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只有脸有兴趣？
“拥抱，多表示亲爱，中国是一个礼仪交往比较含蓄的国家，人们通常只会与恋人、配偶、父母、兄弟姐妹、子女、朋友拥抱，其他人除特定情况下不会拥抱，其无任何限制。”
……
秦予退出了百度百科，盯着架子鼓红玫瑰一顿招呼的非主流手机桌面看了一会儿，按灭了手机翻盖在一旁。
现在是凌晨三点二十一分，他正躺在节目组提供的小帐篷里，听着远处微微的海浪声和风声，挺尸一般和帐篷顶大眼瞪小眼。
同在一个帐篷里的陆九州已经睡了，呼吸很平稳。此刻他们的距离为零，陆九州的手臂搭在他腰上，像火炉一样。
半小时前，他曾不自量力地掀试图开陆九州的手，好不容易弄开了，结果不出半分钟陆九州就再伸来，跟上了弹簧似的。他只好再连拔带拽地弄一次，一顿操作下来累得仿佛打了套拳，然而这次更短，甚至没有超过十秒，陆九州手伸过来时拍了一下他屁股，声音又困又低：“别闹。”
秦予愣了好半天，一时竟不知道该鄙视他流氓，还是该震惊他居然这样都没醒。
然后他叹口气，陆九州的手跟着收紧一下，掌心按在秦予小腹上，小腹立马火燎火燎的。
得，秦予那难以捉摸的一丝丝睡意彻底跑没了，连尾气都没让他捞着点，剩下的无论是上半身还是下半身的想法，都非常刺激。
他从来都不知道抱一下能有这样的效果。
等了大概半小时，他那根姿势诡异地半压在身下的右胳膊麻得不行，要不是还能用左手摸到右手，他都不确定自己右手还在不在。他忍不了了，打算最后挑战一次，要是陆总再耍流氓，就不能怪他不顾金钱情谊，一巴掌把陆九州扇醒了。
他先是用另一只手在陆总跟前晃了几下，确定陆总一点反应也没有。
很好。
然后他屏息凝神，尽可能不动声色地把手□□。
然而不知道是这里面哪个动作惊动了陆九州，陆九州的手指再度复苏，显然非常不清醒地拍了拍他的肚皮，不是那种很少儿不宜的拍法，反倒像哄小孩，伴着一串慢得能逼死急性子的:“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四只羊……”
“你他妈真睡还是假睡？”秦予压低声音问，“装睡的限你三秒钟醒来，不然我保证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十一只羊，十二只羊……”
秦予脑子里不知道是愤怒无语感慨万分哪个占了上风，反正他能感觉到脑子里嗡嗡的。
他在黑暗中瞪着陆九州，尽管因为太黑了他什么也看不见而瞪得有点傻逼，但他的皮肤能感觉到热度，耳朵能听到……陆总性感的声音。
秦予猛地转过脸去，脖子跟甩出去一截似的咔咔咔响。
不知过去多久，陆九州的声音渐渐弱下去，呼吸重新平缓。凭借秦予多年在真睡和假睡中奋勇拼搏的经历，陆九州这的确是真睡了，连自欺欺人一下都不行。
秦予飘荡半天的思路终于歇回脑子里，他“啧”了声。
猪吗？这么能睡？
陆九州大概是把他这份也睡了，秦予这晚是不可能睡着了。谁能想到陆总那么冷酷一帅哥，睡着居然是这样。
他又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应该找本佛经看看，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知道吗陆总。”他突然翻了个身正对陆九州，“你这张脸对我来说真挺有杀伤力的，不想干出和前男友打炮这种三观碎裂的事情，就别有事没事瞎几把撩我。”
他打了个哈欠，闭眼顺着陆九州的数数羊去了。
十三只羊，十四只羊，十五只羊……
被导演的大喇叭吵醒的时候，秦予感到非常欣慰。既然有“被吵醒”这种感觉，证明他多少还是睡了一点的。
他撑开眼皮打了个哈欠，打到一半呛成了咳嗽，陆九州的手居然还搂在他腰上。
这得是上胶纸了吧？
他拧着眉头犹豫了三秒钟，是要继续躺在这等陆九州醒来发现自己的流氓行径然后忏悔，还是直接起来，最后花了半秒决定起来吧，多少坐一会儿。他不想升着旗和陆九州面面相觑，想想都尴尬得头皮发麻。
两分钟之后，导演的大嗓门再次响起，陆九州终于醒了，盯着帐篷顶迷茫了好一会儿，又搓了把脸才反应过来：“早。”
“早。”秦予一指头按他脸上定住，“陆总，我觉得我有必要投诉一下您昨晚的睡姿。”
陆九州一愣，坐起来：“我推你了？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习惯和人一起睡。”
秦予一指头把他拍回地上，咬牙切齿：“推屁，你抱我了，你他妈还摸我。”
陆九州落到一半直接摔了下去。
