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战船议事
书接上文，11月29日，监军太监陈芳，终于赶来和怀毅汇合。陈芳还是有些不相信，怀毅能够立下如此泼天大功。怀毅见状，便带着陈芳来到船舱中，向其介绍了，他俘虏的皇太极的妃子们，子女们以及众位鞑子贝勒，将领们的老婆和子女们！
陈芳看到后，终于确定下来，怀毅说的是真的。二人有说有笑的，准备返回到上面的船舱中，喝茶说话。这时，二贝勒阿敏主动挑事，让太监陈芳动了要收拾他的念头。
太监陈芳几句威胁的话说下来，顿时把二贝勒阿敏给吓得不轻！口鼻里喘着粗气，双眼紧盯着陈芳，一句话也不敢说。这让陈芳感觉心里特别痛快！
怀毅也感觉有些好笑，但是，时间紧急，他已经耽误了四五天，来等陈芳了，现在是实在耽误不起了！连忙上前对陈芳说道：监军大人，咱们还是到上面品茶去吧，这次偷袭沈阳城，手下面的士兵发现了不少好茶叶。走，咱们到上面边品茶边说话。不用理会他，饿他两天，他就没有力气鬼叫了！
这里交代一下，守边将领或者驻守地方的将领，无诏不得擅离职守！若是进京，必须征得皇上的同意才行。而且手续繁琐，所带之兵不得过500！而且兵部和五军都督府，也是绕不过去的坎。怀毅之所以等着陈芳，是因为陈芳他是皇帝崇祯的人！他有法子，也有渠道，能够直达天廷！虽然这时城门上都有士兵严控死守，但是对于陈芳这样的监军太监来说，那都不是事儿！他们有办法叫开城门，把你领进北京城！而不是让你做上吊篮，拉上城墙，再进北京城！这也是怀毅苦等陈芳的原因！怎么样？看俺的书有意思吧！
怀毅拉着陈芳回到自己的船舱中，陈登泡上了茶后，就退到了一边。跟太监小三子一左一右，随时伺候在身边。
戚莱这小子性情有些阴柔，不适合呆在自己身边，反而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像锦衣卫一样，所以怀毅让他掌管麒麟！而戚莱也没有让怀毅失望，东林党夺人田产，残害百姓的事，就是戚莱手下的麒麟爆出来的！
如今，戚莱率领300多名麒麟，到了盖州前线。怀毅命令他从盖州到复州这段路上，要给鞑子做点文章。不能让鞑子，就这么轻易的到达复州战场。
因为接下来复州地区，就成了与鞑子作战的主战场。怀毅火烧沈阳城，绝对会引来皇太极的疯狂报复。现在，复州金州已经全部被张东，徐兴业，毛承禄，徐敷奏等人，给拿下！现在东江兵是士气大振。虽然大帅毛文龙走了，但是毛承斗接掌了东江，并且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又有五爷怀毅撑腰！东江镇所有将士们，早就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他们都在摩拳擦掌，从容准备着，等待接下来的大战！
怀毅和太监陈芳二人，喝了一会儿茶后，陈芳先是夸赞怀毅的茶叶非常好，接着突然改口问道：骠骑将军，你老实告诉咱家，这次你偷袭沈阳城，到底缴获了多少金银？
怀毅听完太监陈芳的问话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继续喝着茶，没有回答陈芳的话。太监陈芳见状，立刻急了，不过一想到，怀毅率领戚家军，刚刚结束大战，他实在不好意思追问。但是，他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又再次张口问道：骠骑将军，这种事情是隐藏不了的！就算你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毕竟朝廷方面，绝对会派人下来追查的。
怀毅笑了笑，看着陈芳说道：陈公公，本将军敬你是我戚家军的监军大人，所以一直对你礼遇有加。但是你身为戚家军的监军，不向着戚家军的将士，也不问众将士们有多少受伤的，有多少阵亡的！需要多少抚恤金，才能安抚众位受伤阵亡的将士！而你倒好，张口就问本将军，这次缴获了多少金银，怎么着？难道本将军没有权利处理这些战利品吗？
太监陈芳一听，知道是怀毅生气了，立刻软了下来。他笑了笑，说道：骠骑将军，你也知道咱家不是这个意思。恰恰相反，咱家这是为将军好。你也不用找借口来搪塞咱家！咱家也知道，这次大战，绝对有不少将士受伤或者是阵亡。但这不是你私自吞下这批金银的借口！所以咱家还是想问一下，骠骑将军，你这次到底缴获了多少金银？
怀毅听完后叹了口气，端起茶喝了一口，又放下，不甘的说道：陈公公，本将军当然知道你是皇上的人，说话办事自然向着皇上！本将军更加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本将军不是侯军集，更不是蓝玉！不过，这批金银，本将军可以交上去，其中就包括皇太极伪皇宫中的许多僭越之物。但是，本将军在这里还要说一句，这次偷袭沈阳城，我戚家军受伤和战死的的士兵，将近5000余人！这些抚慰金，什么时候能够拨付给我戚家军？另外，这次我戚家军上下，立了如此泼天大功，朝廷的封赏，什么时候能够落到实处？
说到这里，怀毅又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后，继续说道：监军大人，你可知道，抚恤金加上赏功的银子，一共可有一百三十万两之多！请问监军大人，朝廷是准备半年，还是一年，交付给我们戚家军？我戚家军建设新军营，到现在还欠着许多材料钱，没有支付呢！为了这次大战能够成功，本将军可是向登莱一地所有的药铺，赊了不少至刀伤和止血的药材。可是这些药材还远远不够！朝廷不会等着我全军上下，连为士兵们，买药治伤的钱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受伤的士兵活活疼死吧！
