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025/木云木夕
净黎若望着眼前高大挺拔俊美无俦的男人，她实在有些想不通，他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从无绯闻的人居然要跟她一个炮灰经纪人炒cp？
问题是，这cp观众也嗑不起来啊？！
希望这一届的观众牙口够好吧。
亏他老人家还一本正经让她表演给他看？
“不是，岑老师，没有摄像头，我不会表演……”净黎若有些为难道。
要是给她一个镜头，告诉她这只是在演戏，看在钱的份上，她一定会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超水平发挥她隐藏的戏精属性。
她平常隐忍惯了，那是因为没有人为她兜底啊。现在，既然是演戏，她就无所谓蹦不蹦人设了，反正是立人设嘛，她懂。
可眼下，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她觉得还是算了吧。
岑穆也看着她，“净小姐，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啊？”净黎若有些发懵。
正在此时，净黎若的手机响了，救了她一命。
一看是继妹贾昕然。
净黎若从没有像此刻这样感谢贾昕然。连忙接听了电话，走至一旁，嗓音愉悦：“喂？昕然，咋的了？”
岑穆见她走开接电话的样子，唇角弯了弯。
她接电话避开他的样子，有点可爱。
虽然她越走越远，但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他若是想听，还是听得到的。
但他掏出自己的手机，也拨出了一个电话。“祁导，那档综艺我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惊喜的声音：“真的吗，岑老师？那太好了。明天咱们主创人员见一面，谈谈节目录制的细节，如何？”
岑穆瞄了一眼桌上的日历，“明天可以。但明天上午我有事，下午可以。”
明天是周四，净黎若要带爷爷去看专家。
“好的。没问题。那咱们就明天下午两点见。地址我一会儿让助理发给您。”
电话那头传来贾昕然哼哼唧唧一顿发泄，大意是说搬家了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不跟她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姐妹啊？”
净黎若：……好像没有。
净黎若只好赔笑道：“啊，我忘了。这几天刚搬到新家，太忙了。”
贾昕然又喋喋不休地抱怨了一通，最后问：“那你把新家地址给我，我现在过来找你。”
净黎若：……？你还是别来了吧。
“我现在不方便。改天再见吧。”净黎若淡淡道。
“啊？可我今天专程来找你的啊。”贾昕然委屈巴巴地道。“你要是不肯见我，我回去就给爸爸妈妈说你欺负我。哼！这次是认真说。不给你打掩护了。”
净黎若……麻了。
“随便。”净黎若面无表情地掐断了电话，并把电话关机了。
她也没有心情再和岑穆学表演，天黑了，她该给爷爷准备晚饭了。
她和岑穆说了一声，转身就回后院去了。
岑穆见她神色有些低迷，似乎有些不高兴。微微皱起了眉。
-
手机一直到了晚上睡觉前才开机。
没想到竟有数十个未接来电。
其中一个是傅青渊打来的，其余的，都是她那个常年见不着面的老爸打来的。
不用说，贾昕然一定是向她继母贾秋荷告了状，贾秋荷又向她没用的爸爸施压，她爸爸生怕惹恼了有钱的继母，所以忙不迭地打电话给她。
她没有打回去。
太烦了。这些人。
一天天的，净不干人事。
贾家那么有钱，干什么不好，天天来消遣她？
老娘还真就不伺候了！
傅青渊找她什么事儿？
净黎若打开手机微信，发现他给她留了几条微信语音。
约她见一面，把保温盒还给她，并给她介绍一桩生意。
净黎若给他回了一个电话，表示自己近期可能因为要忙工作，没有功夫去干兼职，保温盒她买了这么久，几乎用不着，不着急还给她。
傅青渊：她到底换了什么工作？
最近几天，他一直忙着坐诊，给病人看病。他试图用忙碌的工作来麻痹自己痛苦的心灵。但是他发现，根本没有用。
他反而更想她了。
他来她家楼下等她，但一整天也不见她下楼。他甚至想挨个上楼去敲门，只不过残存的理智摁住了他。
傅青渊：“黎若，你就告诉我，你哪天有空，我来找你。”
净黎若：“目前还无法确定。你等我处理好眼下的事情和工作，等稳定下来了，我再告诉你，好吗？”
傅青渊：“……我在你家楼下。你能现在下来见我一面吗？”
净黎若：“啊？！可我搬家了啊。我不住那儿了。你快回去吧。改天我请你吃饭好吗？”
傅青渊震惊了一秒。
她已经搬家了吗？
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好。那我等你消息。”傅青渊实在是拿净黎若没辙了。
这个女人，比泥鳅还滑，他根本捉不住她。
次日一早，苏安开车载着净黎若和爷爷去了鼎安医院。
这一次很顺利就挂到了王专家的号。
王专家给爷爷看完诊，说病情控制得不错。好好保持下去，爷爷还可以活几年。建议他没事可以打打太极拳，心情愉悦，身体机能也能更好。条件允许，也可以排队等肾|源。
爷爷忙颤抖着脸颊，扁着嘴说：“不用了。我年纪大了。肾|源还是给年轻人吧。”
他觉得自己活不长了。可不敢给孙女再添负累。
净黎若却动了心思。要是有了合适的肾|源，爷爷接受外科手术，应该还可以再多活十年。
爷爷怕她心思重，十分严肃地和孙女说：“阿若，真不用，你也别为这事儿发愁。就是真找到了合适的肾|源，爷爷也不做手术。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受那个罪干啥呢？还花冤枉钱。爷爷年纪大了，活够了，该到下面去找你奶奶了。”
“听话！你要听爷爷的话！爷爷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还没有成家。你在你的婚事上头多费点心，比什么都强。听到了没有？”
净黎若蔫蔫地点了点头。
爷爷的心愿，她肯定是要听的。
虽然她希望爷爷能长命百岁，可她也绝不希望再给爷爷增加一丝痛苦，让爷爷受罪。
最近爷爷总把“回家”挂在嘴上，他说的回家，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意思。每当这个时候，净黎若就会觉得害怕。
