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婚夫夫分床睡
啊咧,程澄看着只离他脖子仅有一毫米不到的位置,内心简直无能狂怒,想着他还未完成的剧情人任务,想着他好不容易重画的同人漫,还有那个偷走他画稿,抢走他初吻的小偷还没被抓住,现在他就要死于非命。
程澄看着那黑衣男子,笑容牵强:“大哥,你恨我,我哪里有惹到你啊,你说我一定改掉我为非作歹的坏毛病,以后天天行善,吃素。”
程澄边周旋边在脑海里狂戳系统:姐妹,你快想想办法,我都快要被这个疯子杀死了!
系统2002:滋滋——系统正在判定,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还要一分钟。程澄内心欲哭无泪,但为了活下去只得咬牙。
程澄直视男子的眼睛,眼型特别好看是多情的丹凤眼,只是眼里毫无波澜像是一滩死水注视着他,程澄不由感到身体抖了抖,这是个杀人不眨眼心狠的主儿。
男子定定地注视着程澄,“你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
程澄也好奇,书中原主没有什么仇家,虽然是做过几件为非作歹的事,但占着将军府独子的身份也没人敢动他,平常也就是喝喝花酒的纨绔,也没招惹这么武功高强的男人,“什么?”
男子眼中死水潭中忽然有了波澜,眼中全是恨意直视着程澄,剑锋逼近,语气凌然:“我最恨你忘了我的样子!”
程澄感觉到疼痛,估计是流血了,越发惧怕这个疯子,只得求助系统:好了没?我快撑不住了姐妹!
系统2002也很着急:再拖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程澄咬牙暗道系统的不靠谱,害怕下一秒黑衣男就要将他咔嚓,回想这么多年看过的狗血文,“你是不是喜欢我,或者我们曾经爱过?还有我真的不是故意忘记你,是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
此话一出,程澄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剑锋稍微松弛了些。
程澄脑海中传来系统焦急地声音:好了好了,系统判定此人为属于世界之外,已经对他作出警告,将他驱逐这个世界了。
系统话音刚落,啪嗒一声,剑便掉落在地上,黑衣男身形开始慢慢变得透明,眼中溢满了失望和恨意。
程澄被那眼神看的一哆嗦,原文中的原主也没招惹过这人啊,他说恨自己,最恨他忘了自己,程澄想不明白只好向系统求解答:这是原主以前惹的桃花?
系统又恢复机械的电子音:无关剧情人物,系统一概不知,请宿主快去完成剧情任务吧。刚才的插曲以及剧情错乱,我已经将傅浔那边的剧情延缓了,希望宿主在十分钟内完成任务,不然惩罚电击十分钟。
程澄将黑衣男的名字“灭”,唇舌之间无声地念了几遍,一听见电击十分钟,程澄立马迈开腿跑,他已经深深记住了那电击三分钟的滋味,要是被电击十分钟那不是直接原地去世。
片刻,程澄便到了系统所说的树下,他看着树干粗壮,簌簌的桃花瓣向下掉落,在月光辉映下,大好美景。
程澄一抬头便看见树上躺着人,应该就是傅浔。
他的剧情就是杀男主未遂后被救下男主的人捅一刀,现在他是要想办法如何接近男主,可是他不会爬树而且恐高。
程澄思索片刻,从怀里取出一早准备好的面罩,走到树干跟前双手环抱住桃树开始摇晃。
他上不去,将男主从树上摇下来不就好了。
桃树树干粗壮,怕是有好多年年份,程澄一双手都抱不过来,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却抖落簇桃花的花瓣洒落,树上的人一点都没影响到,依旧仰躺着。
程澄借着月光看清傅浔脸上格外明显的潮红,双眸紧闭,睡着了?
