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气死人不偿命，就是她
唐溪将王春兰的表情收入眼底。
她在心虚什么？
难道她也知道自己很恶毒！
王春兰被唐溪盯得浑身不自在。
死丫头很邪门啊！
她从臭水沟里爬上来，把那股诡异的感觉压下，对着唐溪一顿乱骂：“死丫头，一点家教也没有，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唐溪不咸不淡地怼了一句：“你要是好奇我妈是怎么教的，可以去底下问她。”
去底下？
不就是咒她死么！
王春兰气的浑身发抖，像疯狗一样扑向唐溪。
唐溪敏捷避开，王春兰扑的太猛，没刹住脚，身体往前栽。
噗通一声，再次掉入臭水沟。
之前是脚先落水，这次是脸先落水。
又臭又脏的污水糊了王春兰一脸，眼睛鼻子嘴巴到处都是。
她在水里挣扎了数秒才爬起来。
王春兰呸呸几声，吐出嘴里的污水，颤抖地指着唐溪：“你……你……”
就在这时，空中飞来一只浑身镶满五彩缤纷羽毛的鹦鹉。
它落在树枝上，咯咯呱呱叫了几声，嘲讽的意味很明显：“蠢女人，笨笨笨。”
王春兰被鹦鹉一刺激，气红了眼，情绪失控崩溃。
嗷嗷几声，捡起地上的石头往鹦鹉身上扔：“滚，滚——”
鹦鹉嗖的一下飞到王春兰头顶，继续气她：“来啊，来抓呀！来快活啊！”
王春兰气到失去理智。
还真跟鹦鹉杠上了。
鹦鹉飞哪边，她就拿石头砸哪边，仿佛不把鹦鹉砸死就不罢休。
左右换来换去，王春兰都搞晕了，感觉天旋地转。
唐溪看到鹦鹉把王春兰耍得团团转，都惊呆了。
好有灵性的鹦鹉！
不过，怎么越看越熟悉呢！
唐溪想了片刻，终于想起鹦鹉为什么熟悉了！
跟她在无限世界养的灵鸟小五很像。
不过，唐溪也知道，小五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啊——”
一声尖叫拉回唐溪的思绪。
她抬头看去，只见王春兰的脸被鹦鹉的爪子划出一道不深不浅的伤痕。
鲜血喷涌而出。
王春兰捂着受伤的脸痛苦万分。
唐溪盯着她，冷嗤一声。
人品太差，连鸟都看不惯。
王春兰见唐溪站着没动，顾不上脸上的痛，破口大骂：“死丫头，还愣着干嘛？快送我去医院！”
唐溪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这种话：“我没补上一脚，已经算很不错了，还想让我送你去医院？你怕不是在做梦吧？”
等她找到王春兰的把柄，有她好受的。
王春兰见唐溪真的不管自己，捂着伤口骂骂咧咧爬上来。
小五听不下去了，在王春兰头顶上飞来飞去，一坨热乎乎的屎从天而降，刚好落到王春兰头上。
她下意识去摸。
手指沾的到处都是。
王春兰崩溃大哭：“啊啊啊，我弄死你！”
小五不屑地扫了下王春兰，拍了拍翅膀，高高飞起：“蠢货，蠢货……”
王春兰两只脚哪有小五速度快。
没一会就被小五甩得远远的。
……
唐溪住在离中山路不远的四合院。
房子是鞋厂的。
唐母生前是鞋厂的会计，因抓特务立了功，哪怕她没了，厂领导依然没有把房子收回去。
四合院按人口分配面积。
一般人家分一间房，少数人家分两间。
按人口来算，唐溪家只能分到一间房。
但她爷爷生前是打过鬼子的老革命，同时也是厂里的小领导，妈妈也立过功，所以厂里给她家分了三个房间。
一个房间十多平方。
加起来是四十平方左右。
跟那些一家人挤在十来平方，二十平方的人家相比。
她家房子算很宽敞了。
邻居刘婶看到唐溪回来了，放下手里的鞋垫，站起身看向她：“溪丫头，你去哪了？你的手怎么了？还有你的脸色咋这么白？”
唐溪感受到刘婶的关心，心里暖暖的，脸上的笑容浓烈了几分：“我没事，刚刚去外面转了一圈。”
四合院的人都还不错。
奶奶去世，她年纪小不顶事，是这些邻居帮忙把奶奶的后事给办了。
刘婶见她笑容真切，不像说谎，轻轻松了一口气：“你奶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跟小坚，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
有事要跟我们说，别憋在心里。”
唐溪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进屋了。”
刘婶摆了摆手：“去吧，小坚一个人在家，也怪可怜的，你奶不在了，以后你多陪陪他。”
小坚从小体弱多病，性格敏感，也不爱说话，跟四合院的孩子玩不到一块去，经常一个人关在家。
唐溪恩爱分明，只要对她好的，她都会听进去：“好。”
