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后真言卖自己
“大叔,你来啦?” 楼飞飞这会已经醉到九重天了,估计爹妈在面前都不一定能认识。
看谁都像她大叔!比如此刻,抓着袁熙的头发,对着袁熙的脑袋晃啊晃。
“楼小四,你个傻子!看清楚小爷是谁!放开你的魔爪!松开小爷的头发,否则别怪小爷我不客气了!” 说着说着,啪的一下扇子敲到了楼飞飞的手背上。
“嘶…大叔坏人!” 楼飞飞痛呼,嗖的一下收回了罪恶之爪。
“楼小四,你气死小爷了。哎呀完了,我头晕,我眼花,谨言、谨言,快送小爷回去。” 袁熙伸手就来拽谨言,一溜烟的不见了。
“咦?大叔怎么,咻…的一下就没了。” 嗝,差点没把自己嗝得背过气。一个踉跄,眼看就要面部朝地了。
“当心!楼飞飞。” 风清扬叹息一声,还是过来接住了人。
“咦?大叔怎么,噔…的一下又回来了?” 楼飞飞在风清扬怀里转了个圈。
“楼飞飞,你喝醉了。” 风清扬望着楼飞飞红扑扑的小脸,莹润的肌肤仿佛揉碎了星辰,铺陈在她的周身,泛着淡淡的光晕,迷了他的眼睛。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情况,只知道心跳的邪乎,根本抑制不住。而他的视线也在那张不点而朱的红唇上,移不开了。
这样的感受,风清扬自问,平生从未有过。哪怕当初屏心静气研习寒冰诀,倾注几近全部的克制力,克制到思维涣散,也没能让他如此刻这般,溃不成军到寸土难守的境地。
“噢。那我走之前,可不可以先亲一下大叔吗?” 脚下虚浮的人,她没有走,反而上前一步,她借酒壮胆呢。
“楼飞飞,你在说什么?” 风清扬冰渣子脸太冷了,但依旧掩盖不住帅呀。
楼飞飞大概也只有喝醉了才敢这般的肆无忌惮表达自己真实的心思,清醒的时候,她只想活着。
但凡多一丝想法,她都不敢有。
“呵呵…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我也不能免俗呢……嗝…” 连酒嗝都能打的如此可爱的人,也是了不得了。
“楼飞飞,我不是如此随便之人。” 风清扬面容骤冷,不,准确的说是更冷了。
楼飞飞潜意识里的求生欲,至少让她明白了自己的行为让这个男子生气了,殊不知酒后吐真言,已将自己卖了个彻底呢。
“那,大叔,我先走…” 楼飞飞本就是借酒耍横,她勇敢过了。尽管是酒给她壮的胆,也是勇敢过的。
始料未及的是,还没转完身呢,就被身后的一个大力扯了回去。撞的楼飞飞胃疼…“嘶…大…唔…”
风清扬无奈的叹息,望着怀里这个姑娘。他不禁自问:世间怎会有如此奇葩的女子呢?他风清扬搁这忘情的吻着她呢,而她呢?居然,睡着了!怎么他风清扬的吻,还带催眠功能不成?
这一晚,风清扬抱着这个平时恨不得躲他老远的姑娘很久很久,直到篝火渐渐熄灭,没了温度,他才把人送了回去。
喝醉酒的楼飞飞,睡着后,简直太乖了。看的风清扬心底柔软一片。
“楼飞飞,留下来可好?” 轻轻的拂过她的青丝,那般的柔软,细腻。再将她额角的发丝掖到了耳后。这样的动作他是头一回帮人做,竟没有半分突兀生涩。像是就该如此待她一般。
“楼飞飞,不逃了可好?” 心中一股子苦涩徘徊。
顿了好一会儿,风清扬贴近她的耳边,楼飞飞的味道,不出意外的撞进她的鼻腔之中,窜呀窜呀,蹿进了他的心里肠里。他享受靠近她的感觉。过了好一会儿,似是满足了一般,“飞儿,嫁我,可好?”
“飞儿,我心,诚悦于你,你可知晓?”
风清扬枯坐在楼飞飞的床头,喃喃自语。直到一阵天鸦呜啼划破夜空的寂静,方才起身。可没走出去几步,又满眼炙热的回望着那个沉睡着的姑娘。向来云淡风轻的他,周身缭绕的彻骨寒意顷刻之间消散的无影无踪,疾步走回床前,裹着似火深情,吻了吻她的额头,她的鼻尖,最终停在了她的唇上,便是顷刻沦陷。吻到思维近乎涣散,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她,离开了。
风清扬循着鸦鸣,来到了峰峦叠翠之处,那里,有一黑衣女子正立于枝头。
此女子正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匆匆而至的安落云。
安落云见到风清扬的身影,喜出望外,“教主,云儿奉爹爹之命前来告知教主,那铸剑山庄已经被萧翎带的大内侍卫以及林奚林业二人带的巡防营,围的水泄不通。而这两队人马显然是不同立场的。至于他们围住铸剑山庄的缘由,爹爹并不可知。云儿,云儿也不得知。请教主责罚。”
风清扬寒意阵阵,声音幽幽,“不必。你且回去吧。告诉你爹爹,今后情报不必直接来报,若有需要。会有人主动去寻你们。”
安落云咬着嘴唇,委屈极了,“教主,是云儿做错什么了吗?这般不待见云儿吗?”
