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宴席上的攻讦
前院的宴席上，众人都围坐在周副厂长和刘光远的身边，这一顿饭才刚开始，就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而傻柱大徒弟马华做的这一顿饭，也确实是色香味齐全，滋味十足。
大伙边吃边谈，周副厂长也时不时地询问着四合院里的大家的生活困难。
对于这样的问题，几个大爷自然是齐齐露出笑容，夸赞厂领导的政策和方针……
不知为什么，原本不受院里几个大爷待见的李瑞被安排到了主桌，他本以为这是几个大爷的疏忽，但很快，同一桌的傻柱就发起了对他的“冲锋”。
“周厂长，你才刚从外面调来咱们厂。
所以，您可能还不知道吧，咱们厂医务室的医生竟然能做出偷盗药房里药品的事情来。
这种连基本的道德准则都不能遵守的人，大家怎么能放心把自己的健康交到他的身上。
现在他就敢为了一点小钱偷公家的东西，等到将来，他要是再图财害命怎么办？”
周长顺今天才到任，而且，今天又是星期天，可以说他连红星厂的大门都没进过一次。
除了和自己一起调来的刘光远，其他的人，他也都是刚刚在饭桌上第一次见面而已……
但偏偏的，这事情就巧了，他今天下午就知道那个红星厂的医生是谁了。
傻柱这么明显的借刀杀人之计，还针对的是自己的外甥，简直就是摘下帽子往枪口上撞。
周长顺的笑容不减，很是从容地从面前餐盘里夹出一块鸡胸脯来，淡淡地笑道：
“所以呢，你觉得这事情该怎么办？”
他的养气功夫十足，包括在场的几个大爷在内的所有人，除了刘光远之外，都没能看出周长顺的喜怒哀乐来。
脑袋上还包裹着纱布的傻柱只以为，他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一定是已经对自己说的这人极其反感。
“那小子本来是要开除处理的，但谁知道，这事情在原来的那个李副厂长手中一过，就变成了不用记入档案的警告处分……
这可是盗窃国家和人民的财产，怎么能如此的轻轻放下？
所以我猜，一定是李副厂长和那家伙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傻柱脸上表情凝重，青筋颤动，说道这事情的时候，眼神里满是义愤填膺。
众人闻言，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望向坐在下首的李瑞。
让你小子再狂啊，现在副厂长都对你小子有意见了，看你还能跳到哪里去？
对于傻柱的疯狗一样的攀咬，李瑞直接选择了无视，他低眉垂眼，慢条斯理地啃着手中的排骨，似乎这件事情我恨自己毫无关系。
周长顺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外甥，看到李瑞的反应后，他渐渐放下心来。
听傻柱这么发泄完心中的怒火，他才再一次端起手中的小酒盅：
“你是叫……何雨柱是吧，咱们厂的厨师，今天的这顿饭是你做的？
不错，咱们厂有你在，真是厂里工人的福气啊！”
傻柱听到领导这么看好自己，高兴地快冒出鼻涕泡来了，他恶狠狠看向不远处把排骨啃得正香的李瑞，又带回了话题：
“所以厂长，我刚才说的那个害群之马，咱可一定要清除出咱们红星厂。
这种人留着，他就是个祸害，害人害己啊！”
就坐在周长顺旁边的刘光远听到这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周副厂长已经很明显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没想到这家伙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人家领导怎么想怎么做，还用得到你来指导吗？
在一个领导面前非议另一个领导的过失，这本就是大忌……
果然，周长顺的眼里虽然有不悦之色，但很快就退散下去，他顿了顿，郑重地道：
“你说的事情李副厂长不是已经处理过了吗，我虽然接替了他的职位，但也不好全盘否定掉他的业务……
你说的是这件事情，我以后会详细地查一查，看看那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恶劣。”
“……”
眼见自己亲自上是不成了，傻柱赶紧侧过头来，把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聋老太。
聋老太收到自己“大孙子”的眼神，一下就明白过来，她哪能让傻柱吃这么大的亏……
“领……咯。领导啊，我老太太有事情想要和你说一下。”
本来，她已经想好了话头，但谁知，这一顿实在是吃的太饱，一开口竟然打了个嗝出来。
刚才在开饭前，几个大爷就给周长顺介绍了这个院里的五保户。
对于这种老人家，他身为副厂长，也只好耐下心思来：
“大娘，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
仗着自己是老人，又有五保户的身份护体，聋老太就没了傻柱的那些弯弯绕。
她直接伸出老树皮一样的手指，指向了李瑞：
“就是这小子，他今天带外人来到院里，什么也不说，上来就把柱子的腿给打折了。
你是不知道，我们柱子这孩子从小就老实，受了气也都是憋在心里，从来不跟外人说。
可这次，他被打成这样，我这个当长辈的，怎么能不站出来给他讨一个公道？”
有道是老而不死为贼，大抵上说的就是这类人。
今天早上的事情，聋老太明明就设么都没看到，但这时候，却装得有模有样，好像亲眼目睹一般。
面对聋老太的哭诉，周长顺的心里咯噔一下。
如果说之前的那个事情，他还能给糊弄过去，那现在聋老太说的事情，就显然不太好办了。
他也顺着老太提手指的防线看向李瑞，发现那小子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只不过和刚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开始消灭另一块排骨了。
尽管天气不暖和，但在场的人都已经把寒冷抛在了脑后，他们全都将目光集中在李瑞的身上，只等着看好戏了。
“今天打你的那人你可看清楚了，报案了没有？”
见众人都盯着这件事，周长顺显然不好再转移话题，而是看着傻柱，轻轻点点头问了下。
傻柱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道：
“今天早晨的那人是个女人，好像是姓白还是姓什么，公安来了之后，没来得及处理……”
在这里，他特意打了个马虎眼，没有说公安没来，而是说没来得及处理。
结合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傻柱口中的那个女人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长顺正要找个法子把这事情糊弄过去，就听“砰”的一声。
本来还满脸得意的聋老太脸色煞白，因为她感觉到一股子洪荒之力毫无征兆地喷涌而出，而自己却无论如何也关不上这一扇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