程澄又使劲摇了摇,毫无动静,不由有些丧气。
系统提醒道:宿主用脚踹。
好办法,他刚才怎么没想到呢,用手摇实在是太蠢了。
程澄立马用脚使劲踹了几下,人果然从树干上倾斜,将要掉下来。
他本想着人掉下来,直接一个刺杀的假动作,刚好手中还有称手的武器,刚才黑衣男子留下的剑,谁知傅浔在掉下来的时候,大喊:“太子妃,救我——”
傅浔在面临为危险的时候只会大叫被人的名字,程澄深刻意识到前期的男主到底有多么无能怕死,依靠别人还是反派,真是又天真又蠢。
程澄心里骂着,身体却很诚实地在傅浔大喊出声的时候接住了他,接住他的一刻立马又将他放下将剑抵住傅浔的喉咙,伪装着声音:“我可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太子妃,还有太子,我是来杀你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程澄以为此话一出,软弱的太子会吓得求饶,没想到傅浔只是垂眼定定地看着他手中的剑,赫然就是那黑衣男子的剑。
他看傅浔看的痴,便也垂眼敲了敲手中,也没觉得这把剑有什么特别之处,继续恶狠狠地道:“太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傅浔抬起头,程澄直视男主的目光,手中的剑不由抖了抖,在月光映照下,脸庞那两行清泪像是泛着光直直冲进了程澄心里。
傅浔喃喃道:“太子妃救我。”
你别太子妃救你了,我正在披着马甲准备杀你呢。程澄觉得男主对于自己太过依赖,想着,可能是太后将程澄嫁给傅浔的本意便是给势力薄弱的太子寻求一个仰仗,再加上程澄在百花坊救过他一次,从小到大备受欺凌的男主产生了依赖性,把他当成了救命稻草。
程澄在心里不由叹口气,他都快都不忍心给男主留下伤口了。
就在程澄晃神的刹那,一条鞭子圈住了程澄手中的剑将之甩落,厉喝道:“小贼。”
虽然剑被甩了出去,可是程澄被圈住的时候手抖,剑锋将傅浔的脖颈划出条血痕。
程澄虽然看着那条血痕不忍,但又松了口气任务完成了一半,现在他只要等那位红颜把他打伤就是。
红颜是位女子,此次异国派来的公主,程澄望去,一身如火的红衣,美貌惊人,不由感叹男主真是好命。
程澄随之反应迅速,装样子和人缠斗了起来。
又装作难敌,那鞭子便狠狠抽上了他的左臂,立马见血。
系统此时出声提醒:叮咚,宿主的剧情任务已经完美完成。
并且还很善意地提醒:记得要说反派逃走的专属台词哦。
程澄立马心领神会,恶狠狠地放下一句灰太狼经典台词:“我还会再回来的!”
“嘿,小贼,想跑!”话音刚落便是一道鞭子挥下。
程澄还未反应过来左臂便又被抽了一鞭子,火辣地疼痛感穿来,为什么一直打的都是左手,心里不由骂了一句:狠女人,我记住你了。
随即,立马运用轻功顺利逃脱。
程澄回到婚房,想着傅浔应该现在还在跟红颜花前月下,便快速地处理了伤口,止血。
随即脱下夜行衣藏起来,将婚服换上,拿起盖头,伪装出自己一直没有离开,耐心等待着夫君揭盖头的模样。
不一会,咯吱一声,门便被推开,程澄透着薄纱,看着傅浔向他走来,不由低头紧张地嗅了嗅,有没有血腥味的残留。
男主这么快就回来了吗?没有跟红颜花前月下,他本以为男主回来要慢一点,这样他便能等着房间里的血腥味散去。
程澄出声问道:“我刚才听见外面有大叫刺客的声响,现在解决了吗?”
傅浔一边掀开盖头,傻笑,“太子妃,今天真好看。”一边回答着程澄的问题:“解决了,禁卫军已经一并捉拿,关押大牢拷问了。”
盖头被掀开,视野也明亮了不少,赫然就看见摆放甜点的桌前立着的那一把熟悉的剑,程澄不由出声:“怎么带了把剑回来?”
