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地窖,被缚审问
半夜醒来,张奋喝了碗水,刚想要出门,谁知别说斗笠,现在便是找个蒙脸的麻布都没找到。
总不能把白匪给的白巾蒙在脸上,若是不幸败露,人家顺着线索很容易就找上自己。
暗叹一声大意了,张奋满屋子里瞅了半天,一时间还真是没找到合适的物件。
张奋心里烦躁,露着脸面肯定是不行,无助之下,瞥见躺在床上的绮玲小姐。
“得罪了,明天再给你弄两条新的。”张奋小声告罪一声,拿刀割下了她小块裙摆,准备蒙在脸上。
“嘤。”
谁知绮玲小姐竟是没睡,双手捂着小脸,从指缝里偷偷看着自己。
张奋被抓了正着,脸上臊的通红,无意看见因为裙子被自己割破而裸露出来的小抹洁白,赶忙告罪一声,慌忙窜了出去。
风黑月高,张奋脸上有些狼狈,如今的邺城满是黑山军,白天都没行人,晚上自然也用不上宵禁。
不过黑山军们似是无法无天惯了,明明大半夜,来来回回的人影却是一点不少,醉酒的,偷香的,甚至还有骂骂咧咧打群架的,属实让张奋开了眼。
东拐西藏来到西坊,于毒的手下都是缠绕着黑巾。
亭子里放哨的黑匪早就睡去,打着夸张的鼾声,张奋贴着路边,悄悄找到了芙蓉酒舍。
酒舍前面的酒楼紧闭着大门,张奋不敢贸然闯进去,毕竟酒舍里床铺多,像在南坊的白匪,就是大多数人住在里面,眼前的屋子里保不准全是黑匪。
酒楼后边的院子,墙算不上高,张奋费了点力气骑到墙头,一般做买卖的铺子看家护院都会养几条狗,这里却是一条也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被黑匪们给吃了。
跳下墙头,院里屋子算不上少,不知道哪间才是绮玲说得酒窖。
吱呀。
酒楼的后门打开,一名黑匪带着朦胧的睡眼,走进了院子里面。
张奋大惊,刚想要拔刀,谁知对方手上动作也是不慢,竟然一边走着,一边亮出了枪。
这······
没想到是起夜的。
张奋灵机一动,转身对着墙角解开裤裆,也是放起水来。
黑匪摸黑注意到了张奋,却也没惊讶,不紧不慢走到张奋边上,借着月光看了一眼下面,然后双手拼命抖动,似是要比谁洒得更高。
好在张奋放水更持久一些,倒是黑匪先提上裤子回去了酒楼,还十分贴心的给张奋留了门。
张奋额头冒汗,也算是侥幸躲过一劫,毕竟如果不小心打草惊蛇,轻则很难再找机会过来,重则直接暴露了袁绍家眷的位置。
悄声走去后门边往里瞅了一眼,从鼾声判断,光是一楼就得有着十几号人。
张奋轻轻把门闭上,再次摸回到院子里面。
一番查探之下,终于在东墙边上寻到了间屋子,里面摆了不少空空如也的酒缸,是所有屋子里面最像酒窖的地方。
用刀在地上敲敲打打,张奋张着耳朵听声,果然在墙角找到木门,拉开之后虽然看不清,却也知道这便是藏酒的地窖。
他跳到里面打量一番,纳闷就这么点地方?
黑山军能够轻易找到不说,也是根本没地方藏人。
难道是绮玲那丫头诓骗自己?
张奋皱眉一想,旋即笑着摇了摇头,她的言语行为并不做作,那可是装不出来的傻气。
张奋再次用刀在墙壁上敲敲打打,想找找看有没有暗门,忽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竟是真得听到一声清响。
张奋大喜,赶忙把酒窖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敲了个遍,谁知就在酒窖的墙角果然还有空声,酒窖底下竟是还有窖子!
附耳倾听之下,明显听到下面有声响,定是有人在里面,而且很可能发现了自己。
他继续翻找半天,仍然没有找着入口,只能边敲着地板边小声道:“地下的人在吗?自己人,我来救你们的。”
然而自己无用功半天,还是没能找到进入地窖的办法。
如此僵持也不是办法,张奋心情逐渐烦躁起来,索性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天快亮了,你们要是再不放我进去,那我只能把黑山都叫来了,掘地三尺,不怕找不到你们!”
“吱呀。”不知哪里传出来的声响,另外一个墙角竟是突然出现一方窄道,窄到张奋堪堪能挤进去。
张奋见对方开了门,也不再犹豫,急忙钻进窄道跳了下去。
“终于进来了······”
砰!
张奋落地刚还没把话说完,却是迎头吃了一记闷棍,随后便没了知觉。
张奋倒也是皮糙肉厚,只是晕了半晌,慢慢醒了过来。
地窖通风似是不太好,点不了灯,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清,但张奋此时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他被人绑起来了。
“可是刘夫人?”想到曹昂的安排,张奋出声叫出了袁绍正室的姓氏。
“你是哪个?”声音从身前传来,地窖里一点光亮都没有,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从声音依稀判断,是个年轻的女子。
听女子询问自己,张奋暗道找对了地方,只是没想到袁绍正室这般年轻,开口礼数道:“我是曹刺史帐下破虏校尉张奋,奉命前来营救夫人。”
“曹操?你就是张奋?”女子奇怪道。
张奋点了点头,忽然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开口道:“没错,夫人知道在下?”
女子却也没接话,沉默片刻之后,试探道:“去年这个时候你在哪?”
“去年?”张奋拧眉一想,回道,“应该是帮助主公收了黄巾,与他跟耗子一样在兖州来回窜呢。”
“噗嗤。”听张奋说成耗子,女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声呵斥道,“哪有这般编排自己主公的,该打板子。”
“呵呵,这下夫人相信在下了?能不能帮我松绑,今天只是先来探探路,慢慢再想办法把你救出去。”
女子犹豫片刻,继续问道:“你在匡亭怎么打败那匈奴首领于夫罗的。”
“于夫罗?”张奋倒是想过有个匈奴首领被自己斩断一臂,具体是谁却不知道,于是试探道,“我是砍了个蛮子胳膊,但不知道他是不是你说的于夫罗,跟那些匈奴作战也没什么技巧,奔着头目去杀便是。”
女子又沉默片刻,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与那纪灵谁更厉害?”
“纪灵?”想到那与自己交手的袁术大将,张奋倒是自信道,“马上小胜,马下稳赢。”
“没皮子没脸,狂妄自大之人。”女子说罢再次噗嗤一笑,想来是信了几分。
张奋没想到对方知道自家的事情,却也被绑得难受,再次催促道:“夫人,你问我的都答完了,可以放开在下了吧,趁着天没亮还能谈些事情,等到白天我要是被他们抓住,可就没了办法。”
女子叹了口气,然后摸了上来,道:“你别动,我帮你解开,”
“好的,哎,夫人,别乱摸,后面,是后面,摸岔了!”
“哦哦,你先别乱动,别乱杵我,不是我绑得,我还没摸着扣子。”
地窖里一团漆黑,在女子一顿乱摸之下,让张奋想死的心都有了。
终于解开了扣子,清香渐远,女子对着张奋道:“我熟路,你拉着我袖子,我带你去见夫人。”
“见夫人?你不是夫人啊。”张奋暗道怪不得女子如此年轻,刘夫人按照年龄来算,应该是位半老徐娘才对。
“嗯。呀,登徒子,你摸哪里!”少女忽然尖叫了一声。
“看不清,看不清,失礼了,呵呵。”是张奋胡乱捉她的袖子,却是不知道捉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