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见踪影的足球
我看着熟悉的路，熟悉的景色，熟悉接伴的人儿，有些恍惚了，虽然现在已经夜晚，可我仿佛还能听到那个时候的笑声，仿佛从来没有变过。
慕芊华在我身旁，我闻着夹杂着她身上那种独特又让我有些着迷的酒精味道，慕芊华的脸红扑扑的，她红润的嘴唇与陈楠一样的目视前方。
前方的学子一波又一波的回到宿舍，我看着那模糊的宿舍，黑夜的灯光下照的很像白天，可何时白天也想黑夜那么落寞了，陈楠听着路上的行人说着话。
“今天周杰伦又发新歌了！贼好听”
“快说，药剂学那个男生是不是喜欢你啊？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
“等会儿一起去食堂吃二楼新开的螺蛳粉……”
人群耸动，犹如故人归，可白砖玉瓦人情静，又道芊华数百枚，困困困，前路无她忧恪尽，针灸平凡，又似华梦一场否……
可惜人，针灸的那群人里，在没有当初的身影，有的只有如昙花半现的困人儿……
只是满是忧心的同学，个个的去往了自己期待而又失望的远方。
陈楠走在爱因斯坦大道上，边上是一寝，而另一边上却是那梦回很久的塑胶球场，斜眼看去时，只有挥洒汗水的同学们，还有陪伴着室友、朋友坐在那围栏下，盛开着白蔷薇花下的台阶上听着自己喜欢的歌……
我看着那些白蔷薇，好似以前从没有看过，回忆中，陈楠总是一个人沿着操场的跑道上默默的向前走去，偶尔抬头还能看天边淡淡的晚霞，照在少年的脸上。
我静悄悄的靠近足球场的铁门，没察觉到慕芊华也在我的身后，我望着一群嬉笑大闹的学生，还有坐在晚灯下，读着自己喜欢的书籍，好像一切都在眼前一般
我不禁的想要上前靠近着，那些青涩的脸庞就像在我回忆里，我依稀的在晚灯下看见了一些熟悉的人，好像是我青春的模样……
后来，慕芊华立我身后，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有一个是弯着腰的陈楠，另一个则是扎着高马尾的慕芊华，在塑胶球场的边缘，我们看着前方、向着远方踱步的走着。
慕芊华在微弱月光下借着那闪耀的路灯间问了陈楠一句：“你最喜欢这个学校的什么地方？”
慕芊华心想：“虽然我没有陪你在针灸学校，我们却在药科见面……”
弯着腰的陈楠，目光注视着远方，突然沉吟了一会儿道：“针灸算是我的意难平吧！”
我突然回头看了一眼慕芊华，她站在夏季燥热的晚饭间，慕芊华身后却是一公寓的楼下，那里杂草丛生，栽下几棵还未开花的丹桂树，我默默的走了过去，望着那棵歪脖子桂树道：“以前也有个傻子在树下找着水卡！”
“水卡？”
“那个傻子把三楼阳台上一个女孩扔下来水卡弄丢了……那天晚上那个傻子用手机的手电筒，弯着腰找了整整一个晚上……”
陈楠现在突然想起来，曾经我翻开了整个杂草丛，一处处的仔细找寻一张泛白的蓝色水卡，那时候，抬头就能看见为他担忧的女孩子……
我突然回头笑了笑：“那个气急跺脚的男孩子不见了”
慕芊华侧过身子看了一圈杂草丛，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见慕芊华傻傻的看着一公寓的楼下，于是笑了笑，径直的走向了塑胶跑道，夕阳早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漫天的黑夜，我突发奇想的说：“慕芊华，再陪我走一走操场吧！”
我想起好像离开学校之后，再没有一个人陪我走过操场。
慕芊华点头，来到我的身旁缓缓地陪我走着，她好奇问我：“这个学校是不是能勾起太多回忆啊？”
