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异变
看着地上被刺破头颅的丧尸和远处方永丰的尸体。
陈末给自己点了根烟，捡起地上的匕首，淡淡的吐出一口气。
用手摸了摸面前的绷带，短暂的触碰还是让他深吸一口气。
一阵一阵的眩晕感从他的脑海里传来，还有着许多的破碎和离奇的画面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能感觉到，他被感染了。
比起之前那只壁虎尸人，这只丧尸的强度几乎是那东西的十倍不止，陈末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对于这地上的丧尸，他有一种这东西是人为造成错觉。
时间并不够用，陈末没有用酒精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他知道，他现在应该做什么。
短暂的用手一撑，带着疼痛起身，一点点的把自己满是破洞的衬衫和外套穿上。
“斯——”
“妈的”
陈末抓了抓头发，看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
这药房已经不再安全了，如果说这丧尸不是这儿老板的阴谋，那么前面肯定会有真正的陷阱。
地上浸泡的福尔马林罐子簇拥着地下室的冰柜，就像是故意让陈末去打开它。
陈末淡淡的走过去，无视了整个血腥的现场，眼里只有这诡异的冰库。
脚步停下，想要听清冰库里是否有活物。
但当他刚刚准备侧耳倾听之时，鼻子里就飘进了一股刺激性的气体。
陈末几乎闻到的瞬间就选择了后退，几步向后，脑子里寻找着这气味的物品。
“乙醚？”
陈末吃惊之余，从后背的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的口罩，一连带上两层后，才慢慢的摸了过去。
“原来如此，用整个地下室的费尔马林味道去掩盖冰柜里大量乙醚的气味，一旦我们受到心理暗示去打开冰柜，大量乙醚气体就会充斥整个空间。”
“一旦眩晕，那么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
陈末看着周围的玻璃罐，心中一阵胆寒，感叹老板的用心之险恶。
用手电照了照周围的其他角落，发现右侧桌子上摆着两台开启待机的电脑。
移动了下鼠标，发现这就是整个药房的监控中心，即使在这末日般的楚州城里，这里的主人依然还在运作着这些东西。
整个地下室虽然不大，但也被人为的塞满了各种医用工具，陈末甚至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台手术躺椅。
在存放医疗器材的柜子后，陈末发现了另一条隐蔽的通道。
比之前的更窄，几乎只能容纳一人前后移动，没有配灯，几乎全靠陈末手电去照亮。
甬道上有着狭窄的台阶，不断的向上移动。
陈末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就多了一扇铁皮门。
缓缓的拉开门把手，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间存放着许多档案的房间。
大大小小的档案和纸张布满整间屋子，带着许久没有清理的灰尘。
陈末心里“咯噔”一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仔细的靠在门上，侧耳倾听。
一阵一阵的拖动声，还有外面丧尸不断撞击门发出声响。
有人在一楼移动什么，东西很多，他很吃力。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陈末的思考，从他的头顶上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不断践踏地板的脚步声。
“妈的，你这畜生真是不要命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带着焦躁和不安的语气让陈末充满怀疑。
陈末想要打开门缝，偷偷观察外面的情况。
但刚想拧开把手，他就在门缝处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乙醚！！
整个大厅现在都充斥着乙醚，这股浓烈的刺激性气味陈末不可能忘记。
慢慢的把嘴上的烟掐灭，表情严峻起来。
抬手看了看表，发现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左右。
外面的亮度也在逐渐下降，凭借现在的温度和阳光，再加整个封闭的药店结构，充斥在内的乙醚气体恐怕没有那么快挥发。
外面那家伙，一定佩戴着高级的隔离面具。
“嘭嘭”声音在靠近陈末这件房子的瞬间就戛然而止。
就像是外面的人把什么东西扔在了另一边。
“好机会！”
陈末的反应很快，想要立刻开门拿刀控制住他。
但在他扭动门把手时就感觉到了不对！
一股反方向的力正在和他对峙着！
瞬间，陈末就意识到外面的人正在阻止他的行动！
“这？！”
“我还以为你们会聪明一点，躲在地下室里不要上来呢。”
