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奇怪的小女孩
马车停在一处酒肆门前。
苏乐下了车，看着眼前五彩装饰的欢门还以为回到了汴州城。
一脸笑容的店小二迎面迎面而来，眼神快速扫过众人，朝着璟王说道，“各位客官请进，小的瞧爷人多要个济楚阁儿？”
济楚阁儿，是汴州城的叫法，类似于现代的包厢。
璟王一边往里走一边随意说道，“今日不饮酒，门床马道即可，你给安排安排。”
店不二眼一亮多了份恭敬，嘴上不停，“哟，这位爷是京里来的，那您可寻对了地方，咱家掌柜和厨子都是京里来的，在这邓州城可不多，您这边请。”
店小二一边说一边招呼着众人，一个也不落下。
璟王牵着苏乐的手先一步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路六和那律跟着坐下。
店小二拿下搭在肩上的白布当着众人的面又擦了一遍桌子，问道，“各位爷想吃点什么？”
“你们店的拿手菜都上上来”，璟王直接吩咐道。
“好嘞，您稍坐，这会儿人少，上菜快，小的这就去安排”，说着又将白布搭回肩上。
苏乐看着店里的摆设，一楼大堂是散座，分两边，中间让出一条供人行走的路，从欢门一直进来可穿过大堂，再从大堂另一侧的门出去。
再往外去同样一条路，路的两边是济楚阁儿，一间一间，和汴州城一样。
他们来的不是饭点儿，酒肆人很少，零星几位，抬头朝他们看上一眼，又低头吃自己的饭菜。
视线转过一圈再向欢门看去，门边露出半张脸，一双眼睛盯着她。
苏乐也盯着她看，扎着两个小圆髻，是个女孩儿，露出门的半边脸上脏兮兮的，只有一双眼睛黑亮亮的。
璟王顺着苏乐的视线看过去，那女孩看了一眼璟王，“嗖”地一下脑袋收了回去。
苏乐奇怪地看了一眼璟王，他这么吓人的吗？璟王则撇撇嘴显得自己很无辜。
“济楚阁儿我懂，你先前说的门床马道指的是啥”，苏乐想起刚刚就想问的问题。
璟王指了指大堂的散座，“呐，这就是门床马道。”
苏乐点点头，瞥向门口，那小女孩又将头伸了出来。
璟王和苏乐同时看过去，她又“嗖”地一下不见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清楚这个小女孩是什么情况。
璟王向路六打了个眼色，路六点点头以示明白。
没多久菜上了来，都是汴州城时下的热门菜色，味道不错，璟王又让人包了五份烤鸡带走。
店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还是京里的客人豪气。
吃过饭，一行人从欢门出来，苏乐一眼看见刚刚那个小女孩从纸扎的欢门旁探出半个身子。
小女孩大概十岁左右，比她高不少，身上的衣服脏乱得和前些日子在山里逃亡的苏乐差不多。
苏乐找路六拿过一份烤鸡递给她。
她看了看烤鸡，吞了口唾沫，不敢伸手接，又看着苏乐，又吞了口唾沫。
苏乐将手里的烤鸡向前递了递，“吃吧，刚做好的，饿肚子很难受的”，这段日子她深有体会。
那小女孩像是终于做了决定，伸出手快速拿走烤鸡就跑了。
璟王看了一眼跑远的小女孩，上前牵起苏乐的手上了马车。
马车带着他们左转右转出了城，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停在一户小院门前。
路六翻墙进入打开门，引进马车。
苏乐下了车四下打量，前院、马棚、房屋、大树，这又是一处联络点吧，布局与前几处相差不差，只是这里好像荒废了许久。
璟王看了眼天色交待道，“你们在这休息一会儿，我去办点事。”
路六不知道璟王要去做什么，主子的安全最重要，先一步站出来，“属下跟您去。”
“你伤还未好，不必逞强，有他们就行”，璟王说着就要往外走。
“主子”，路六很是担心，着急地喊了一声。
璟王抬手制止他，路六才不甘心地停了脚步。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一个侍卫拎着个小女孩进来了。
苏乐上前一看，这不是刚刚给了烤鸡的那个小女孩么，怎么又出现在这儿了，不由得问了起来，“咦，你怎么还能跟到这儿？”
璟王拿了把椅子坐下，侍卫将小女孩拎到他面前跪好。
“说说吧，谁让你跟着我们的？”璟王这会儿没什么耐心，直接了当地问道。
地上的小女孩看了看苏乐，又看一眼璟王，缩着脖子小声地回道，“没……没人，是我自己跟来的。”
“没人？”苏乐明显不信，“你一个小姑娘能跑得过马？说，是谁送你来的”，浑然没觉得自己是个比人更小的小姑娘。
这表达方式让璟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路六将他的刀往地上一杵，小女孩吓得几乎把自己缩成一团，小声回道，“真没人，就是我自己。”
大事要紧，璟王耐心全无，直接吩咐侍卫，“把她拉马棚去处理了。”
说完站起来就要走。
小女孩慌了神，从地上爬起来大着声说道，“我会一点功夫，真就我自己，我没骗人。”
璟王转过身来坐回椅子上，“那你说说，为什么跟着我们。”
“我，我，跟着你们有吃的”，她扑通一声跪到在地，眼神里充满惊慌和乞求，“求求你们，让我跟着吧。”
璟王上身向后靠上椅背，微眯着眼，“这个理由不足已说服我，如果你能说出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考虑考虑。”
小女孩不吭声，眼巴巴地看着苏乐，这一圈人里苏乐年纪最小。
这年头好人真不好当，苏乐皱了皱眉，冷声道，“你一不提卖身入府，二不说你的目的，三没去了解我们到底是谁，就只说要跟着我们，实再是让人怀疑。”
“就算我要收人入府，我也得清楚你家世是否清白，手脚是否干净，你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你跟着我，你想清楚了再跟我说，路叔，把她丢进柴房。”
路六上前拎起小女孩。
小女孩垂着眼皮不说话，任由路六拎着她走向柴房。
“哼，你算是救了她一命，是我直接就宰了”，璟王说道。
苏乐翻了个白眼，说道，“我还有那么点儿原则，她既然来了，要么目的就是跟踪，回去通风报信，要么受人指使打入内部，她即不能回去报信，也没打入内部，杀不杀她都没影响。”
“我总觉得这事儿来得有些蹊跷，突兀，太突兀”，璟王招过一名手下吩咐道，“去查查。”
手下点点头翻墙离开。
璟王也带着人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