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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未央宫里人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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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风雪,黎明破晓之际将息,银装素裹的苍茫大地,不必问谁主沉浮,毕竟颠覆那啥之前,黎民百姓的胆子就是撑破了天,也轮不到他们来操心连家的江山。

    戊戌年最后的日子里,阳光灿烂的肆意妄为。扬州城里未央宫,连胜握着林业刚收到的飞书,陷入了沉思。

    七日后便是己亥年了,也是他大婚的日子。他的父皇十五年前把江山交给他,就归隐田园了。

    萧氏一族在母后的扶持下,十五年来当真是混的风生水起。

    南境大齐虎视眈眈,西域康居又蠢蠢欲动。

    都护府今日楼已空,再寻不见彼时的薛家军了。

    薛老将军是前朝旧臣,后归于大顺。江山虽易主,薛家军征战五十载,虽不忠君,却永远忠于这片土地,他们本就没有冲突,本不该成为权柄争夺中的牺牲品。

    大殿之上,九五之尊,都为了这把龙椅争得头破血流,可他连胜是真个倦了疲了。多想撂挑子不干了。

    父皇说,有些人生来就是要扛顶风的旗,愿与不愿,没得选。风大,人可以死,旗不能倒。势弱,江山可失守,黎民不可丢。

    而今,若当真娶了萧婉瑜,立她为后,恐怕大顺江山就要换姓了。换姓没问题,这龙椅谁来坐,他都没意见。可黎民百姓的生杀大权,交给这群人?他信不过。萧鼎与耶律麒麟,沆瀣一气,还想用姻亲关系来架空他、绑死他,他连胜不答应。

    紧紧的握了一下手中的书信,他知道,这也许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了。

    “林奚,林业,”

    “臣在。”

    连胜面色凝重,吩咐道,“回信,未央宫应战。同时,昭告天下,孤与诛侠教,不死不休。”

    “陛下!万万不可啊!” 林业林奚同时跪地。

    “怎么,尔等认为,孤必定会输?”

    林奚沉声答道,“臣绝非此意。而是无人之境断不可入,陛下输赢,臣都将护陛下全身而退。但臣斗不过天。无人之境就无人可以全身而退,臣不能让陛下只身犯险。”

    “孤,别无选择。” 不去,就得立后。

    立了后,就得大赏天下,大赏头一份就是他萧家子嗣,萧统有七个儿子,个个骁勇善战,萧鼎、萧翎更是追着他的屁股打。

    而他手里唯一的底牌就只剩下林奚与林业的大内半壁统领权,也就意味着禁军不是他说了算了。

    手里没兵,腰杆不硬呐。

    “速调剑南道,镇守西南境。为期两月。” 京畿道如果彻底失守,三军联合都救不了他连胜。如今用攘外来安内,分秒必争。

    “陛下,圣旨调不了剑南道的五万驻军。京畿道也调不动。河南道、河北道,都无可能。” 林业给出沉痛一击。

    虎符,绝不可出。如此,怕是要找他二叔了。

    楼飞飞离开诛侠教的夙愿,迟迟没能实现。不过逃跑的想法,却从未放下过。天生反骨的楼飞飞,自始至终忽略了一个前提:吃得好穿的暖,为啥一定要跑呢?

    不知道!她也没想过。为了逃跑而逃跑,就像为了反对而反对一样,任性妄为的没道理,无法无天的没人性!

    袁熙带着她出来玩的这天,她真是有些想法的。奈何不期而遇的大叔,又打碎了他的美梦。

    楼飞飞忐忐忑忑的往嘴里塞食物,喜不喜欢,都吃!若问她为何如此优秀?大概是用食物麻痹自己尴尬的觉悟吧。毕竟‘酒后驾驶’这事,它还历历在目!

    直到,一媚态万千的女音响起,“主人…奴家等你许久,你莫不是忘了奴家了?”

    “咳咳咳…” 这声突兀的女声,真的很好听,但还是实实在在的呛到了楼飞飞。

    七日醉的酒楼里,一身着粉衣的女子飘然而至,落在了楼飞飞三步开外的地方,目光灼灼、含嗔带怯的将风清扬定定的望着。片刻后,裹着香风、眉眼弯弯,柔若无骨的腰肢扭动得楼飞飞心绪不宁,好一个妖娆妩媚的性感美人!

