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登宋家
陆行言略微烦躁地关掉闹铃，它响的真不是时候！
摸摸左耳，珠子又来了！
当天中午，陆行言没吃午饭，没回家，直接校门口打车去码头！
提前给小舅打了电话，让他在门口接了下自己。
小舅好久不见陆行言，有些意外，“小言，有啥事让小舅帮忙吗？钱够不够？要不要小舅给你转点？”
“不用了，小舅！我钱够花，我爸每月都会打钱回来！”
“哼，你那个爸也就这点良心了！”小舅领着陆行言向货箱区走。
“小舅，这批是下午要出港的集装箱吗？”
“对！一会儿就会装船，装完就出港！小言，你要干啥？违法的事情咱可不能干！”
陆行言微笑着说：“小舅，我怎么会做违法的事！是我们有个科研课题，需要了解航运，我来看下就好，不会损坏什么东西！”
“那就好！”小舅嘴上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所以一直在旁边跟着。
陆行言状似摸摸看看，然后趁小舅不注意，将裹了珠子的口香糖粘在了集装箱不起眼处。
又绕集装箱走了一圈，站住，“小舅，我看完了！现在回去，下午还要上课。”陆行言跟小舅告别。
“行，赶紧回去上课吧！”小舅带陆行言出来，最后又补了一句：“真不用钱啊？”
“不用！”陆行言挥手告别。
出了码头，打车到学校，时间还有空余。
陆行言走进了学校门口的小吃店，点了一碗鸡丝面，并要了一份红烧鸡爪。
餐食端上来，陆行言却不是很有食欲。只有葱花没有香菜，面有点硬，汤有点油，而且放了很多味精。
他也试着不用手去啃鸡爪里的骨头，但，做不到！
而且，糖和酱油放多了，味道一般！加上胃还没有完全养好，陆行言勉强把面吃完，汤剩下，将剩下的鸡爪打包带到学校。
“中午外面吃饭买多了，你们有人吃吗？”陆行言将鸡爪放在桌子上。
“要吃！要吃！”宋安乐立马冲出去洗手。
“辣吗？”苏艾菲用湿巾擦了手，拿了一只啃起来，“不够味，都没放辣椒！”
范怀远也拿起一只啃起来，“还行，挺好吃的！”
苏艾菲嘲笑道：“啥到你嘴里都好吃！”
“确实还行呀！”
“你到底是好吃呀，还是还行呀？”苏艾菲吐出一小块骨头问。
范怀远愣了一下，“就还行吧！”
“没主见！”苏艾菲嘀咕一声，继续啃自己的。
宋安乐水房洗完手，甩了甩手上的水，也拿起一只啃，“谢啦！我来尝尝陆同学的爪子什么味！”
陆行言眼皮跳了下，心想那不是我的爪子。但说出口的却是：“好吃吗？和你平时做的有什么差别？”
宋安乐给鸡爪去骨极快，一只鸡爪已经吃了小半，她一边吃一边含糊不请地说道：“还行！就是没放蒜，糖太多了！”
陆行言挑了下眉，梦里的情景是根据宋安乐的日常模拟的吗？
犹豫了一下，还是多问了一句：“宋安乐，你做的红烧鸡爪更好吃吗？”
宋安乐呵呵笑，“有我姥爷在，哪还能轮到我掌勺！”
陆行言锁紧眉头，看来梦境没有映射所有现实！
宋安乐吃完一只，还想啃第二只，上课铃声响了。赶紧擦好嘴坐好，把书摆好。回头笑眯眯地对陆行言说：“下课继续哈！”
另外那俩人趁着老师还没来，紧啃慢啃地解决完手里的爪子。扯张餐巾纸一顿猛擦！
陆行言将剩下的鸡爪收好！在课桌之下，给宋安乐发了一条信息：“明天周日，上午我买些礼品去你家，感谢上次姥爷的鸡汤面！”
宋安乐在下课后才看到信息，回信息：“上午没空！中午有时间。礼品不必了，姥爷不爱那些！”
陆行言收到信息，坐在座位上沉默了一会儿，想好了礼物该买什么！
周日上午十点半，陆行言拎着几袋东西来到宋安乐家。
陆行言自己家是一个普通的老旧小区，是上高中后，他爸爸新买的二手房。他知道这附近有个城中村，但从没走进过。上次问了宋安乐，才知道这里有个小号的废品回收站。
回收站门口，挂着一块木板，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收废品”三个大字，金属大门虚掩着，已经有些变形。
再走近些，通过微开的大门，已经能看到宋安乐就在院子里，和姥爷一起整理废品：纸箱、塑料瓶、易拉罐、金属分门别类。姥姥则在院子另外一边给小块菜地浇水。
“呦!这么早就来了！东西先放门口吧，快过来帮忙！”宋安乐向耳后掖了下头发，抱着一摞纸板对陆行言说。
“这孩子，哪有让客人干活的！”姥姥在一旁笑骂着宋安乐，停下手里的活儿，对陆行言说：“是乐乐的同学哇，快进屋吧！”
陆行言沿着废品堆放的空隙，贴边走向墙面有些斑驳的二层小楼。可以看出是早期建造的房子，有些年头了！
正门开着，陆行言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正厅桌子上。然后一边挽袖子，一边走出来。
宋安乐看陆行言的架势，笑着阻止：“逗你玩的！你没工作服，还是别下手了，这些都很脏！先在旁边等一会儿吧，我们马上就好！”
陆行言看了下，确实不知道该怎样帮忙，就听话地站在旁边！
姥爷看了一眼旁边皮肤白净的瘦高小伙儿，没说话！
