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救人
正躺倒在地上的少年一手脆弱无力地抓住程澄的衣角,随着动作整张脸也显露了出来。
在程澄的视线扫到少年的那张脸时,拿着酒碗的手一松发出清脆的破裂声,他看着那张脸总觉得异常熟悉,而且这幅场景好像何时也经历了一般,“你叫什么名字?”
可少年好像再也撑不下去,眼睛一闭,抓住衣角的手霎时掉了下来,似乎已经完全昏迷了。
程澄和朱塔倾相视一眼。
朱塔倾直接一巴掌拍上他的后背:“喝个酒也不安分,快把人带去医馆,这孩子生命体征太弱了!”
程澄一把将少年背上后背,踏出门槛就想快跑带人去最近的医馆,刚出门就被一嚣张跋扈的少年拦下,“这个人是我的奴仆,你快把他放下!”
程澄有点不耐,都快人命关天了,这人还在弄这京城霸凌的事,实在是有够可恨恶劣,朝小羽使了个眼色,叫他摆平,没有理那人直接出了酒楼。
那人见人直接忽视了自己,不满地想要伸手抓住他,“诶,你!你竟然忽视小爷!”
小羽直接一把横亘在两人中间,拦住那位嚣张跋扈的小爷,扬起一个微笑,“我们两个谈就是了。”
朱塔倾一路跟着程澄,见少年面色苍白的趴在背后,呼吸声似乎都很弱,双眸紧闭唇色紫乌,给她一种像是死了很久的人她一惊,连忙问:“还有气吗?”
程澄一下子就明白朱塔倾说的是背上这个人,背上紧贴的皮肤依旧能感受到胸膛内稳定并且有存在感的心跳,点点头,“暂时应该没事,应该是身体上受伤太重了,当时疼过去了。”
为了感受心跳,他将人紧了紧,让他能紧紧贴住自己的后背,这人看着瘦弱怎么这么重?程澄心里暗暗发苦,只得努力使着力将人拖着,肌肉紧紧绷着就怕将人一下子没稳住掉下去了,这才是罪过。
朱塔倾愤愤地说:“那些高官子弟就知道欺软怕硬,这个少年身上就没一块好肉。”她的视线在少年身上仔细看了看,咬了咬牙,“凭天国早已经从内而外的腐败了,男主出现推翻凭天国是顺天而为。”
程澄不知道她的脑回路是如何从少年好惨到男主顺天而为的,他的脑神经全部集中在身后的人身上,背着的人开始有掉落一寸的迹象,暗自咬了咬牙,“你先别发表感慨了,快帮我拖着人,太重了!”
朱塔倾:“程澄,你一个习武的人也太没力气了吧!”
程澄有点恼怒:“闭嘴。”
酒楼离着医馆不算近,等到了医馆门口,程澄已经气喘吁吁觉得下一秒手就要废了,他出来不喜欢带着侍从,每次就带着小羽一个人,早知道就应该他来处理那个人叫小羽背着人,失算了。
还没跨进医馆的门,朱塔倾就已经大呼小叫地嚷嚷:“大夫快来看看这个人。”她越看这张脸越像死人,渗人!仔细瞧着这张脸她有在书中写过这个人物吗?
路人甲?长这么正,不应该啊
程澄将人放在床榻上,将一旁眼神痴愣的朱塔倾一把拍回神,有点狐疑:“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咳,咳咳”朱塔倾差点被一口水呛死,瞪了瞪程澄:“我至于这么饥不择食?”
“就是你觉不觉得他的眉眼和神色之间有点像一个人?”
朱塔倾的话刚好被诊完脉的大夫打断,“病人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身上的伤势严重,可能伤及了内里需要好好调养,跟着我来领药方吧。”
“好的,大夫。”程澄没有听见朱塔倾的话,想着应该不是重要的事情,有时间再问问吧,绕过人就跟着医生走了。
待医生嘱咐完后,小羽也探听了公子的动向,应该是来了这家离酒楼最近的医馆了,“公子,人怎么样了,没什么事情吧?”
程澄摇摇头:“没事。”
小羽进医馆时外面天已经黑了,房子里早已点上了烛火,环绕一圈也没见乌弩国公主的身影,昏黄的烛火跳跃下只见公子坐跨在床榻上,而床榻上的人上半身□□
小羽艰难开口:“公子你这是干嘛?”
程澄下床将手中的药罐、布条放回桌上,“嗯?”看着小羽莫名如血般红的脸色,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解释:“你你想多了,我就是给他上药而已!而已!”
