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清晨的粥
我的声音在医院门口惹得不少在凌晨三点跑来跑去的病人家属，还有不少医务人员的烦恼。
一个大爷差点被我吓出毛病，老态龙钟的说：“小伙子，大晚上的在医院门口大吼大叫的干嘛？”
“是呀！知不知道我家媳妇难产，我告诉你要是出什么事情，我跟你没完”
一堆原本就在医院急诊科等待很久的家属，早已经急不可耐了，更何况还有一些脾气较冲的人。
我懒得搭理他们，坐在医院门诊部的楼梯上缓缓的点烟抽着：“靠，欣悦那个女人”
我口中所说的欣悦正是曹知的女友，不，现在已经是前女友了。
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能在自己男朋友生病住院的情况下，还是在急诊科？却和他说分手……
又一个电话闪来，我没心情的接起电话：“喂！谁啊！”
万烨那几分机灵可爱的声音响起：“你干嘛对我发火呀？我惹你了吗？”
听到她弱声弱气的声音，以及有些撒娇的语气，让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呼！老子被气的！被你那个什么好闺蜜气的！”
“闺蜜？你该不会是在说悦悦？她咋气着你，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万烨像一个小学生一样的给我保证着，让我有些疑惑打电话的这个人还是前段时间没有结成婚的那个女人吗？
“你们女人真怪啊！”我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但还是说着：“欣悦是不是有毛病啊！她和曹知在一起好好的，出轨这种事情，她还理直气壮的来让我找曹知，还有啊！现在她所谓要的男朋友，正躺在急救室抢救呢！”
万烨没有打断我，等我说完：“陈楠，万一悦悦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
我听着她的一字一句，犹豫的捏紧了拳头，手上的没烧完的烟蒂也被我掐在手掌心中：“苦衷？我真挺觉得不要脸的，如果一个人的苦衷可以用来祸害其他人的话……”
“你不也一样吗？”
万烨不忍心的打断我的话，我有些不知所措道：“我什么时候…？”
隔着手机，万烨鼻子酸酸的说着：“你的苦衷，不就是在学生时候喜欢我吗？难道你敢说没有喜欢我吗？你喜欢我那么久陈楠，你说她祸害了曹知，那你就没有思考过，你的喜欢也破坏了我，祸害我的一辈子吗？”
我才感觉到掌心上传递着呗烟蒂的滚烫，痛苦的把被我捏成一小块的烟头扔在门诊大楼地上的角落间：“呵！我明白了，是不是喜欢你，就是祸害你啊！行！我懂了……”
我想办法的从嘴里吐着这一字一句来，终于让我一些明白了：所谓深情，也不过如此……
“不…你错了！欣悦有她的苦衷……”
我直接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随意的扔在了一旁的台阶上，抬头无所谓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我漆黑如墨的眸子使劲的眨着，仿佛要看到这漆黑的天空中的一些东西来。
“妈妈，为什么这个大哥哥要看着天空哭呢？”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输完退烧药从我身边路过，好奇看了我一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女孩道妈妈则是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脊背：“人家那是想办法不哭呢！”
“为什么啊？”
“想哭了就看天，眼泪就不会流下来了……”
“哦！妈妈～那我长大了就要学这个哥哥止眼泪”
小女孩在漆黑的眼里，好奇的张着那双鱼目的眼睛趴在妈妈的身上，看着这个哥哥，渐渐的模糊……
…………
一夜无话，直到我靠在病床上的手被人摇了摇，我才被摇醒的叫了一句：“妈的，老子好不容易睡着的！”
我强忍着已经快睁不开了的眼睛，还是缓了一会儿不舒服的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已经苏醒过来的曹知：“你他妈的终于醒了啊！害老子守你一晚上啊！老子班都不上了。”
曹知嘶哑着嗓子，用插针头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臂：“谢谢你！兄弟”
“先别说谢不谢的事情，我问你，你咋喝了那么多酒？不知道你酒精过敏吗？”
曹知虚弱的躺在床上，干涩快要裂开的嘴巴吐着几个清晰的字眼来：“我昨天晚上终于和她分手了”
“我先说的，我这样不是舔……”
我见到他如此痛苦，还要告诉我现实，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
我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曹知勉强的喝下，恢复了些精气神道：“陈楠，当初我们在针灸的时候，你知道不，好多认识的同学都羡慕我和你呢？”
“有什么好羡慕的？”
曹知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怎么…不羡慕啊？当时还以为你和万烨能在一起，我和欣悦能结婚呢！我们是好兄弟，我最羡慕的就是你和万烨啊！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她还能为你不结婚……”
“行了，你也别说了！你呀！该谢谢人家护士妹妹了！”我说着指了指正在为隔壁病床测血压的护士说道。
“没事的！”
护士妹妹受宠若惊的说道，她刚刚出来实习就遇到这种危险的病人，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喂，人家小妹妹可是连人工呼吸都给你安排上了”我没好气的开着玩笑。
那个护士妹妹直接被我这举动吓得仓皇而逃，我临走吩咐了一句：“你小子要是用生命来掩饰你的痛苦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曹知想说什么，可惜我没有听到的离开了这里。
刚出门诊部大门，我就没忍住的吸了一口气，虽然经常待在医院，可那些消毒水的滋味并不好闻啊！正好借此排排肺部的浊气。
此时的医院门外已经有不少外卖员在送着餐
韩凯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陈哥？你为什么又没来啊！你是不是和音洛姐私奔了，你们一个都不来是吧！把这么多病人交给我还有其他老师吗？”
我听这小子语气有些想哭，忍住没笑道：“那个，昨天晚上兄弟出事了，那么多病人是对你的考验啊！”说完我就挂电话了。
韩凯在厕所蹲着已经有些想哭了……
我看了看快没电的手机，今早李惠主任也给我们请假了，昨天晚上却是喝的有点多，可以让我晚点上班。
正要前去二医院的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来，还是本地的，以为是诈骗电话的我，手指划过正准备挂，不想按成接听键：“喂？你好是陈先生吗？你六点钟下单的粥铺现在已经送到医院门口了，你什么时候来拿外卖？”
“外卖？我没点啊！”
我虽然很好奇，但还是去拿外卖了
直到我踏进针灸科办公室，李惠正在弄着病例，看着我手里多了一袋早餐，就好奇的问我：“这个时间还没吃早饭啊！”
“嗯！”
我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早点放在了我的办公桌前，心思却不在早餐上面，有些烦恼的挠挠头，却有些烦心了。
我看着黑漆漆的电脑屏幕，一直在想着手机的那条短信。
终于我还是把手机拿出来点开未读的短信：“陈楠…记得喝粥——万烨”
那一盒还有些许余温的粥就摆在我的桌前，清晨的粥……我却不敢喝了。
“王主任？你在帮陈楠看病例吗？你帮我看看这个出科病人的病历有什么不对的？”罗医生突然对着我喊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发现王音洛慌忙的从我身边离开，让我意识到原来她一直在我的背后，那她也应该看到万烨的短信吧！
我有些恼火的直接把那碗粥咕噜咕噜的喝完：“真是……”
万烨送我清晨的粥，就这么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