风清扬寒意更盛,出言喝止,“呵,安落云,你越来越放肆了。”
见自己一再被驱逐被推拒,安落云觉得如果再不表白心迹,那她这些年无怨无悔的努力与爱慕,全部付诸东流,“教主,云儿心悦于您已久。云儿愿意随百花谷众姐妹一起,一生侍奉教主。绝无怨言。”
“呵呵…” 风清扬冷笑一声,“潜一,送安落云回城南,吩咐下去,今后不许她再入诛侠宫半步。”
“是。属下遵命。”
“为什么?” 安落云嗜血一问,她的真心被风清扬践踏了,不死心的坚持要个理由。
风清扬竟是连个眼神都没再给她,转身离去。
安落云恨,双手握拳,指甲扣进掌心,顷刻间便是鲜血直流,噙泪含恨,那表情尽是哀怨。潜一看着心塞,又是一个被教主无情消遣的女子。自此江湖上怕是又多了一个红颜多恨人孤独的怨偶。
诛侠教内人才辈出,素有医仙之称的钟不离,被一枚求医令召唤走。却如何也没有想到,要入这铸剑山庄竟是这般的困难重重。
潜二与慎行被调派给了钟不离,护他此行安然无忧。
潜二勘察完周遭环境后,“钟先生,我与慎行任意一人都可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铸剑山庄,带您潜入,恐怕大内的人势必是会发现。倒不是怕他们,但毕竟我们是来救人的,还是不宜滋生事端。您看,有没有信物,我可以送进去。让里面的人,亲自放您进去。从门进去,总比翻墙进去,有底气些,嘿嘿。”
钟不离白胡子一吹,“你还嫌弃老夫拖后腿呢?老夫本就没打算跟着你们飞檐走壁的。我钟不离治病救人,岂会走偏门?” 说着,便摸出一块龙形玉佩,顿了顿,终是递给了潜二,“拿着,去找连月蓉。”
潜二接过玉佩,瞧了一眼,玉泽通透,寒光幽幽,入手却是暖的,赞叹道,“一块好玉!”
钟不离气哼哼催促道,“快去!老夫还要赶回去收药草呢。”
钟不离的话将将落下,潜二消失在了原地,甚至连运转轻功的声音都没有听见,看来这是入了登峰造极之境了。
钟不离立在原地,还在想方才潜二飞走时衣诀飘飘的残影,不得不承认,这一期,诛侠教的服饰还怪好看滴。他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尴尬的问跟在身侧的慎行,“你们身上的衣服,还是刘不牛那小子给你们缝制的?”
慎行一向寡言,他思考了下,认真答道,“是的。”
钟不离有些意外,“那这么说刘不牛那小子针线活计见长劲啊。眼光似乎也变好了。改明个我也要让他给我做两件去。”
慎行沉吟片刻,还是决定说,“可是这衣服的样式不是刘门主做的。”
“那谁做的?” 钟不离纳闷了。
慎行如实答道。“是楼飞飞。”
“谁?”钟不离乍一听这个名字,脑袋一懵。是他知道的那个楼飞飞吗?
慎行又重复了一遍,“楼飞飞。”
钟不离没好气道,“别咋呼,我耳朵没背。我是问,楼飞飞是谁?”
慎行望了一眼铸剑山庄的外墙,沉声道,“就是铸剑山庄的四小姐。”
钟不离清楚的知道,此刻他的内心已是山呼海啸。恨不得这一刻就回到诛侠宫,去见见,见见那个孩子…
终归还是等到这一天了!这一等,竟是十六载啊。
钟不离心绪起伏跌宕,故作随意的转头望向了围墙之上,以此掩藏那溢满泪水的眼眶。
半个时辰后,潜二出来了。对着两人点了点头。不久后,山庄大门开启,管家带人亲自迎钟不离等人进山庄。
过正庭而入庭院,过花园而入内院,潜二感慨,还是轻功好使,不然这地儿走起路来老远了。
西苑旁边的秀水庭院是连月蓉的居所,自她回来那天开始,楼斐然就从西苑移到了秀水庭院,衣食起居、汤药煮煎,全是在这边完成的。
此刻的楼斐然,不过短短几日便已是清瘦憔悴的不成样子了。很难再找到初见时那般翩翩佳公子的玉树临风之姿了。
连月蓉每每看到楼斐然这幅模样,就心痛如绞,“钟先生,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
钟不离不慌不忙,沉声的,“夫人请容在下诊脉。”
片刻后,“脉虚浮,郁气结,内耗过损,补不受用。咦?楼公子显然不是风寒之症啊。”
“是,是,斐然他,相思成疾。又加之一些家事,令我儿大失所望。”
钟不离不再多问,沉吟片刻后,“寒症易解,但,心病只得心药来医,如若不医心病,那去表不固本,不如不治。夫人不必多虑,老夫开一副方子,按照药方先喝三日汤药。待人醒来再行定夺吧。”
“多谢,多谢钟先生!” 连月蓉热泪夺眶而出,这些时日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下回预告…
“什么?你们确定你们口中说的那个疯子她是我?” 楼飞飞听完几位门主以及谨言他们的无情嘲讽,恨不得原地死上一死。
众人毫不留情的目光戳灭了楼飞飞最后一丝希望,那如有实质的控诉,都在告诉她一个铁的事实:酒后乱开车的那个疯子,就是她楼飞飞啊…
“啊!我的一世英名没啦?!苍天啊,请赐我一雷,让我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