秦予指了他一下：“我不管你是梦游了还是太饥渴了，反正你控制一下。你他妈再敢摸我就敢在这破帐篷里干你，我对着你的脸干什么都有兴趣。”
“来。”陆九州被逗笑了。
秦予拧着眉:“我没开玩笑，认真的。”
“我也认真的。”陆九州顿了一下，“只有脸有兴趣吗？”
秦予不明所以地挑眉。
“难道我的硬件设施没有杀伤力吗？”陆九州问。
啊有，坦白地说。但是秦予难以置信，这到底是什么品种的流氓才会在这时耍起来。
陆九州投降：“抱歉，随口问的没过脑子，别在意。”
“我有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我讨厌去注意这些东西，喝杯水想你会不会尴尬，看你一眼想这样会不会过界。很麻烦。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受不了，直接提醒我就好，抱歉。”陆九州说。
秦予又想叹气了：“别用受不了这种词……”
“都一样，你明白就好。”
“行。”
秦予的目的达到了，但他还得和陆九州待一会儿再出去，他□□的火苗按灭了，但思想上还有点火热。
都怪陆九州，非得说什么受不了。他现在脑子里摆弄帅哥都往“受不了”的方向去了，人活着就是为了日——
打住。秦予冷静。
与此同时网上直播间也重新拉开序幕，虽然镜头暂时只有最先到达活动屋并且已经开始吃早餐的天后和甜心妹妹一组，但这并不妨碍弹幕cue别的组。
【大家早啊！秦予和陆总呢？】
【他们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哈哈哈】
【期待嘿嘿】
镜头里，嘉宾陆续到达活动屋，自助早餐很快被一群肉食动物清空，然后主持人说：“根据我们昨天的打分投票，最后一组嘉宾是我们的小秦哥哥和陆总，掌声有请！”
在座的嘉宾幸灾乐祸地鼓掌，啪啪啪。
陆九州和秦予默默上前去。
主持人：“你们今天将要按照节目组的要求，手牵手到明日港菜市场采购今天的午饭食材，准备好了吗？”
“从现在开始，请二位嘉宾牵手！”
听到这句话，秦予脑子里忽然闪过陆九州搭在他小腹上的手。陆九州放松状态时，手背上的筋并不明显，摸上去是光滑的，手指很长，比起白天的攻击性，夜晚有着玉一样的温润感。当然，这个事实他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他听见主持人在说话，但不太能听进去他说什么。
什么弹幕？
手啊。
什么菜？
漂亮的手啊。
什么硬件设施？
硬件设施？！
他突然感觉自己手被点了一下，条件反射猛地抽过去，然后愣了一下。
不仅他愣了，在场的人也愣了。半分钟之前，他们亲眼看见陆总问了秦予一句:“可以牵手吗？”
秦予说行，脸上还带着一种很难以形容，但是很温馨的笑，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秦予其实挺温柔的错觉。
嘉宾心里还想，这俩人做什么去了？怎么一晚上不见好像比昨天亲密了不少。
然后秦予就把人给揍了，“啪”的一声，响亮得让人想假装听不见都不行。
场面顿时有些尴尬。
秦予:“抱歉。”
陆九州好像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回:“没事。”
其实秦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像是强行证明他的确只是突然抽风了，他一把抓住陆九州的手，手指还往里扣了一下。
“走吧。”他说。
“好。”陆九州问他，“带外套吗？”
“不用了，我穿着一件了。”秦予说着，还是有点没回过神，习惯性揣兜时把陆九州的手也带进去了。
“别害羞嘛，牵个手还揣兜里藏着。”许愿友好地给他们打了个岔。
秦予感激地朝她笑了笑:“没办法，我们年轻人就是比较害羞啊。”
许愿朝天翻了个白眼。
一路走到了门口，陆九州压低声音凑近他，小声道:“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错了，我真不知道自己睡着是这样的，录完节目我给你赔罪吧。”
秦予再度一愣，瞪着陆九州一动不动。
这个逻辑好像有点自洽，他不奇怪不需要掩盖更不用发愣，陆九州闯祸了挨揍多正常的一件事。卧槽，他居然没想起来？
他现在反应居然已经迟钝到这种程度了。
这他妈得是怀了吧。
秦予挺费劲地深吸一口气，拍拍陆九州的肩，顺带着发泄地捏了一把:“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