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怕了，真怕了
王大和扒开魏琳的手：“别，我真怕你了！灶房，你也别赔了，不过，你得从这里搬出去！”
再多住两天，房子都保不住了。
怕了，真怕了！
魏琳听到这话，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反应过来后，她无法置信地看着王大和：“叔，你不要我了？”
王大和不去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怕自己心软：“我要不起，我怕你把我的房子也给烧了。”
瘸着脚的汪勇刚好听到这句，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魏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魏琳瞪他一眼，不服气地说道：“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唐溪看到王大和是真怕了魏琳，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叔，再给琳琳一次机会好不好？
以后我不让她进灶房，也不让她动你家的东西，你要是不信，她可以写保证书。”
魏琳知道是自己表态的时候了，她举起手，恨不得发誓：“叔，我保证以后不动你们的灶房！”
最终，王大和还是心软了。
不过，他请村里的人帮忙在旁边搭了个简易灶房。
这样一来，两家的灶房就分开了，对谁都好。
……
陆家。
陆好正在洗手。
她妈于英突然扑过来对着她又是打又是骂的：“死丫头，你是想气死老娘是不是？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家跳河，你怎么不上天！
呜呜呜……我咋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
你大哥要是知道你有这种想法，还不得急死！
你不为自己想，也要想想你哥！”
陆好站着不动，任由于英打骂。
于英骂累了才停手，她坐在旁边一边叹气一边自言自语：“幸好被人救了，你真要死了，你大哥肯定会怪自己没有关心你。”
陆好含泪看着于英：“娘，我好像能碰唐知青，跟她在一起，脸不会红，身上也不会起红疹，更不会呼吸困难！”
于英愣住：“真的假的？”
陆好：“我试过了。”
那就是真的了，于英又问：“那其他人呢？”
陆好失落地摇了摇头：“还是跟以前一样。”
于英怕她难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也算是好的开始。
说不定，时间一长，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了。”
陆好眼里闪着光，对那一天的到来很是期待：“希望有那一天。”
陆强刚刚跟人打了一架。
浑身舒坦的不得了。
在路上，听到社员说他妹跳河自杀被新来的知青救了。
他拔腿就往家里跑。
人还没到，声音就传进来了：“臭丫头，你去跳河了？”
陆好自知理亏，垂着头，不敢说话。
陆强戳了戳她的头：“你怎么就这么笨？天天在家，不用下地，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简直是在福中不知福！”
陆好小声说道：“我不想要这种福气。”
她只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到了年龄就去学堂。
交合得来的朋友。
去山里挖野菜摘野果……
这些她都想尝一遍。
于英看到陆强把裤子扯烂了，操起扁担就追着他打：“臭小子，又跟谁打架了？这次还把裤子扯烂了！知道一条裤子要多少钱吗？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我打死你这个鳖孙，一天不惹事就浑身不自在！”
陆强像泥鳅一样，溜的贼快，一下子就跑到另一间屋：“娘，有话好好说，别乱来！”
于英气红了眼：“老娘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老娘只想打断你的腿！”
两人你追我跑，差点把屋顶掀了。
于英跑不动了，正要收手时，屋外突然传来愤怒的声音：“陆强，你个王八，给老娘出来！”
于英将扁担放一旁，走了出去：“桂兰，你咋来了？找阿强有事吗？”
叫桂兰的女人把她身后的少年拉出来，让于英看：“你家阿强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说我该不该找他？”
于英被鼻青脸肿的少年吓到了。
妈呀！
咋打成这样？
都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不过，她对自家小儿子还是很了解的，那家伙虽然爱打架，但从打无辜之人。
于英盯着少年问：“你们为啥打架？”
少年支支吾吾，眼神乱飘，不敢正面回答。
他娘看到他说话不利索，没有一点男子汉气概，气的就是一巴掌挥过去。
“说啊！哑巴了，是吧？”
“我来说吧！”陆强从屋里出来。
少年怕丢脸，跑过去捂住陆强的嘴：“不许说，你都打过我了，还想怎样？”
陆强耸了耸肩：“不是我想怎样！是你娘想怎样！”
少年松开陆强，拽起他娘的胳膊往外面走：“娘，别问了，这是我跟陆强两个人的事，不用你插手！”
桂兰怒气冲冲跑来讨回公道，没想到却被亲儿子搅糊了，气的不行：“你个没出息的，打不过人家也就算了。
老娘帮你讨回公道，你还把老娘拉走，你到底要怎样？”
少年看到路过的村民都往这边看，只觉得面子里子都没了：“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声？”
桂兰上门给儿子找场子，反被嫌弃，气的不行，声音也更大了：“老娘说话就这么大声，你能怎么着？你嫌弃老娘没本事嗓子大，你就去找个有钱娘啊？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老娘反过来喊你爹！”
“哎——”
桂兰拖下鞋追着少年打：“老娘打死你这个棒槌！”
社员听到两人的对话，乐开了花。
另一边的于英追着陆强问：“红军做了什么缺德事？”
陆强将衣服脱掉，露出黝黑的皮肤。
别看他才十五岁，个子可一点也不矮。
一米七六的个子，在村里已经很突出了。
“看知青洗澡，被我发现了，还拉着我一起去。”
于英皱眉：“你去了？”
陆强：“你瞧不起谁呢？”
“这些，也不足以让你下那么重的手啊？”
陆强一副还是老娘了解我的表情：“他把我裤头扒下来，被人看了一大截，你说该不该打？”
于英点头：“是该打，那家伙不是个好的，这么小就知道看人家洗澡了，大了还得了，这事得跟他娘说一声！”
晚上。
陆红军被他娘打的上蹿下跳。
身上没一块好的。
他把陆强恨上了：“强子，我跟你没完！”
次日一早。
嘟-嘟声响起。
这是上工的哨响。
声音一响。
大家三三两两到操场聚集，边闲拉呱边等派活。
陆红军一拐一拐走进人群。
他找到陆强，咬牙切齿道：“我跟你势不两立！”
陆强战意浓浓：“要不，现在就来干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