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失去的再也回不来
现在是上午，外面用餐的客人大多是来吃早茶，点的东西制作较为简单，厨师长显得没有平时那么忙。刚刚支走三位贪吃鬼，黄烨就出现在了门后。
黄烨看着忙碌但有序的厨房说：“刚才那个男孩怎么样，有在考虑吗？”她眼神有点躲闪，顺手拿起一旁备菜槽里的青瓜啃了一口。
厨师长看了一下手表，转身继续煎肉，默默地说：“我们之间可是有规定的。”
“我知道，前面归我后面归你，两不干涉嘛！我就问问，不会强迫你的。”
厨师长没憋住，咧嘴笑了说：“我看你是完全不懂什么是强迫呢。”
黄烨下嘴唇向上一挤，被发现的她也就不演了：“到底行不行啊，我听说他刀工也不差，不掌勺姑且就这样了。”
厨师长将成品夹出放在盘子里，舀上一勺料汁就递给了装饰组。这里在厨师长的经营下有了明确的分组，甜品面包，肉食蔬菜每个项目都会分给擅长的人来操作。
厨师长双手撑着灶台，撩起手袖说：“现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之前我们只有两人，也没有这么忙。还记得嘛？那时候你连定价都不会，炒出来的菜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黄烨没多想，接着说：“还说我，你不也一样？那是···”她还想说，但不知怎么就停了。转身想走。
“我还没说完呢。”厨师长叫住她，黄烨刚回头。她就说：“那时你刚刚从紫府出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黄烨脸色大变，疑惑地看着，：“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想回去看看吗？”厨师长说这话的时候将视线收回，重新看向灶台。
黄烨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生气地问：“回去干嘛，又没有人欢迎我。聊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说了，我要回去看场子了。”她摆摆手，没兴致地想走。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吗？”
黄烨停在原地，脚再也挪不动一步：“有什么不一样？失去的永远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现在和以前又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看来不过是相同的日子重复了三千遍，一样的索然无味。”
厨师长走过去扶着黄烨说：“你现在拥有决定他人生死的能力。不要忘了，紫府还有一个人，她有相同的病症。靠的就是你手中的紫芹才能痊愈，不回去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别人哪里轮得到我可怜？”
“黄烨，不要意气用事。我知道你心里不想如此决绝，紫府千错万错，但有一点是对的。你就是善良，止不住的善良，只让自己难受的善良···”
“够了！”黄烨生气地喊道，把青瓜猛地甩进垃圾桶里：“这个问题我不想再聊了，到此结束吧。我的善良不是留给他的。”
黄烨走出后厨，厨师长被晾在原地无风凌乱。很多人都被黄烨刚才的怒火吸引，将手头里的活搁置向这边看过来。
“干活！！！”厨师长用力咆哮，吓得所有人小手发抖。
早上人少，隔间没什么人要，王羲三人在这里吃的不亦乐乎。厨师长推门出现，：“怎么样，我的手艺还过得去吧？”
众人纷纷开启点头模式，赞不绝口：“忙不忙，一起来吃啊。”
“恭敬不如从命了。”厨师长笑嘻嘻地入座，随手捏起一个馒头说：“你们在学校怎么样？学习任务难不难？”她对着王羲问。
得到了还行的回答后她又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紫珊岚的人？”
不痴沉默了，他完全不认识，所以转头去看兄妹俩。王朝祥45度仰视，说：“有点耳熟，听说过，忘了是在什么时候。”
王羲试探性地问：“紫珊岚？好像是我舍友，但是她自开学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过，你认识她？”
厨师长将馒头放下：“知道她是谁吗？”
三人异口同声回答：“不知道。”
厨师长不卖关子，直言道：“她就是之前说到的紫府新娘的女儿，和多年前黄烨的女儿患有相同的疾病，现在估计命悬一线了。”
王羲不解问道：“那个病不是说活不过七岁吗？既然她现在已经17左右，难道病情还没治愈？就算这都没问题，带病参赛还可以抢到苌楚的胸章？”王羲把自己心中想不明白地全部说了出来。
王朝祥和不痴显然是一点都听不懂，可惜这一点不影响吃瓜的热情。
厨师长说：“我其实不关心紫府的事，直到最近的一份报纸，上面描述了他们女儿的现状。已经是病入膏肓生死一线了，顺着这个消息我一路追查，发现紫珊岚在入学考试之前健康无恙，考试后就一直卧床不起，报道说是考试上过度使用灵力，导致身体素质下降，再也无法恢复。”
王朝祥听完之后抢问：“那要怎么才能救活她呢？”
厨师长心中窃喜：“问到点子上了。”她看向王羲，直直地盯着她说：“紫芹！”
“你想要黄烨救紫府？”王羲疑惑地问，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没道理啊，农夫与蛇已经很扯淡了，你还要农夫再被咬一次？在我看来这就是犯贱。”
厨师长没有太大的动作，她显然早已预料到大家都会狠狠拒绝。
正当厨师长一筹莫展时，不痴开口说：“王羲，不能这样想。我不是这件事的参与者，也不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我知道农夫的善良是不会因为蛇的邪恶而改变的。如果每个人都因为伤害而选择冷漠，那世界将变成永久的寒冬，不能因为别人的恶，放弃自己的善。”
厨师长立马附和：“就是啊 ，紫芹又不是给别人，是给命悬一线的紫珊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再说了，紫芹在我们手上又没有用，不给卖出去也好啊。你总不想看着自己的舍友再也回不来吧。”
王羲动摇了，嘴上是肯定说不出自己愿意的。她嘴硬道：“和我说有什么用？紫芹不还是我妈的，你去和她要啊，我可没这能力···”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问：“再说了，你对那家人怎么这么上心？”
厨师长说：“我已经和你妈妈说过了，她的态度比你要坚定一点，我不好意思一直强求她。还有，从始至终我们都在讨论一条生命，没有讨论私人恩怨。”
王羲说:“你这么坚持，目的是什么？”
厨师长冷静下来说到:“你妈妈说放下过去，其实心里一直挂念，每天辗转反侧。我是希望这次回去可以让她彻底放下，进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