我没有点头，而是看着远方道：“以前也有过其他女孩子陪我，之后她们好像就陪了我青春的盛宴”我指着前方四公寓笑了笑：“以前有个大笨蛋，在宿舍楼下等一个人整整一晚上，你知道吗？那男孩在星期五的晚上从犀浦跑到了金牛区，只为了给喜欢的女孩子买生日蛋糕呢！”
我们就这样走着，当我们来到了主席台的左前方，我好似回忆到什么，瞥向了主席台后方的一条黝黑的小道，慕芊华问我：“那个地方要走吗？”
陈楠沉默了一下：“算了，以后再说吧！”
…………
我和她走完了操场，好几圈，像极了当初在药科时一样，只不过那时候她只陪我走了一圈，与其说是陪伴，倒不如是我守护在她的身边……
球场上，还有几个踢足球的干将，穿着短袖的他们仿佛把汗水流淌在无尽的针灸学校内。
慕芊华却离开了我的身边，到了足球场上，让一群奋力追逐足球的男孩，吓得停下来了脚步，他们看着这个成熟的姑娘，好像时间的隔阂让他们惊讶了。
34号球衣男孩突然问道：“你们是？”
慕芊华抢声道：“让我踢脚可以吗？”
那些大大咧咧的男孩，不好意思的把足球传了过去。
慕芊华红晕着脸蛋，踩在廉价足球上，兴奋的望着球架门：“嘿，陈楠，你信不信我能射门？”
我有些想笑的说道：“你都多大个人了，还忘不了这项娱乐爱好？”
慕芊华没有再看陈楠嬉皮笑脸的样子，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球门，像极了五年前，她也是一样的喝醉了酒，丝毫不在意，像现在一脚射门……
当所有的球员惊讶的看着射门的足球，转身再看那个成熟的大姐姐的时候，两人早已经只剩下了背影。
有个球员忍不住的说道：“这个小姐姐踢球好猛啊！”
“可不是嘛！不过长得还是挺好看的……”
“她旁边的男生也不错嘛！”
…………
陈楠与慕芊华走到了操场铁架蔷薇花下的台阶上，陈楠坐在台阶上，把自己的黄色风衣放在了一边：“你还跟一群没长大的孩子踢球啊！”
慕芊华如夏风一般的笑了笑：“那你既然都说是没长大的孩子，居然不阻止我？”
陈楠说：“不然怎么能看到你的英姿飒爽啊！”
慕芊华说：“我还以为你也会踢足球呢？”
陈楠指了指自己：“我这个个子最多打打篮球！”
慕芊华望着灯光下陈楠的样子，好像昏暗的灯下，他却多了好几分年少时的姿态，不由得弯下腰靠近陈楠：“与其说他们是少年，倒不如说你像一个孩子呢？”
陈楠突然愣住了，接着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早已经不是十六七岁了！”
“那个十六七岁狂妄自大的陈楠，早就没了”陈楠轻快的说道……
慕芊华却能看出来，他早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欢乐一般。
慕芊华坐在陈楠身边，我们靠得很近很近，却总是礼貌的隔着些许距离。
“你和我好像都是中专毕业考入大专的吧！其实有那么一刻，突然很羡慕和你一起读中专的同学啊！”慕芊华再次安慰道：“你以前好像说过，针灸是你最忘不了的地方！”
陈楠很想再点一支烟，可惜在这个母校他停下了，他想保持母校的纯洁：“以前忘不了，现在我也没忘记啊！”
慕芊华突然抓住了我的右手掌，用她的掌纹细细的摩挲着我的掌缝道：“如果有可能，我也想读读针灸学校，想要看看那时的风景”。
她与我十指紧扣，她的芊芊食指与我那被烟熏黄的食指紧贴在一起，让我有些适应，不太认识眼前这个姑娘，陈楠说：“如果你也在这个学校的话，你我都学康复，说不定是一个班吧！”
突然一记足球射空，飞向远方，我们吓了一跳的分开了手掌，今晚，再也没有抓握过了
就好像不见踪影的足球，我们的紧张兮兮就这样的不见了踪影…那颗足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