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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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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听然有意把这一场拍摄拉长,足足一个小时后,秦予才被公事公办似的放去中场休息。

    这会儿他脑子里的大戏已经从“油总在上法院前暴毙了”的晋江悬疑故事跨越海洋发展到海棠,油总已经从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变成监狱里被强行验明双性之身的……罪犯之一,接下去的故事一个字都不能在晋江出现。

    秦予一时不由得有些手脚冰凉,然而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手机宛如受到迫害一样乍然响起。

    这种凄凄惨惨的铃声一听就是他专门开给陆九州的紧急铃声,哪怕他开了勿扰模式,陆九州也能打进来。

    秦予顿时浑身一激灵,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哪门子的“综合症”,虽然什么都没做,但仍仿佛被逮住了什么似心虚,差点把手机当炸弹给扔掉,好不容易才把这冲动压回去,可他脑浆里混杂的狡辩计划已经趁机哗啦啦漏光了。

    他犹豫了好一阵才咬咬牙插上耳机,清了清嗓子,打算随机应变:“怎么了?”

    陆九州似乎是没想到他还不知道,迟疑了一下:“你还好吗?”

    秦予刚巧翻完罗溪整理给他的事情经过,发现好险,油总既没有海棠求生,也没有暴毙荒野,他还是个坐牢预备役,等待陆九州高举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斩下。

    一想到他正在惶惶不可终日,秦予就想感叹真好啊!

    要不是四周那么多人,他简直想原地蹦起来庆祝一下。

    不过猛一下想起来陆九州还在等他回答,他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应该还好吧。我刚知道,之前一直在拍摄没看手机。”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得不够,他还摆摆手云淡风轻地补上一句:“没事,别担心我,我也不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嘛。我从进圈开始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了。”

    陆九州并不是太能说会道的人,若是站在秦予面前还能抱抱他,但此刻隔着电话线,哪怕心中的思绪足够写一本百科全书,他也吐不出个鸟蛋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道:“交给我就好,你安心工作,信我。”

    好在这短短一句话自陆九州口中说出自有千钧之重,不必再添什么花,已足以让秦予心猿意马。

    “好。”秦予心里一片旖旎风光,各种美好□□,然而一抬头看见谢听然一脸严肃地朝他招手,他一句肉麻话到嘴边顿时吞了回去,只好无比正人君子地说,“那……谢谢你。”

    说罢,他再度清了清嗓子,率先挂掉电话麻溜滚回去拍摄。

    与此同时,之夏娱乐的著名法律顾问正在陆总十八罗汉之十一罗汉的陪同下飞速前往七月路广告公司。

    然而那位发现自己被挂到网上的秦中斌比他们预估得还要不可控一点,居然在如此红火的时候自个儿顶着大名上网发表声明:

    1秦予的确是我老婆十月怀胎辛苦生下的孩子,由我们一手抚养成人,直至十八岁他主动和父母断绝关系,没有短缺过他任何吃穿。他最初学钢琴的学费也由我们承担。

    2在发现员工追星以及欣赏海报时,我本人理解她们对明星的喜欢,但我不希望在我们公司里看到有关秦予的宣传,因为这个孩子对我本人和我的家庭带来了伤害。我老婆因为她曾患抑郁症,望理解。

    3至于对我二儿子“关系户”和“因为像秦予大惊失色”的污蔑,首先我二儿子是京大学生,学历上完全能够超越99的应聘者。其次他一向专心学业和秦予关系并不融洽,不希望自己和秦予像实属情理之中。

    ……

    顿时网上风评调转,在各大吃流量的大v鼓动下,又有大批网民开始斥责秦予没良心、白眼狼、劣迹艺人、滚出娱乐圈。

    可看到这篇声明的陆九州,反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交待助理文件一小时后再签,然后亲自开车出发。目的地不是七月路广告公司,而是京大。

    之夏总部距离京大大约有半小时的路程,这半小时足够各种小道消息发展到满城风雨的地步。

    他到达京大后并未声张,低调联系学校提出想见秦予的亲弟弟秦奇一面。

    然而就连京大这种不掺和娱乐圈的高校都对这事有所耳闻,并且出于对他“秦予丈夫”的身份的不信任,即便他曾经给京大捐过好几栋楼,京大也并未直接答应,但出乎意料的是秦奇本人知道后很快就同意了。

    他们在校长办公室里见面,秦奇坐在陆九州对面,局促不安地一直擦着眼镜,仿佛这是一枚需要靠保持干净来避免爆炸的炸弹。

    短暂的半分钟里,陆九州暂不作声地打量对方,发现这位从小到大的“好学生”瘦如柴骨,眼眶深陷,鼻梁上好像天生就缺了一副近视眼镜,骨架应该是高大的,然而肩膀微微往前缩着,让人怀疑背包的肩带随时就会顺着这道弧度掉下去。

    这让斗殴经验颇丰的陆九州几乎是立刻就想起那些因为瘦小和成绩不好被孤立打压的小可怜,然而这两样中哪一样都理应和秦奇搭不上关系。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我以前见过你,在我家楼下,你来找秦予。”秦奇忽然说,忽略因为压力巨大而略显不自在的行为,他的思路其实是清晰的。

    陆九州有点意外,他并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位弟弟。秦予的弟弟甚至在秦予自己口中都属于神隐般的存在。

    “嗯,那你有什么想法?”他问。

    听了这句话,秦奇整个人一动不动,整个人有种活到人生最后时刻抓紧时间回首过去的紧迫感。很长时间,他才从眉头开始一点一点地复苏出活气,最终下定决心一样狠狠一咬牙。

    “我可以帮你作证,”

    “作证什么?”这下陆九州不止是有点意外了。

    他和秦予都还没修炼出“心有灵犀”,怎么就和他弟心有灵犀了?