她无法想象最爱她的爷爷也离开这个世界，她会怎么办？
她这一生，从小没有母亲呵护，父亲又不管她。后来父亲把她带到贾家，她过的是寄人篱下，看人眼色，听人冷言冷语的生活。
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自尊心极强，又非常敏感，她想做到无可挑剔，不让那些人乱嚼舌根，便选择了压抑自己的天性。她不敢表露自己内心的真正需求和喜好，因为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只有爷爷，给了她全部的爱。因着这份爱，她才没有变成了一个阴郁自私的人。
爷爷是她生活里唯一的光。
是她珍而重之的亲人。
-
给爷爷做完血液透析，净黎若把他送回家，并且做了午饭。
下午一点，净黎若第一次跟着岑穆出去工作，苏安开车。
净黎若很自觉地要钻副驾驶座位，车门还没拉开，就被一只宽大修长的手撑住了车门。
纤瘦的胳膊被人拉住，往后排座位一塞，车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岑穆从另一侧上了车。
苏安：……？
穆哥以前是习惯一个人坐在后座的。
杜姐坐在副驾驶位。
苏安还不知道净黎若要和岑穆一起搭档参加综艺首秀的事情，他脸上疑惑的神情有些收不住。
他老早就想说了，穆哥对若姐也太特别了吧？这是把她当女朋友对待的意思？
天呐，穆哥终于要脱单了吗？
因为太过兴奋，苏安沉浸在自己的脑补世界里无法自拔，忘记了踩油门。
一分钟过后……
净黎若见苏安愣在那里发呆，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苏安，你想什么呢？怎么还不开车？”
苏安回过神来，一边应道：“哦，这就出发。”一边发动了车子，往指定的地点驶去。
车子里很安静。呼吸可闻。
净黎若有些困了。早上起得早，昨晚睡得有些不大好。
她靠着靠枕，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之中，一个急转弯，净黎若的身体滑到了男人的肩膀上。
岑穆：……
身体忽然紧绷，一股躁意涌上来。
他闻到了她洗发水的香味，是一种柠檬味的清香。
净黎若赶紧坐直身体，火速往右边挪了一下屁股，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岑老师，我刚睡着了。”
下一秒，男人的身体倾过来，手伸向了她的大腿……
净黎若：……？
他要干什么？
苏安还在呢？
她紧张地闭上了双眸，双手紧紧地握拳，有种想一把推开他的冲动。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她的双手扶上了男人宽阔的肩膀……
结果，她忽然听得“咔哒”一声，腿上多了一重束缚，男人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而她的手却还蹭在男人的身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原来岑穆只是要给她系安全带。
净黎若：啊，好丢脸，好尴尬，好想死。
她讪讪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赔笑道：“嗯。不错。还挺宽。”
岑穆一双凌厉幽深的凤眸盯着她，半晌，才要笑不笑地道：“你刚才闭眼干什么？”
净黎若：……？！
低沉戏谑地嗓音再次响起：“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
苏安：……？！
苏安本能地抬眼，想看看后视镜里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就垂了眼眸，他不想被穆哥嫌弃他没有眼力劲儿。
这是什么我不能听的限制级内容？
穆哥这禁欲影帝人设要崩啊。
净黎若脸噌的一下红了。从耳根红到脖子的那种。“……我不是。我没有。岑老师，您别瞎说。我是职业的经纪人。绝不会对自家艺人动邪念的。”
岑穆眸光一闪，退了回去。没再说话。
净黎若好好地想了一下，刚才岑穆为什么要那么做，以及为什么要那么说，莫非他在测试她的临场反应能力？
是为了提前预热和她上节目炒cp的事情？
“岑老师，您、到底为什么想在节目上和我炒cp啊我又不是艺人，和我炒cp，对于您没有太多助益啊？而我又不想出道……”
苏安终于忍不住了，脱口而出：“若姐你要和穆哥在节目上炒cp？！”语气十分震惊。
岑穆语气低沉冷淡地嗯了一声。
过了半晌，岑穆忽然道：“苏安，你觉得是为什么？”
苏安愣住了。
他哪里知道是为什么？
感觉穆哥大概率是在用这种方式追求若姐？
可穆哥为啥不正大光明地追求她呢？
若姐很难追吗？这么难追吗？穆哥都搞不定？
要知道华国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就是嫁给穆哥这样的男人啊。
莫非若姐有男朋友了，穆哥不想做个插足人家感情的第三者，所以用这种暗搓搓的方式撬人家墙角？
苏安一时间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穆哥把这个烫手山芋丢到他的手上，他觉得自己被烫坏了手。
他忽然灵机一动：“啊，我猜是因为网上总有人在污蔑我们穆哥性取向有问题，穆哥想借此机会，澄清大众的误解。”
苏安：我可真是太机智了！
净黎若啊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倒也说得通。
否则，他前脚刚说，对她没兴趣，后脚又要和她在节目里组cp的行为就很迷。
就算她再有自知之明，再理智，也难免要怀疑他是不是对自己有想法。
岑穆按了按指节，眸光一闪，似笑非笑道：“要不然，净小姐以为是为什么？”
净黎若讪讪笑道：“啊，我光顾着高兴了，没想太多呢。”
“是吗？净小姐……该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
“当然没有！”净黎若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