志……”
“郭组长，我没记错的话，学徒工三年，半年观摩、学习理论知识之后，从每个月提供一块材料，一周提供一块，一直到一天提供一块，从粗到细，争取把学徒工培养成理论知识学扎实，有一定的动手能力之后，参与考核，成为正式工。
你的小组难道有另外的规定？
凌驾于厂里的规定，甚至相悖的规定？”
张卫东表情严肃。
秦淮茹瞪大眼睛。
还有这种规定？！
我感觉我上了一个假班儿！
郭大撇子擦擦额头的汗水……
凡事就怕抠细节。
有些事儿，说起来其实没什么，但是要摆上桌面，那就是大问题。
“张同志，张兄弟，张哥，咱们这边聊，这边聊……”
郭大撇子连拖带拽，带着张卫东到墙角处，谄笑着，双手递上一支烟。
看到张卫东接过烟。
这才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