    “奴家相思成灾,主人…” 口吐芬芳,尾音都似带了爪子,撩拨着人的心弦。

    旁若无人的往风清扬怀里一坐,楼飞飞看的是浑身一抖。

    心道不妙,小姐姐要悲剧了!

    可接下来的一幕,她担忧的悲剧没有发生。

    不过,却比悲剧,更能给她的心头一记重击。

    “怎跑下山来了?” 风清扬随意一问,却是少了往日同她说话时的彻骨冰冷。楼飞飞没想到,向来冷心冷肺的大叔还有如此温和的一面。

    亏她还自命不凡的给自己的颜值打过八十分的,清水芙蓉,有个屁用。

    瞧瞧,一天之中遇到的两大绝色美人,横看竖看,共同点都是性感!一个属于她的好哥们袁熙,一个属于她觊觎过的大叔。所以,这惨痛的教训,告诉了她一个铁的道理:人生苦短,必须性感!

    “还不是奴家爱意已满,又等不到你主动来寻,那奴家只得亲自找来。主人,奴家想你想的紧呢。” 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攀上风清扬的脖颈,娇俏无比的小脸靠在了他的胸膛。

    他那样清冷之人,能入得了怀的,想必是极其喜欢的吧。

    苦涩啊,心好空!继续吃!

    袁熙看的眼疼,这楼飞飞跟个饭桶似的,就知道吃!

    还有这风清扬,不知道这厮今日抽的哪门子风,不近女色的人,怎容得下桃花姐姐如此放肆。正要出声质问,却被身侧的花非花拉了一把。

    “哟…这是谁家姑娘,我瞧着眼生的紧。” 小姐姐眉目传情达意,无需刻意处理的风情已经泛滥成灾,淹没了在场的观众,当然也包括楼飞飞了。

    “ 我,叫楼飞飞。美人姐姐你好。” 楼飞飞吃的好,笑的甜。

    殊不知,她这幅毫不上心的样子,彻底的激怒了风清扬。顷刻之间,冷霜升腾,寒意凝结。

    “原来是飞飞妹子呀。不必唤我美人姐姐,我叫桃花。你为何不敢看我?” 摄人心魄的声音窜进五脏六腑,搅弄着楼飞飞为数不多的自信。

    楼飞飞闻言惊慌不已,这是,凭白无故中个雷吗?奈何小姐姐身边的人实力强大,可秒她成渣,求生欲极强的楼飞飞,她太乖了,“不不不,你,很美,真的。尤其是你们在一起,就很般配。这画面太美,我,我不敢直视。”

    风清扬骤冷的面容已经无法用冰霜二字形容了,楼飞飞也不知道自己哪个字说错了,她心里也有些委屈的。

    “呵呵…飞飞妹妹好眼光。” 桃花笑得花枝乱颤。“桃花此生所愿,就是能嫁于主人。飞飞妹妹其实你长得也还可以的呢。”

    楼飞飞受宠若惊,“呃,我建议大家,对我的外貌,理解为主,欣赏为辅。” 毕竟在二位真正的美人面前,她楼飞飞着实清汤寡水了些。

    “哈哈,飞飞妹子,你可真会说话。那飞飞妹妹可否愿意同我们百花谷姐妹一起,此生跟随主人呢?”明显这位桃花小姐姐不肯放过她啊,且问的问题很任性啊!

    入百花谷当姐妹?似乎姐妹还挺多?呵呵,大叔后花园很强大啊。

    “桃花,莫要太过了。” 花非花出声解围。

    “哟,谷主何必针对于我呢?主人都没有说什么呢!”

    就在这时,风清扬竟然破天荒的穿插了一句,“噢,既是桃花美人想知晓的,那不若楼姑娘就说说吧。”

    楼飞飞感受到了自取其辱的暴击,自甘堕落的羞辱,自作多情的下场,自怨自艾,自杀得了!…呵呵!