径直上前双手将小羽的脑子抱住猛地左右甩了甩,“你脑子里面装着什么黄色废料,快倒掉。”
一阵玩笑过后,天色已晚,程澄心里挂念着傅浔就想要回去,但又担心面前这个尚处于昏迷的人,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身份,也不知道家住何处,把人独自放在医馆也不太好,程澄细细思索了下,转头对小羽说:“叫人把他带回程家养着吧,等人醒了把送回家,要是没有家就留在程府做事好了。”
程澄安排好这人的去留,不知道为何,他内心更倾向于这个人可能没有家人是个街边的乞儿。
小羽点点头,“公子,我早问清楚了,这人母亲早逝,父亲扔下他就跑了,就在街边偷盗行乞维持生计,今日就是他倒霉,”他顿了顿接着说:“就是长得太好看,被李家那好男风的二公子看上了就像强迫带走,之后的事情公子就知道了。”
不就是不从强迫就将人打伤了嘛,程澄点点头,挥了挥手离开,“行了行了,到时候你跟程总管说一声是我安排的人,伤好后听从这人的自己想法,要去要留随便他,我们在外面待够久了,先回去吧。”
两人出了房间,并吹灭烛火将门轻轻合上,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床上熟睡的人忽地睁开双眸,朝门的方向看去
等马车晃晃悠悠地载着程澄回到府邸,在远处时程澄就看见了门外影影绰绰站着一个身影,心里一紧,唉,也不知道傅浔又在外面等了多久。
马车还没停下来,程澄就先从马车上跳下了,握住傅浔的手,只觉到刺骨的冰凉,冷得到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傅浔见人冷到了,连忙就想抽回手,抽了几次抽不出,有点懊恼:“快松手,你到时候别受风寒了,又要卧床几天。”
见傅浔把他当宝宝一样关心着急,这点凉有什么啊,反倒是他自己,程澄责怪道:“我还没说你,你反倒先说我了,这么冷的天你傻愣愣地站在门外干嘛?就算等我不知道进屋子去等吗?还有你怎么穿这么单薄?”
傅浔连着被打了几下也不恼,反倒是笑容越扩越大,“我就是想等你,想你回家第一人见到的就是我。”说完,自己被这明晃晃的情话说的羞涩地低下了头。
程澄捂住心脏,不是吧,这也太犯规了,这是在跟我撒娇求表扬吗?
程澄冲小羽使了个眼神,小羽立马心领神会牵着马车先走一步,此时气氛正好,特别适合谈恋爱。
他将手环住傅浔的脖子,凑近亲了亲嘴角,听见人瞬间加重的呼吸声,一笑:“主动亲亲,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自从他醒过来后,傅浔就再也不对他动手动脚,耍流氓,也大概知道傅浔心里应该存着隔阂只是一直没说,他那日的确欠妥当,在两人欢爱给傅浔下药悄悄溜去了边疆,生死未卜的消失了几个月,要他是傅浔他怕是已经要闹离婚了。
程澄见傅浔毫无反应,像个木桩子杵在那儿似乎不为所动,只好腻着嗓子继续道:“好不好嘛,原谅我,我真知道错了,好不好?”
傅浔听进耳里,神色都未变一下,程澄心里发憷,知道一时半会儿别想哄好了,只好放出终极大招:“夫君~”
话音未落,嘴唇便被强势堵上,手腕被锁背抵上墙,他还不适应傅浔这么激烈的吻法,胸腔储存的空气一下子消失殆尽,微微挣扎了下,傅浔察觉到程澄想逃,吻势便更加凶猛像是要把人吞下去融为一体般。
最后,程澄倚在傅浔的怀里喘着气,心里得出了一个结论:生气的男人惹不起,而且是禁欲几个月生气的男人,他嘴巴都要废了!
不过今天的傅浔倒是给了他从前的感觉,隐隐约约的强势,他竟然觉得先前傅浔温柔过了头,他潜藏的属性其实是抖m吗,他拒绝!
傅浔将人圈进怀里,满满当当的就像是占领着自己的所有物不让任何人觊觎,手细细抚摸着程澄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问:“王妃今天救了一个人是怎么处置的?”
程澄疑惑地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的?”傅浔在这王府里消息都这么灵通,他下午救的人,没几个小时就传遍了?
傅浔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程澄倒是不纠结这件事,按照原主在京城的名气救一个人已经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传到傅浔耳边也正常,“我吩咐小羽把人送进程府养伤了,是个乞儿,无家无靠的,要是人没有去处就在程府谋个事做。”
傅浔脸色立马就阴沉了,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眸中阴郁暴躁,抵了抵后齿,轻轻笑了声:“对他的确是一个好去处。”
程澄点点头,片刻后才忽然发现刚才的话里傅浔对他换了个称呼,心里有点别扭,“以后叫我名字就好。”
傅浔原来皱着的眉眼舒展开,亲了亲程澄的嘴角,笑道:“为什么?父皇给我封号叫安王,你不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安王妃吗?我叫你王妃,没有错啊。”
傅浔就是故意逗他,他早已经看透了,他能说这个安王还没当他明年开春就要被自己推下悬崖吗?想到剧情,程澄心里有点闷闷的,抿了抿唇。
傅浔真以为程澄生气了,立马敛了神色:“你不喜欢我不叫了。”低下头,这次亲了唇瓣,“不要生气。”
傅浔都这么低眉顺眼的哄着他了,他还生什么气,而且从头到脚他根本就没生气,要说气的是他自己,剧情的强制会导致他最后将傅浔推下悬崖吗?
程澄眼神有点专注,傅浔被看的牙痒痒,将人就按在怀里狠狠亲了下去,“我以后叫你阿澄可以吗?”心里日夜在唇齿反复碾过的两字终于说了出来,傅浔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没说好或不好,因为他所有的声音被消弭于两人的唇齿之间。
傅浔是故意不让他说话的吧,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