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周末，墨绿咖啡厅。
亚蓝正给程风讲数学题，“这里对应的是二次函数的基本公式，应该这样算。”
午间的阳光透过玻璃，斑斑点点零落在亚蓝的身形上，泛起一层光晕，内里扎实的知识体系，她一字一句找到溯源，有理有据，让人心里安定。
程风看呆了，蓝蓝真美……
“懂了吗？”，程风一动不动，亚蓝给他一个脑瓜崩儿。
程风撅着嘴：“懂了。”
而后，程风做题不抬头，也不说话，亚蓝揉揉他的额头，哄着：“我去买蛋糕，做完这道题休息会儿。”
这家咖啡厅，亚蓝是老主顾。
点餐台的老板一眼就认出了她，朝后厨喊：“橙汁和红茶栗子蛋糕。”
“再加一杯拿铁，一块薄荷蛋糕。”
老板热情招呼说：“好的。”
等餐的时候，老板主动聊起，“亚蓝，你报名高战赛吗？”
亚蓝点头：“报了。”
“我儿子也报名了，昨天和我们打电话，说自己准备得很好，要争前二十，你呢。”
亚蓝摇摇头：“不知道。”
老板鼓励说：“我儿子和你可能会遇上，要尽力，加油啊！”
老板娘端出餐食，盘里多了一包奶糖，她笑盈盈地指了指程风：“那是亚蓝的男朋友吧，很帅呢，糖送给他。”
亚蓝笑着回应：“谢谢。”
题目做完，程风不计前嫌品尝喜欢的薄荷蛋糕。
亚蓝一边看英文杂志，一边喝橙汁。
程风想起亚蓝认出自己的信息素是橙汁，但是自己没有在学校出现发情期，“蓝蓝，你怎么知道我的信息素是橙汁？”
亚蓝呛了一口，眼瞳印着程风，有些心虚：“怎么问这个…”
程风感到有猫腻，靠近质问说：“是不是拿过我的贴身物品啊”，笔？纸巾？校服？
亚蓝脑子突然放空，贴身物品…只穿内裤的程风…
亚蓝摸了一下鼻子，赶紧摆手否认：“不不不，我没有！”
程风眯眯眼：“那你怎么知道的？”
见程风不知道答案不罢休，亚蓝只好交代：”我闻到的。”
“闻到的？”
亚蓝红着脸，转过头：“选修课，你在舞室跳舞淌下的汗珠有橙汁的味道，我去打扫卫生的时候闻到的。”
程风疑惑地打量亚蓝：“汗珠？”
亚蓝赶紧解释：“书上说汗液会发散信息素的味道，我只是好奇，不是变态！”
程风想象着蓝蓝缓缓地半蹲下，指尖轻轻沾取汗珠，手指放在鼻尖，鼻息之间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若是其他人，程风只觉得恶心，但是亚蓝，他撑着头，笑意越发浓郁：“那蓝蓝喜欢橙汁的味道吗？”
亚蓝仿佛做错事的孩子，低下头，声音很轻：“很喜欢。”
如果亚蓝的心是靶子，那么程风惊叹的容貌就是第一把射中靶心的箭，信息素的味道是第二把射中的箭，至于第三嘛，有一天你们会知道的。
程风心情愉悦，喜欢我的信息素就是喜欢我，收到蓝蓝的表白，继续做题。
期末考试结束，陈东凛消磨时间顺便赚零花钱，找了个厂子。
陈东凛提着行李，泪眼汪汪：“我走了，你别担心我。”
亚蓝一脚把他踹出寝室，“快滚。”
陈东凛刚出校门，司启拦住他：“假期怎么安排的呀。”
“进厂打工。”
司启看陈东凛穿着破洞的牛仔裤，脑子里出现陈东凛家境贫寒，没日没夜地工作到吐血，每天吃冷水泡馒头，把挣得钱给病床上的妈妈治病。
司启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真孝顺啊，帮帮他吧，“我家餐厅招暑假工，包吃包住，薪资一个月4000星币，你来吗？”
陈东凛愣了愣，b市高级餐厅服务员一个月顶多3000星币，4000星币，包吃包住，司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司启见陈东凛不为所动，想想自己的小金库，咬咬牙：“5000星币？”
陈东凛反应过来：“包吃包住，一个月2000星币够用，4000太多了。”
司启大为感动，陈东凛太实诚了，一口定下4000星币。
司启打开微q：“加个好友吧，明天我让餐厅经理联系你。”
陈东凛手速飞快：“加好嘞。”
4000星币，下学期的学杂费、生活费都解决了，司启是发光的金主童子。
有一段时间没和哥哥打电话，亚蓝拨通号码。
“哥哥，我放假了，假期在学校训练。”
“在外照顾好自己，训练注意安全，别伤到身体”
哥哥的声音很疲惫，亚蓝担心起来，“生病了吗？”
浅浅的笑声传来：“没有，宝宝最近太闹腾，没睡好。”
“你的预产期在什么时候？”
“医生说在12月15日左右，刚好在决赛附近，不用担心我。比赛结束，把冠军奖杯带回来给你的侄儿侄女玩。”
亚蓝在日历里记下备注，“好。”
电话挂断之后，亚蓝打开相册，翻开偷拍程风吃蛋糕的照片，满心都是他的笑意在眼眶中却是灰暗一片。
嫂子是军人，长年和哥哥只有短暂的时间相聚，哥哥孕期面临生产，嫂子在外星处理星兽，回不来照顾哥哥。
哥哥至始明白这是嫂子的责任，从无怨言，包容理解，但是自己看到哥哥对嫂子的担心，思念嫂子的忧虑，伴侣不能陪在身边的惆怅。
自己以后进入军部，也要经常外出任务，如果程风怀孕，自己也不能陪在他的身边，他要一个人去医院产检、住院、照顾自己……
亚蓝的心很疼，无法再继续想象，与程风在一起，她想程风高兴开心，一切顺遂。
但是，听从命令是第一要务，那么程风呢，让他再经历一遍哥哥的样子吗？
亚蓝不自觉后退一步，失去信心般，声音颤抖，“我害怕不能好好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