这正是：
陈芳追问缴获银，怀毅却说抚恤金。
叹气无语在叹气，朝廷腐败君不亲。
这次大战，戚家军战死和受伤的人也就1000出头。主要原因是，精兵强将都被皇太极给抽调走了。入城以后，没有爆发骑兵之战，鞑子的优势也就不复存在。只是在返程的路上，出现了几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万幸全部被解决了！不过怀毅却将受伤和战死的士兵数目，翻了四倍之多！他这么做，主要原因，就是为了防止各级官吏，将属于戚家军的抚恤金和赏功银，给漂没掉！
太监陈芳听到这里，也是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抚恤金和赏功银，要朝廷实物拨下来，那是需要不少时日的。毕竟朝廷要勘验一番才行，不能任由你说啥就是啥吧！
但是陈芳也知道，怀毅说的是实情！怀毅建设新军营，欠材料款还没给人家结账的事，他是知道的！这次戚家军又立了这么大的功，死伤这么多人，绝对需要重金抚恤！受伤的将士，需要药品来治伤，那是不能等的！可是话说回来，朝廷没钱那！再者说来，朝廷下来勘验查实，来回最少要半年的时间！立功封赏之事可以缓一缓，战死将士们的抚恤金，也可以等一等，但是受伤将士们所需的药材，这事儿可等不了啊！
陈芳被怀毅的反问，给问的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怀毅。不过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主！略微思考，便知道了怀毅的意思。他低头沉思了半天后，抬起头对着怀毅说道：骠骑将军，你也知道咱家不是个想管事的主，你也不希望咱家被撤换掉，换一个烦人的监军，来对你指手画脚吧！你也有难处，咱家也知道。可是，这些缴获牵扯到皇太极，那可就有些麻烦了！朝廷的文武百官绝对会紧紧盯着，咬住不放的。所以咱家劝你一句，你还是交出来吧！毕竟这些缴获，在你的手里对你只有害处，没有好处！弄不好还会害了整个戚家军！骠骑将军，你是个聪明人，这一点就不用咱家再多说了吧！
怀毅听完陈芳的话，喝了一口茶后，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陈芳，冷冷的说道：封赏之事，我们戚家军可以等！抚恤金，我们也可以等！但是那些受伤将士们等不了啊！没有止血药和刀伤药，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为大明，为朝廷，为皇上，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活活疼死不成！
陈芳见怀毅生气，他连忙笑着劝道：骠骑将军不要生气，你说的咱家都明白！毕竟这也是事实嘛！这样吧，咱家代皇爷做一回主，戚将军，你可以留下二十万两银子，用于购买药材，如何？
怀毅冷冷的看着陈芳，也不回话，把陈芳盯的都有些发毛了！陈芳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当然，二十万两银子些许有些不够，这样吧，那就再加十万两，不能再多了，不然咱家也无法向皇爷交代呀！
怀毅仍不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黑。陈芳见状，知道三十万两银子，怀毅是嫌少了！想到这里，他一狠心，一咬牙，一跺脚，张口说道：俺的骠骑将军，俺的戚大将军，三十万两银子已经不少了，这事咱家都顶着天雷那！你可不能太贪心了呀！
怀毅听到这里，知道这事不能再抻了，不然事情可真就黄了！他冷冷一笑，说道：本将军不贪心！不过，三十万两银子确实少了些，毕竟新军营还欠不少材料款，这样吧，五十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监军太监陈芳一听，立刻说道：成交！怀毅听完，顿时一愣，看着陈芳久久都没有说出话来。其实陈芳心里面，准备留给怀毅的银子，就是五十万两！不过他不能说出来，只能往少了说。这可是谈判技巧！不然你一口把自己的底线说出来，那可就失去了谈判的主动权了！现在怀毅主动张口，他立刻就答应下来，主要是为了防止怀毅反悔！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后，怀毅苦笑一声，说道：陈公公，您老不愧是宫里的老人。这份见识，这份沉稳，这份谋略，我戚怀毅与公公您相比，差的远呢！
陈芳一听，立刻摆手笑道：骠骑将军说笑了，咱们都是为皇爷办事，理应小心谨慎些才好！不然，留下点什么把柄，吃亏的可是咱们自己，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怀毅听完，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太监陈芳见状，立刻回头对太监小三子说道：没眼力劲儿的东西，还不快给骠骑将军，续上茶水！太监小三子见状，立刻点头哈腰的说道：是是是，都是小的的不是，俺立刻去为骠骑将军，重新沏上壶好茶！