傅浔顺着视线,走过去将那把剑拿起来,又打开房门扔在了外面。
程澄愕然,刚想说你干什么,便瞧见盈满泪水的眼眶,不由噤了声。
傅浔指着脖子上的红痕,哭着问:“太子妃为什么先注意的是剑,没有瞧见我脖子上的伤,掀盖头你为什么第一眼瞧见的不是我。”
程澄无言以对,甚至觉得傅浔这无逻辑的话让他摸不着头脑,醒醒,你是男主,我是反派!
程澄觉得打醒男主的依赖感,义不容辞,声音冷淡:“太子,你为什么这么黏我?”
“因为你是皇祖母指给我的太子妃啊,我俩从小的婚约,皇祖母说以后你会保护我的,你是来救赎我的!”说完,傅浔抓住程澄的手,紧了紧,摇晃,像是小孩撒娇。
程澄内心直呼好萌好萌,表面却将男主抓住的手抽离:“我保护不了你,也不是你的救赎,救赎了你的只有你自己。”
傅浔的身形怔了怔,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房间内仅有红烛,昏暗,程澄并没有注意。
最后,他留下一句:“甚至我也不喜欢你,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好。我看你隔间有床,以后我们分开睡,你也不要想我跟你结婚就会跟你亲密!”一口气说完,便转身进了隔间,阻隔了傅浔的挽留。
“太子妃,我”傅浔看着程澄离开的背影,知道程澄可能听不见了,仍是把后面一句话补全,“我睡隔间吧,你会不舒服的。”
房内,傅浔在原地站了片刻,低垂着头,神色晦暗不明,过会儿自我清理了下,便吹熄了烛火。
黑暗中,程澄躺在隔间的床上,抱着左手,无声地痛叫,伤口仅是止血,他摸着黑拿了金疮药准备倒在伤口上,粉末倒在还未结痂的伤口上,传来阵阵又辣又刺的痛,逼得程澄泪水横流。
程澄眼泪汪汪,向系统讨好求同情:姐妹,太痛了,太痛了,下次可不要在有伤及皮肉的剧情了。
系统也是瞧见程澄被痛出泪水,不由惊讶道:宿主,你竟然还会怕痛!曾经电击三分钟你都没哭过。
程澄说起这个电击三分钟就来气:我被电击三分钟怪谁,你还敢提!
程澄涂完药,感觉伤口上有密密麻麻地虫子啃噬,又痒又痛,真想放声痛苦,又怕傅浔听见什么,到时候败露他有鞭伤,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只得将痛呼又咬牙吞回去,跟系统耐心解释道:我不怕电击,但我怕痛,我天生心脏病从小就经过各种器械的治疗,电击治疗是其中一种,我身体都已经都这个免疫了,可是心脏病发作的痛苦是忍受不了的,就落下阴影了。
夜晚是个倾诉心声的好时机,程澄也觉得孤单,好不容易有个倾诉的人可能不算是人,不由自主地便将从未与人说过的话说出口了。
系统不由唏嘘:宿主,下次我一定给你申请给你一个使用护甲的权利。
程澄便带着系统的这句话,缓缓进入了梦乡,系统也随之进入了休眠模式。
隔间里的人痛苦难耐,隔间外的人也不好受。
傅浔一人躺在床榻上,捂着后颈,额头上冷汗大滴大滴地滑落,但是脸上面无表情,眼神清冷像是化不开的冰,与额上爆出的青筋格外不符。
片刻后,傅浔缓了一口气,全身舒展开来,看了看隔间紧闭地门,无声地笑了笑。
只是床上人白皙的后颈,时不时闪现出微弱的光芒,随着光芒的逐渐微弱,一个桃花形状的符号便烙印在傅浔的后颈上。
傅浔看不见,但他知道并已经经历了无数次这剔骨的疼痛感,这个盛开绽放的桃花,是枷锁烙印,又是警告。
他过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