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堂要债，份子钱拿来抵债吧
“欠债还钱，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不知什么时候，许大茂又钻了出来：
“照你这意思，是不是欠钱的以后都是大爷了，债主连催一下债都不行？
既然您老人家这么高风亮节，那你怎么不替秦淮茹把这钱给还了，就知道借花献佛，这不太好吧！”
说完这些，许大茂很是从容的地坐了下来，与此同时，他还不忘理了理自己额前那一抹刘海。
“你……”
傻柱还真是第一次在许大茂手里吃这么大的亏……
他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许大茂，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似乎马上就要呕出一口血来。
他倒是想替秦淮茹还债，可这是三百块啊，自己一年的工资，开什么玩笑？
眼看傻柱这废物这么快就败下阵来，秦淮茹连忙转过头，又把希望放在了三位大爷身上。
这三位大爷在胡同里说话都极有分量，只要他们能下场帮自己一把，那自己就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
谁知，坐在主桌上的三个大爷里，一大爷闭目养神，明显已经不打算掺和这潭浑水了。
二大爷刘海中则是顾着嚼谷嘴里的土豆饼子，似乎丝毫没看见秦淮茹求救的眼神……
只剩下三大爷了……
在使劲浑身解数之后，阎埠贵终于在秦淮茹殷切的目光下站了起来：
“大家都来听我说两句……
其实吧，我本人从情感上是站在小秦他们婆媳这一边的。
但是……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就像参加红白喜事……你得要随份子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随份子三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别人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曲直缘由，但秦淮茹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个铁公鸡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收了你五块钱的份子钱吗？
没想到你一个长辈，竟然能做出趁火打劫这样的事情来……
没办法，形势不饶人。
秦淮茹看了看李瑞的方向，见他的目光没有在自己身上，便偷偷伸出一只手，打开五根手指。
这么做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那五块钱……等一会私下里还给你就好……
阎埠贵继续侃侃而谈，余光一扫，便瞥到秦淮茹的动作，脸上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来。
接着，他话锋一转，彻底改变了自己的口风：
“不过，李瑞啊，你想想你自己……你是有工作的人，小秦他们一家孤儿寡母，还有一个老的……
这五张嘴可是全都压在小秦一个人说道身上，你身为一个年轻人，大小伙子，更是得体谅她才是啊！”
“工作……”
在场的人都已经恍然，原来，三大爷不知不觉已经开始偏向秦淮茹那一边了。
李瑞被这一双恶婆娘举报，现在哪还有工作这一说……
可三大爷这家伙……偏就能做到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瑞看着阎埠贵这张长满了皱纹的脸，不禁笑出声来，在他眼中，似乎道貌岸然，衣冠禽兽这几个字就写在三大爷的脸上。
“三大爷，要是这么说，您老人家也借我二十块钱呗，我家里的日子属实是快要过不下去了！”
他抬起眼睛，直视着阎埠贵，也学着秦淮茹一样可怜兮兮的说道。
“我……我没带钱，实在是借不了你……”
对于李瑞借钱的请求，阎埠贵扶了扶他的眼镜，多少有些心虚地回答了一句。
但他哪能想到，李瑞正设了个套，就等着他往里面钻呢。
“没带钱……”
李瑞直接笑了，他目光下移，用下巴指了指阎埠贵右侧的裤子口袋：
“三大爷，您可是贵人多忘事。
刚才您交份子钱的时候，我就在一边看着呢。
这家伙……您兜里，十块的，五块的，一块的……应有尽有。
粗略一打眼，至少有四五十块呢，您不会是说一套做一套，不想借给我吧！”
正拿根牙签剔牙的许大茂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
“没错，三大爷，您身为一个老人家，德高望重的，可不能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框我们！”
阎埠贵心下一惊，恨不能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刚才光顾着对付易忠海这老狐狸了，他此时只记得交了五块钱的巨额份子钱，哪还记着当时李瑞这小子也站在旁边呢？
这下坏了，被李瑞这么一将，他不仅保不住二十块钱，搞不好还要在全院儿所有人面前失了信用……
看着自己老爹愣在原地的焦急模样，带着老婆孩子来蹭饭的阎解成看不下去了。
他啪的一下拍桌而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李瑞：
“我爸的钱和你有个屁的关系，他就算不借给你能怎么样？”
就等着这句话呢！
闻言，李瑞的眼神一凝，想也没想就回道：
“那我的钱和你爸有个屁关系，你们一家子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说谁呢？”
阎解成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血丝，似乎下一秒他这个人就要化作一直豹子朝李瑞扑来。
许大茂看到如此场面，不知怎么就激活了自己人来疯的性格：
“光说有什么用啊，有能耐你们俩出去练一练，那才是真爷们！”
阎解成生的人高马大，自然不惧这个，他一摆手，很痛快地就扔下话来：
“走，敢不敢找个僻静地方，咱俩单独过两招……”
“够了……”
忽然，一个威严有力，又低沉清晰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一大爷终于发话了。
原本易忠海想着，贾张氏和秦淮茹两个人做了这么多离谱的事情，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好再帮她们掩饰。
让她们吃点苦头，自己再来收尾，到时候岂不是一石三鸟……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从刚才发展到现在，竟然越发地不可收拾，而且明显马上就要脱离自己的掌控……
甚至于，连三大爷都让李瑞这么一个小辈给顶的哑口无言。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的东西，可三个大爷在院子里的威信他却必须要维护。
尽管刘海中和阎埠贵这两个家伙总是给自己找事儿，但不得不承认，他们三个是一个阵营的人。
如果三大爷的威信受损，甚至被大家伙抵制……那他这个一大爷也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他很轻松的就拨开大家对三大爷的注意力，转而道：
“小秦，李瑞，既然你们之间确实有债务关系，那就各退一步吧……
一下子还清三百块，这实在是太为难了，李瑞你看……这一次先还个三十怎么样？
三十块也不少了，你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
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李瑞只是笑笑。
接着，他走出座位，在众人的目光中，直接把装份子钱的盒子揽在环里：
“您也知道我一个月的工资才多少啊，我还以为您不知道呢！”
看到他的举动，在场的人全都惊掉了下巴，一大爷更是气地直喘粗气：
“你……你这是对死者不敬，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