陆行言点头打招呼：“姥爷你好！”
姥爷一边折纸板，一边没好气地说：“别叫姥爷！也不是亲戚，叫老宋也行，叫宋老头儿也行，别叫姥爷！”
陆行言来之前还回味那碗鸡汤面的味道，猜想姥爷一定是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可今天见了，感觉自己像是被姥爷讨厌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乱说话，就乖巧地站在一旁。
宋安乐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眼神，希望他别和姥爷一般计较，陆行言微笑，表示没关系。
姥姥再次停下浇水的活儿，对“罚站”的陆行言笑眯眯地说：“先进屋坐吧，我们还要过一会儿才干完！”
陆行言微笑摇头，表示站在这里就好了！
爷孙俩儿很快把手头的活儿干完。
拍了拍身上的灰，宋安乐一边洗手一边问陆行言：“你都买了啥？看着挺多的！”
“水蜜桃和鸡爪！”陆行言答道。
“鸡爪！姥爷，有鸡爪！”宋安乐开心地摇晃着姥爷的手臂。
姥爷不耐烦地说：“知道了！哪有你这样的孩子，让同学来家里还张口要人家带东西的！没礼貌！”
宋安乐听了咯咯笑，“我没让他买，是他自己要买的！”
宋安乐和姥姥叫陆行言一起进房子里来，宋安乐洗了几只桃子放在餐桌上，给大家各递了一只，然后自己也拿起一只大口啃起来！“好吃！这两天的水蜜桃，最好吃！”
姥姥用刀切了下，大部分给姥爷，自己留了一小块，慢慢吃着问陆行言家常：“小陆呀，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
“好的，谢谢姥姥！”正有此意！陆行言今天来就是想尝下蒜香红烧鸡爪的！
和宋安乐差不多的速度，姥爷几口把桃子吃完，然后开始准备午饭。除了陆行言带来的鸡爪，姥爷还从冰箱里拿出了排骨。先将排骨用开水焯一下，再冷水下锅，放好配料，大火烧开，小火慢炖。
姥姥吃完桃子，也走进厨房去打下手，将藕去皮洗净，将香菜去根也洗净，姥爷切块放一边备用。
姥姥又洗了些其他蔬菜，空好水都交给姥爷切墩处理。两人就这么在厨房高效地合作着。
宋安乐就扫地、拖地，清理垃圾桶。
陆行言安静地坐在餐桌旁，啃着桃子看他们忙碌的三口人，感觉很温馨！
姥爷一边做饭，一边板着脸跟姥姥吐槽，“你看，这么大个孩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院子里说不用他干，他就一点都不干，进屋了更是，往那里一坐，啃桃子倒是啃得香！一看就是个书呆子，光知道读书了！乐乐以后可不能找这样的对象！”
姥姥轻拍姥爷，“你小点声！孩子可能家里条件比较好，没干过活儿，不知道这些！”
原本准备起身扔桃核的陆行言，身体僵在座位上，心想：“声音是有点大，我全听见了！”
见宋安乐拎着垃圾袋要拿出去扔掉，陆行言赶紧跑过去，抢过垃圾袋，“我来吧！”
宋安乐愣了一下，歪头看看厨房里姥爷的脸色，笑着说：“别介意，你又不常来，懒点也没事！”
听完这话，陆行言感觉脸更加臊得慌了！
扔完垃圾，宋安乐叫陆行言来到自己的房间。
宋安乐的房间在二楼，房间不大，家具摆设也很简洁。一张大约12米宽的床居于中间。靠墙一组衣柜。窗下是一套书桌椅，旁边一个书柜。书柜中倒没有什么中外名著，基本都是教科书。
陆行言大概看了下，从下到上，按年级顺序摆放着从小学一直到到高中的各门教材。课外辅导书也有几本，但不多。
宋安乐将椅子拉出，请陆行言坐下，自己则坐在床上。
陆行言真诚地说：“那天，谢谢姥爷的面，也谢谢你！当时我胃疼，你一下就把我扛起来了！很神勇！”
“哈哈哈，不用客气！穷人孩子早当家，女孩能顶千斤担！”宋安乐大笑，然后低声问：“怎么样？今早有珠子吗？扔到哪里去了？”
“是昨天！我尝试了一个新的方式扔掉。暂时先不和你说，我有时感觉我们被监视了！”陆行言最近一直有这样的猜测。
“被谁监视？人还是珠子？”
陆行言摇头，“不知道！”
宋安乐也很无奈，现在对于这两颗破珠子的来历，二人还是一无所知。
“我们从头理一理现在已有的信息吧！”
“好！”
陆行言让开椅子，取来旁边的凳子坐下。
宋安乐坐在书桌前，拿出纸笔，并扯过台历，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我们第一次出现幻觉和春梦是同一天——9月9日，周三，同班后的第9天。处理方式：黄珠在你家里一个白天，红珠你放书包小半天，然后晚上同时扔到小区外垃圾站；
之后11号周五，同时第二次幻觉、怪梦，黄珠中午扔黄江，红珠早上进下水道；
14号周一，我幻觉，中午扔火车货厢顶，15号周二你怪梦，上午扔火车客厢内部；
然后你在16号周四，胃炎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