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掌心
随后又像是不满意,直接拉着程澄跳上舞台上,高举着手,向底下的众人宣告:“这就是我,朱塔倾,以后的兄弟,知己!”
小羽站台下面一脸着急:“公子,这”
舞台上还有姑娘在弹琴跳舞,两人上台直接打扰了底下看官的兴致,连台上的姑娘也是一愣,原本弹琴拨弦的手也停下了。
“真喝酒喝疯了!”
“酒癫子滚下去,别打扰我们的兴致!”
底下众人不满嚷嚷,程澄尴尬一笑,将人连拖带拽的带下去。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各位。”
程澄扶着人走下台去,边扶着人走向厢房边吩咐小羽:“去问问有没有醒酒药。”
程澄搀扶着她,人还得寸进尺地不断向上攀附着,脖颈处还不断传来湿热的鼻息,饶是谁看了都觉得两人亲密非常。
朱塔倾眼皮很重,只能眯着眼去打量眼前这人,侧脸肤色白皙,脸颊弧度圆润,显得整个人肉乎乎的,没有攻击性,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戳了戳。
感受到指尖软软的触感后,讶异道:“呀,真是软的啊!”
程澄一听,视线立马投射到肩膀处的女人,拉开她的手指,笑的很无奈,“小姐,注意分寸。”
朱塔倾一听立马嚷嚷起来:“我不是小姐,我是你兄弟!我是男的!”
到了厢房,程澄立马将身上的牛皮糖给扒拉下来,扔向床上,自己走向桌子上倒了一杯茶。
凉茶入口,心里通畅不少。
正准备品第二口的时候,后背又黏上一个温热的身体,“兄弟,你怎么喝酒不叫我?”
程澄身体一僵,内心欲哭无泪:姐妹,这男主的红颜可太缠人了!
却只得转过头,与人耐心解释,“这不是酒,是茶。”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喝酒!”小孩撒泼般。
魔音绕耳,程澄觉得耳根子在发麻,软的不吃那便来硬的!
程澄正想直接上手擒住朱塔倾,谁知门被推开,一抬头,便对上小羽震惊的神情。
小羽本拿着醒酒药,快步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公子背后黏着那位女子,两人距离近的都快要亲上了。
小羽将醒酒药端放在桌子上,随后快步走出门外并体贴的阖上了门。
“公子,打扰了,你们慢慢来。”
程澄憋闷,吼道:“你给我滚进来,我是这样乘人之危的人嘛!”
门被推开一个缝,小羽试探性地露出一个头,讪笑:“公子”
程澄努嘴:“帮我把这人拉开,扶到床上去。”
女子力气大得很,小羽扒拉半天依旧严丝合缝的,程澄只好放软声音,哄道:“你先从我身上下来,我给你去端酒。”
朱塔倾闻言,好啊,甚至不用谁,自己自觉地躺回床上了。
主仆两人对视一眼。
“快点,快点,我要喝酒!”
程澄端着醒酒药,走向床沿,“来,酒。”
人也没怀疑,直接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只是还没咽下,眉头一紧,似乎就要吐出来。
程澄眼尖手快,立马摁住朱塔倾的嘴,脑袋向后一倾,药水便顺进喉咙里。
“咳咳”
片刻后,程澄见药水全进去了,放下手,心里松了一大口气,解决了一大麻烦,刚转身。
便被人一扑,心里没有防备,两人都倒在地板上,程澄疼得龇牙咧嘴,给人做肉垫心里自然是不快活。
身上人似乎在努力睁大眼睛,可能醒酒药也发挥了作用,眼前的重影正在减少。
朱塔倾看着身下的人,脸上满是疑惑,用手戳了戳脸。
“你——!”程澄怒不可遏,刚出一个音节,便被接下来的彻底止住。
“你怎么长得好像那个炮灰啊?”
——
天外还有一抹霞红,正缓缓坠落西山,天色有点昏暗。
程澄掀开车帘朝外看,只见天边鸥鸟一排飞过,马上就要回宫,砖红的高大漆墙越来越逼近。
脑中反复闪过朱塔倾的那句话,心里慢慢在坠入黑暗。
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穿书的不止我一个?朱塔倾也有系统也有任务?
种种疑问环绕,脸色越发阴沉,他觉得是该好好跟系统聊聊了。
系统先发制人:宿主,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样的,直接先把路堵死,程澄卡在喉咙里的话只得又咽了下去。
程澄望向天空,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握剧本的渺小和不确定性,冥冥中像有一双大手正搅弄着一切。
到东宫门外时,抬头看向门外的牌匾,却一脚都踏不进去。
自从那天月亮事件后,虽住在同一屋檐下,但他和傅浔见面的时间便越来越少。
虽然他也有意减少与傅浔相处的时间,但是似乎是傅浔避开他更多。
只要一碰面,傅浔便立马扭头朝另一边去,像是形同陌路的陌生人,虽然这也是程澄心中所预想的,为了他的任务。
可是傅浔每每望过来,刹那对视时,双眸里蕴含的情绪,失望,厌倦,种种掺杂在一起。
让程澄不得不在意,心里的愧疚便越来越深,却只能视而不见。
小羽见公子站在门外不动,“公子,为什么不进去?”
抬脚迈过门槛,程澄摇摇头,向小羽解释道:“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心里想着:算了,以后尽量躲着男主就是了,那双眼也不要看。
这想法在心里只溜了一圈,还没加固,程澄抬眼便瞧见傅浔一人站在花园里,手里还撑着一把伞,此时尚是傍晚,也无烈阳,也无风雨。
撑着一把伞的傅浔显得十分怪异,怪异的程澄刹那一瞧见,吓了一跳。
随后镇定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傅浔将伞收起来,递给程澄,“明日有雨,出门记得带上伞。”
程澄内心感动大哭:呜呜呜,姐妹,男主还是爱我的!
程澄接过伞,心里划过暖流,一边是对傅浔的细心,一边是感受到傅浔对他的关注。
傅浔真的太好了吧!程澄心里大呼。
程澄抬头正想说谢谢,却见面前人脸上无一丝表情,甚至表情很淡,很冷硬,心里激动的火焰渐渐小了下去。
傅浔声音冷淡,像是例行一事,“这伞是皇祖母叫我拿给你的。”抛下这么一句,转身便走回卧房。
程澄心里的火焰由小到渐渐熄灭:“替我谢谢太后。”
“三天后有中秋家宴,到时候不要缺席了。”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两人。
程澄看着手里的伞,木柄微凉。
半知半觉地想:原来傅浔的手很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