带着戏弄和沉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看来我是低估你们了，哈哈”
陈末知道，他已经被发现了，但表情显得淡然，手不松反而握的更紧。
“看来你就是地下室里的那个人渣了。”
“人渣？”
“不，我只是在享受我的作品罢了。”外面的男人发出病态的笑声，在空旷的大厅里显得是如此的恐怖。
“你知不知道，他们对我活着的意义有多重要？”
“人死之后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寸的肉体，都显得如此的美！哈哈哈！”
“呵呵，我感觉你的脑子可能是被福尔马林泡烂了。”陈末淡定的把刀插进刀鞘里，熟练的用一只手给自己叼上烟。
“你这么喜欢尸体，现在外面可是多的是，怎么没见你出去拥抱丧尸？”
“反而有些老鼠窝在自己的狗窝里，看见幸存者就像见了猫一样，害怕的连丧尸都用上了。”
“不过你放一万个心，今天老子就死，也要把你这畜生送下去见阎王！”
狠狠的吐出一口气，把胸口的疼痛压下去，陈末掏出火机狞笑道。
“你要干什么？”
门外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声音有些颤抖。
“不干什么，只是点根烟而已。”
“什么？”
“不！”
陈末松开门把，急速向后退去，把打火机猛地向前一抛。
整个人在瞬间向楼梯下滚了下去。
“轰——————”
只听见一声巨响，带着巨大的热浪，瞬间把铁门轰飞。
整个康泰药房就像一个膨胀的热气球一样，猛烈的爆炸将所有的门窗全部轰碎。
爆炸声带着巨大的热浪，向四面八方奔散而去，甚至把药房周围的丧尸都给点燃。
先是大厅的沉重柱发出岌岌可危的崩裂声，整个康泰药房二楼几乎被炸的滞空。
然后在爆炸力向外扩散的瞬间，二楼失去了承重柱的支撑，直接狠狠地砸向一楼。
“嘭——”
再次发出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即使远在楚州城中心的丧尸，也能清楚的听见这一声震撼天地的巨响！
宛如一声惊雷，震撼全城。
陈末在点燃乙醚的瞬间，背后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冲击力传来。
几乎在一瞬间他就被强大的冲击力带到了地下室的门口，整个人被一股劲风带动。
狠狠的撞在了装满显示器的桌子上，生死未知的昏死过去。
但很快，剧烈的震动就传到了地下，不断震动的头顶，诞生了让人胆寒的裂痕。
无数的碎石和灰尘弥漫在地下室内，就连陈末滚下来的出口也被瞬间轰塌！
“你在害怕？还是故意装睡？”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你当然死了，你只是还处于弥留之际。”
睁开眼，李玄度第一眼看见的是自己。
准确说，那是一张洁白无瑕的镜子。
倒影中的人，带着迟疑的眼神看着他。
“李玄度。你从小就知道你拥有这面镜子，不是吗？”
镜中人并无任何波澜，语气冷淡道。
“每当你需要思考或是做出决策时，你都会回到这里。”
“这是你自己的枷锁。”
李玄度这时才发现镜中人的相貌，竟和自己一模一样，只是，眼中带着更多的是沧桑，仔细看去，甚至可以发现他的脸上带着许多的伤痕。
其中最令人瞩目的，就是一道深褐色的旧伤疤，位居在他自己的右眼处，覆盖在整个眼皮处，使得整个右眼几乎成血色。
“我可不记得镜子里的自己是这样。”
“那是因为另一个你还想活着，或者说，他现在还不想死。”
“哼，你只是我的精神具现化，每当我自己思考之深时，我就会回到这里与你们对话，你只是我的潜意识罢了。”
“说白了，就是我现在还不想死而已。”
李玄度看着眼前的自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想来，我之前陷入那种诡异的回忆中，应该都是你的杰作吧？”李玄度没有停下，反而开始在这面镜子面前开始踱步。
“物竞天择，意志推动进化。”李玄度低着头，围着镜子走了一圈。
“这便是【趋利避害】的意义。”
“可，你拼命想让我理解的东西，又有什么意义？”
李玄度看着悬挂在面前的镜子，里面的另一个自己此时却是露出了奇怪的笑容。
“你明白了就好，起码，还可以往那里，再多走一点距离”
“喂”李玄度还想说些什么，但一种极其迅猛的巨响将他从这诡异的房间里拉脱开来。
睁开双眼，却是一片漆黑。
下意识的移动头部。
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落下，这才看见有丝丝光芒在不远处。
腹部的剧烈疼痛又不带时机的传来，但带来的，还有着一股股的瘙痒感。
疼痛盖过了痒感，周围不断震动的地面让李玄度知道自己还是处于地下室里。
勉强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
胸口那块的伤口已经被绷带缠绕住，只是腹部那巨大的伤口此时却在不断的蠕动。
李玄度心里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己的内脏正在不断的蠕动着，已经损伤的表皮正在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