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悲催的棒梗
一看到自己老娘要把那只刚刚把自己命根当零食吃的大白鹅再放到自己脚跟前,棒梗整个人都吓傻了。
他本就不怎么壮实的小身板抖得跟筛糠一样,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
“妈,咱能不试吗,我怕……”
听见儿子这么说,秦淮茹顿时眼眉一挑,生气起来:
“我为这个家做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能吃好的穿好的?
听妈的话,试一次的行,只要被这个畜生咬上了,以后妈天天给你包鸡蛋饺子吃!”
棒梗确实喜欢吃鸡蛋饺子,但是,他怕自己没了命根。
现在的他,只要一看见那对白色的大翅膀,就能不自觉回忆起刚才那痛彻心扉的时刻。
“哥,你就忍一忍吧,不是很疼的,我也想吃鸡蛋饺子!”
不知什么时候小当也跑了出来,凑了个热闹。
棒梗差一点就要哭出来了,你怎么知道他就不是很疼,感情不是咬在你身边……
就连穿着一件破旧碎花棉袄的槐花,都嘟着小嘴,给自己的哥哥打起了气:
“没事……哥,有槐花在,不疼的!”
感受着两个妹妹对自己的深厚感情,也有可能是对鸡蛋饺子的深厚感情,棒梗吸了吸鼻子,一时间泪流满面。
他分开双腿,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像是赴死的壮士一般,直勾勾地盯着那只大鹅:
“来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
娄晓娥就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整个人依偎在许大茂怀里:
“看见了吗,大茂,这家人为了口吃的,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以后咱们可得离他们远点,谁知道她哪天再把咱们给卖了。
儿子能换成鸡蛋饺子,那咱们到时候搞不好就要变成棒子面和红薯干。”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全都已经被发生的一幕惊呆,正屏息凝神呢。
所以,这句看起来不起眼的轻飘飘的话,在不大的屋子里回荡起来,传到秦淮茹的耳中,变得尤为刺耳。
秦淮茹早就已经被李瑞气得怒火中烧,现在半路又多出个娄晓娥来横插一杠子,她心底的那座火山早就已经坚持不住,似乎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有些人吧,自己不能下蛋,没事儿就是喜欢说些别人的风凉话。
怎么,你羡慕了,羡慕你自己回家生一个去啊……
哦……我忘了,你生不了,真是可惜了!”
隔着好远的距离,秦淮茹仍然能精准地把自己的话递给想要传达的人。
现场的大家伙那叫一个心潮澎湃,早知道就从家里带点花生瓜子来了,今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实在是让人有些应接不暇。
有一些岁数大的,比如说二大爷,已经有些站不住了。
但他们舍不得离开,甚至已经生出了从家里搬一个马扎出来的想法。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娄晓娥生不出孩子来,这可以说是她和许大茂的一个心病了。
平常知道这女人泼辣劲头的,都不敢在她面前提半点这方面的事情。
今天秦淮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显然就是已经做好了和娄晓娥势不两立的准备了。
“你个破鞋,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外面找野男人,装的还挺无辜。
别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到秦淮茹的话,娄晓娥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再也没了刚才的风度和修养,浑然不似一个大户人家的闺女,而反倒更像天桥底下骂街的泼妇。
许大茂见状,赶紧拉住了她,伸出手来轻轻在她背后拍打着:
“没事,啊,蛾子,咱不和她一般见识。
连自己家儿子都能利用,你说这之后她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眼见对面两个人郎情妾意的样子,秦淮茹的眼泪都被气了出来。
她看着在棒梗蜕边一直游荡,却始终没有意思咬上一口的大鹅,心里急得都快要冒出了烟来:
“这鹅有问题,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怎么可能呢?”
她刚才明明看到这只鹅把自己儿子的命根含在嘴里当小零食一样,死也不撒口的。
怎么现在,这才过了多久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刚才拍了它一铁锹的原因。
人在这个人世间,最痛苦的刑罚不是枪毙……而是被枪顶在脑门上。
毫无疑问,帮棒梗现在就正在经历这个过程。
他紧闭双眼,等待命运的到来已经足足有三分钟,可是那鹅却依然没有半点再攻击他的意思。
但他依然不敢睁眼,只能轻声询问周围的人:
“好了吗,是不是可以结束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老妈正和别人吵得不可开交,而在场大伙的注意力也全都被吸引了过去,早就没有一个人的目光再关注在他身上了……
不知不觉间,棒梗竟然被一个人给撞到,就这样,两人齐齐摔倒在地上。
还好现在地面上又不少积雪,这才没让他的屁股开花。
棒梗下意识睁开眼睛,想要看看装到自己的究竟是什么人。
结果他才刚刚抬起头,还不等用手支撑柱身体,一阵布匹撕裂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原来,李瑞的打虫药实在太过厉害,刚才撞到棒梗的人,正是准备去公厕解手的聋老太。
怎料她腿脚不好,一个没走稳,就连带着棒梗也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还不等棒梗发出哀嚎,一连串的有干有稀的汁水就洒到了他的脸上。
这下子,秦淮茹和娄晓娥也不吵了,全都直愣愣地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
周长顺实在是受不了这些人的无理取闹,他一挥衣袖,转过身径直就要离开。
一大爷见状,赶紧拦了上去:
“周厂长,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招待不周,哪天我一定登门赔罪!”
周长顺看着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易副主任,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想问你一句,你们这个院子,平时就是这样的吗?”
听到一大爷说要登门赔罪,周长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什么时候要告诉这家伙自己家在哪了?
本来,他在来之前听说这个院子在几个大爷的领导之下一片祥和,谁知道真见了之后,却是这个样子。
这还是有自己在场的情况呢!
他实在是想象不出,如果自己不在,那这些人究竟能放肆到什么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