刚走两步，唐溪又停下来，把王春兰卖她换职位的事告诉刘婶。
刘婶听完后，怒火冲到头顶：“那个老贱人不得好死！等大家下班回来，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那家人！”
唐溪告诉刘婶不是想找帮手，而是想让他们看清唐志勇一家的恶行。
“婶子，唐志勇不会得逞的，你们也不用去对付他们，他们一家得罪不少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估摸着唐志勇会来四合院找我，我要是不在家，你帮忙应付一下！”
唐志勇从小跟她爸不对付，好几次还跟她爸大打出手。
她爸牺牲后，更是常常欺负她们。
所以奶奶死后，她就跟唐志勇那一家没怎么来往了。
上次之所以中招，是因为王春兰说她手里有奶奶的遗物。
刘婶：“真不用？”
唐溪点头：“嗯。”
刘婶：“行，他敢来，我骂死他！”
……
家里的四十多平方分成三个房间一个厅。
一进屋，就是十多平方的厅。
左边摆着一张八仙桌。
对面是一个三层高的碗柜。
上层是密闭的双开门。
门板面雕刻着精致的花样，很复古。
中间是抽屉，下层是镂空的，搁置了不少瓶瓶罐罐。
往里走。
是唐溪的房间。
左边是唐奶奶的房间，右边是唐父唐母的。
就算他们不在了，唐溪也没有动他们的房间。
唐溪进屋没看到唐坚，便去了里屋。
小家伙坐在凳上翻着书。
唐溪盯着他单薄瘦小的背影，红了眼眶。
前世，她死后，王春兰把弟弟卖到深山里，给人家当儿子。
那户人家的女人结婚五年，从未开过怀。
两口子怕吃绝户，花钱买了个孩子。
刚开始，对弟弟还算可以。
到了第二年，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经常对弟弟拳打脚踢。
弟弟身体本来就不好，被他们一顿折腾，不到一年就死了。
想起前世的一切，唐溪恨不得将王春兰碎尸万段。
但理智告诉她，不能鲁莽行事，否则会吃牢饭。
“小坚——”
温柔的声音从唐坚身后传来。
他转过身，红着眼眶问：“姐姐，他们说你不要我了？”
他虽然不常出门，但四合院的孩子经常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说话声又大，不想听到都难。
唐溪看得出小家伙很没有安全感，她走过去抱住他：“放心，哪怕姐姐去乞讨，也不会不要你。”
唐溪只是打个比方，小坚却当真了，没什么血色的脸全是认真：“姐姐，要去，也是我去，我又小又瘦，别人更相信我。”
唐溪心口暖暖的，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她捏了捏小坚的脸，笑得开心：“放心，我们家还没穷到乞讨的地步。”
她爸生前工资不低，一个月六十左右，一年下来可以存六百多。
出任务还有奖金，最高一次是两百，也是他牺牲那次。
任务是完成了，但人也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她爸是团级干部，抚恤金是六百五。
她妈有工资，家里的花费用她的。
所以她爸的钱大头都存起来的。
她妈临死前，给了她一张存折，里面有五千块。
在这个万元户稀少的年代，五千块算是巨额了。
……
小五一直跟着唐溪。
看到唐溪进了四合院，也跟着飞进去。
可惜慢了一步，还没进屋，门就被唐溪关上了。
小五飞出四合院在外面转了一圈。
到底是不是呢？
之前感应很明显，看到人，那种感觉就消失了！
它飞啊飞。
飞到窗户上。
张嘴来了一句：“小糖糖。”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调让屋里的唐溪愣住。
小五！
唐溪慌忙打开窗户，看到外面的鹦鹉，心中的激动瞬间变成失望。
不是小五。
小五看到唐溪的反应便知道自己赌对了：“小糖糖，是小五啦！”
唐溪精神一震：“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五也说不清，它只知道自己很想跟小糖糖在一起。
然后某一天，睁开眼睛就到了陌生世界。
刚醒来那会，它很彷徨。
但有个声音告诉它，小糖糖也在这里，它一下子就开心了。
它问那人，要怎样才能找到小糖糖。
那人告诉它，心有感应，很容易找到。
那人说的简单。
它却差点死翘翘。
它从荒凉的小岛飞了一个月才到华国。
若不是它灵魂强大，半路就去见阎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