    不过正处于人生第一次,说不定也是唯一一次叛逆中的秦奇并没发现他的疑惑,秦奇坐下那么久第一次抬头看陆九州,眼里带着随时会涌出一地的恐惧:“秦中斌家暴的事,我见过他打……秦予……”

    陆九州心里忽然猛地一晃。有那么一瞬间,秦奇看见一只暴怒的狮子从他眼里醒了。

    “谁?”

    陆九州语气不重,但是秦奇突然打了个颤,甚至自己都有点不知道怕的是秦中斌还是陆九州。

    他用力但是艰难地重复了一次:“秦予。他不是疤痕体质,不容易留疤,但是肋骨上有一道……秦中斌留下的疤,你不知道吗?”

    陆九州瞳孔微微一缩。他见过那道并不太长的疤,秦予说那是他街头打架为了躲人爬别人阳台栏杆摔下来时摔的,说得绘声绘色,连具体是哪条街哪号楼都能扯上几句。

    陆九州根本没怀疑过。

    mv拍摄的大棚里,所有人都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但所有人都默契地假装着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谁也没想到,居然有记者乔装打扮突破重围冲了进来,甚至等不及摄像机停工,一见到秦予就跟敢死队一样英勇壮烈地扑过去。

    秦予被扑的后退几步,一时条件反射手肘狠狠往前一顶。

    可记者眼中狂热却更甚,好像终于抓到他把柄似的:“请问您对您父亲指责您不顾养育之恩的说法有何回应?您是否真的傍过大款?您——”

    突然“砰”一声巨响。

    正四处乱跑的棉花糖撞倒了一整片布景的砖墙,随机转头噼噼啪啪地往下砸出个暴力版的“天女散花”。

    众人惊恐地望向谢听然,然后更惊恐地发现谢听然居然没有发飙,反倒是搂过棉花糖亲一口,亲的时候眼睛像猫咪打哈欠一样眯起来,特别可爱:“您什么您啊,再‘您’也掩盖不了你没礼貌的事实呀,麻烦您三秒钟给我麻利地滚出去吧。”

    谢听然不说粗话,但软绵绵的嗓音一旦冰冷起来,威力丝毫不亚于粗话:“谁敢放人进来,再让我发现一次,你这辈子都别想在这一行混了哦。”

    “说到做到。”他脸颊没褪干净的轻微婴儿肥随着他说话一鼓一鼓,看起来……还是像一只小动物。

    而后他不放心地盯着秦予看半天,左摸摸右摸摸,一边摸一边撇嘴,仿佛那记者的唾沫有腐蚀性,他得确保秦予有没有哪一寸皮肤受到伤害,就连棉花糖也跟着不安地在他俩腿间拱来拱去。这副紧张气氛倒是把秦予逗笑了。

    秦予不好揉谢听然,只好祸害棉花糖,没心没肺地把棉花糖搓炸成大号的:“谢导,能给我放十分钟的假吗?我稍微处理一下这事,有点太热闹了。”

    “我不。”谢听然不高兴地蹲地上,抱着狗果断道。

    秦予也蹲下去,凑到他跟前很好说话地问:“那五分钟?”

    “一分钟我都嫌多。”谢听然凶巴巴瞪他一眼,不满地再次撇撇嘴。

    秦予却听懂了他潜台词——“我不想你去,但是如果你不知好歹硬是要去,我也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他好笑地拨了拨谢听然前额的小卷毛:“谢谢导演我很快回来。”

    说罢他撑着膝盖起身,还挺聪明地拿起手机走出摄影棚,避免泄露mv信息,然后发了一条微博:“那我也来声个明吧。”

    他甩上一个直播间链接,接着也不等事情发酵,稍微抓了抓发型就直接打开摄像头。在此刻堪称疯狂的热度下,仅仅是半分钟,直播间的人数已经非常惊人。

    屏幕里秦予穿着柔软的高领白色毛衣,长发被背光勾出一点毛茸茸的光边,乌墨般的眼睛漫不经心地弯着,美貌惊人,可里面冰冷的情绪却和他的美丽一样不容小觑。

    在换了个能握稳手机的手型后,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把毛衣下摆往上一掀,裸露的一小块腰部肌肤如雪,顿时惊得一群吃瓜群众小脸通红。

    第二个动作,他拉近摄像头,对着自己肋骨上的疤。

    “我小时候,家里的椅子和学校那种铁腿的木板椅子差不多,用了很久,断的断锈的锈,这疤就是被其中一张腿折了的椅子砸出来的。”

    他笑容十分纯良无害:“秦中斌,我劝你好自为之,别再影响我和我身边的人。这样的证据还有很多,虽然因为时间久远我可能没法让你坐牢,但让你以后再也出不了门还是很容易的,鱼死网破不定谁讨不着好。”

    说五分钟就五分钟。秦予放完话,笑脸一收就把手机揣兜里,既没有等待效果,也没有留给网友着迷他在柔情和冷漠里无缝切换的神情的时间。

    他匆匆就回去拍摄,有点不好意思地朝大家鞠了一躬:“抱歉抱歉耽误大家时间了,我没问题了,可以继续。”

    场面静止片刻,似乎大家暂时还拿不准该捧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样的事情。

    只有最前头椅子上跟八十岁大老爷一样岔开腿坐着的谢听然不爽地嘎吱嘎吱咬着棒棒糖,拍拍棉花糖的脑袋:“去安慰一下那个倒霉蛋,你记得该怎么做吗?”

    棉花糖歪了歪脑袋,炮弹一样朝秦予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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