怀毅听完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都是些小事，没有必要麻烦小三子公公。陈登，赶紧去重新沏上壶好茶，端上来。没有看到陈公公的茶水，都见底了吗？
站在一旁的陈登一听，立刻也陪着笑脸说道：遵命，少爷！都是俺的不是，俺这就去重新沏壶好茶！说完，陈登转身出了船舱，一会儿功夫，端上来一壶新沏的茶水，重新给怀毅和陈芳倒上后，再次退到边上，规规矩矩的站着，不再说话。
陈芳见状，点了点头，没有吱声，而是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说道：好茶，好茶！这茶，可比将军军营里的大把抓，可好喝多了！待会，咱家走的时候，骠骑将军必须送给咱家一斤，不，应该是二斤！
陈芳说完后，怀毅和陈芳对视一眼，接着就是哈哈大笑。而站在一边的小太监小三子，却是看傻了眼。他不明白，刚才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怎么喝了一口新沏的茶后，立刻就是开怀大笑，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正是：
二人谈话如交锋，各自谋算心紧绷。
哈哈大笑此事过，刀光剑影去无踪。
二人笑过以后，再次品起了茶。陈芳由于没有得到答案，再次开口询问道：骠骑将军，你现在可以告诉咱家，你到底缴获了多少金银了吧？
怀毅听完笑了笑说道：整整装满了386驾爬犁！这些全是鞑子伪皇宫中之物，和一众贝勒，将军们府上的抄家银子！
陈芳一听，顿时一愣，他实在想不明白，爬犁是什么东西。怀毅见状，笑了笑，将爬犁和陈芳说了一遍。陈芳听完后，傻傻的说道：没有轱辘的马车就叫爬犁？没有车轱辘，它怎么走啊？
怀毅立刻将爬犁如何在雪地上前进，细细跟陈芳解说了一遍。到了此时，陈芳这才明白过来，爬犁竟然比马车要好。因为马车在雪地里，容易陷住车轮！
陈芳喝了一口茶后，没有再纠结爬犁之事，而是开口说道：戚将军，您送的这份大礼，咱家收到了。你放心，以后戚家军的事儿，咱家会记在心上的！不管是兵饷，还是粮草，咱家都会为戚家军争取的！对了，戚将军，那咱们就立刻靠岸，从天津卫码头登陆，即刻赶往京城。将这些缴获和俘虏，一起献给皇爷，让皇爷也高兴高兴！
怀毅听完却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俘虏陈公公你可以带走，至于缴获的金银，现在还不能给你！
陈芳一听，立刻就急了，连忙问道：骠骑将军，怎么，你要反悔不成？怀毅再次摇了摇头，接着说道：说好了的事，本将军绝不反悔！只是鞑子现在已经将京城团团围住，你带着这些俘虏进京，就已经是累赘了。如果再带上这么多金银，那不是害了你吗？
陈芳一听，顿时大吃一惊，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两只眼睛瞪圆，浑身发抖，手指着怀毅，大声问道：你说什么？骠骑将军，咱可不带开玩笑的！鞑子怎么会兵围京城？难道山海关被攻破了不成？他袁崇焕手下，可是有几十万关宁军呀！
怀毅再次叹了口气，说道：鞑子没有走辽东山海关，而是绕道蒙古，从喜峰口破关而入，先破遵化，再破通州，最后兵围京城的！
太监陈芳听完后，顿时傻了眼，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说话。怀毅见状，却是开口劝道：京城还是要去的，本将军会派人，保护公公顺利抵达京城！有了这些俘虏，京城之围可解！公公也可以获得皇上的赏赐与恩典。
陈芳听完后，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抓住怀毅的手，赶忙问道：骠骑将军，你刚才说要派人保护咱家去京城。怎么，你不跟着咱家一起去吗？
怀毅点点头，然后平静的说道：本将军还要立刻赶往复州。那里将是我戚家军与鞑子作战的主战场！沈阳城被本将军，一把火给烧成了白地！皇太极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本将军要立刻赶往复州，前去布置一下。毕竟，本将军这次只带来了名戚家军！受伤和战死的就去了5000人！就算加上东江镇的多名士兵，满打满算，这次能和鞑子作战的不到三万人！可皇太极手里，可是有十万鞑子精锐的！
陈芳听到这里，再次被震惊的傻在了当场。什么？三万对十万，这仗怎么打？想当年，萨尔浒之战，明军集齐20万大军，号称47万，对阵鞑子六万人，竟然以惨败收场！如今，鞑子的兵力是戚家军的3倍之多，这仗怎么打？
萨尔浒之战，明军集齐20万大军，号称47万！中路左侧由杜松领兵六万，中路右侧由李如柏领兵六万，左侧北路由马林领兵四万，右侧南路由刘挺领兵四万！后金方面，努尔哈赤“凭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五天内连破三路明军！只有行动迟缓的李如柏，虽然战败，却得以幸存！此战是明清战争的转折点，明军在辽东的战势，全面变成了守势！后金鞑子方面，却是全面压过了大明！怎么样？看俺的书长知识吧！
这正是：
忽闻鞑子围京城，将军太监哑无声。
怀毅复州兴战事，虎胆将军铁骨铮。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