    有些事情无须抬杠,表面服从心里反抗,这一招她楼飞飞玩得很溜,平生两项绝学,最擅长答非所问、和四两拨千斤。

    “我的愿望是尽快离开诛侠宫,对认亲这事儿,毫无兴趣。所以请问大叔,凌云剑可曾找到?还有,能否让我见一下风清扬教主?我想直接跟他谈谈。”

    楼飞飞的话,全程对着桃花姑娘说的,她笃定,这个姑娘,或许能够打开她新的人生格局。

    桃花姑娘被楼飞飞盯得一头雾水,连请求外援的时间都没有,下意识回答,“咦?凌云剑不是在我那吗 教主?教主不就在这吗飞飞妹妹你,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完,看向了风清扬……

    楼飞飞清澈无垢的眼睛,望向了风清扬、袁熙,这俩人,一个救命恩人,一个好兄弟。

    初临贵宝地,蠢的太任性,傻的没规律,豪情万丈的给人家掏心掏肺,人家却觉得你太血腥…

    楼飞飞繁星坠入深潭般的眼眸里,写满了 失望,也写尽了 了然,最后化作无声的释然。仿若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袁熙心底咯噔,完了,穿帮了。他慌乱不堪的望向风清扬。奈何风清扬半分视线都没有分给他。

    风清扬全部的视线都在楼飞飞这里,他心下纠结:千算万算,漏了这一点。他当然也看到楼飞飞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与了然,这也让他向来笃定的谋算,土崩瓦解。

    花非花:好像有什么不妙的事情要发生了呢,好怕怕…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楼飞飞。

    她笑了,灿烂到夺目,“谢谢桃花姐姐,我先干为敬。”

    楼飞飞一直都没打算喝下这杯名为七日醉的名酒,据说,一杯可以睡七天,忘却世间清愁。

    一饮而尽后,她又自己斟满了一杯,“这一杯,敬各位。陪我演这场戏,想必也是很累的。尽管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但我感谢你们,给我上了这一课。欠你们的饭钱,凌云剑抵了。以后我们各不相欠。” 放下酒杯,转身就走。

    风清扬的声音肃杀而冷硬,“站住!我允许你离开了吗?”

    楼飞飞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望,委屈极了,“一把剑不够饭钱吗?”

    风清扬推开怀里的桃花,走向楼飞飞,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谁告诉你,我们两不相欠的?一把凌云剑就想抵我诛侠宫的饭钱?楼姑娘,你蹭饭的本事可真够猖狂的啊?霸王餐吃到了我风清扬的身上了?要走可以,剑随意,你,必须留下。”

    楼飞飞都被气笑了,她都走不了,剑还随意个球啊?“你不讲道理。”

    “我风清扬就是道理。” 风清扬自顾自的喋喋不休,“我以为,你的自由,自我救起你的那一刻开始,便是由我说了算的。”

    楼飞飞猛地摇了摇头,争取换来一点清醒,“我不明白,我对你们诛侠宫毫无意义。我的武力值为零,智商不高还拖后腿,留在诛侠教内,也只是消耗粮食而已。”

    风清扬听完,点了点头赞许道,“自我认知很到位。但我还要补充几点,你不会喝酒,还偏要喝。喝醉了之后,酒品又是极差的。你脑子不灵,偏又特别倔。你没骨气还特别的爱生气。”

    瞧瞧,缺点是撒哈拉的沙,优点是铁树开的花。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风清扬望着眼前的姑娘,默了一瞬,终是放软了语气,“留下来,不走了可好?”

    “不好!我讨厌你。” 楼飞飞的意识已经模糊,可叛逆的她,根植于血液里的反骨,叫嚣着是为拒绝而拒绝,此乃真风流!

    周遭本就寥寥的温度瞬间被抽走,冷的她瑟瑟发抖。

    怒气郁结于胸的风清扬,紧握的拳头,青筋暴露。他终是没用毁天灭地的方式,人道结果了这个气炸他的人。

    他风清扬向来傲娇,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对于他风清扬来说,此生就没有人可以给他气受的可能性。

    愤怒已满,转身就走!要命的是,他居然是拽着楼飞飞的手腕子一起飞走!

    被拽飞了一路的楼飞飞,依旧觉得这个江湖她玩不下去。每个人都喜欢拽她的手腕子,迟早得脱节,楼飞飞 只觉得温度消失了,寒风如刀子般扎进了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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