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急中生智
“你傻啊，箱子过来了是我负责清点和装车，只要我把撬过的放在最底下，谁能发现？要是里面真的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咱还能顺一两个走，那可都是钱啊！我们出来做兼职不就是为了钱吗。”
玲子敲了一下木头的头，轻声骂道。
“好了就按我说的做，赶紧去吧，别一会领队的以为你偷懒。”
说完就把木头推了出去，不理会他警告的眼神，继续清点装车去了。
走回小房间的路上，木头心里七上八下的。得知这些货物跟那个‘宇神教’有关，他就更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了。如果真如玲子所说是高科技的东西，偷一个出去卖了就能换不少钱，大大缓解福利院的危机。但是这里面的风险真的很大，弄不好他和玲子都会被抓起来打一顿，甚至可能被灭口。毕竟这些都是黑社会弄的走私货，还是邪教用品，本身就是违法的事情，再搭上两条人命对那些西服男来说也没什么。
来回运了两趟，木头都没有动手，甚至也没有对玲子询问的目光作出任何反应。此刻他心里正在激烈的做着斗争。正当他忐忑地回到小房间，发现最后一个木箱已经被前面的那位光头大哥抱起来了，正在往入口那边走。木头心生一计，赶紧跟上那位光头大哥，然后趁他走到一处人比较少的地方的时候狠狠撞了上去。
“哎哟我草！”
光头大哥狠狠的跌了一跤，手里的木箱也摔在了一旁，裂开了一条缝隙，里面一个黑漆漆的环状物体滚了出来，落在一旁的垃圾堆边上。木头瞄了一眼那个东西，然后赶紧走过去扶起地上的光头大哥。
“大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着急赶回去搬货没看到你，没事吧？”
“我去你妈的，小逼崽子走路不带眼睛是吧！货都被你撞地上去了，弄坏了谁赔？！”
光头大哥恶狠狠的盯着木头。刚才被打的那个兼职工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领队一再嘱咐不要弄坏木箱，这下可好，被眼前这个小屁孩撞了一下，箱子整个都裂了，要是被领队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死。于是他赶紧跑过去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还在骂。
木头见光头大哥好像没发现滚出来的东西，于是赶忙上去帮忙。
“他奶奶的！是我的错，待会如果领队责怪起来你就推到我身上吧。不过我看这个裂口不大，货物应该是没问题的。这样吧，我来帮你搬，就当赔罪了。”
光头大哥看着木头抱起木箱往前走去，也没阻拦，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等到了入口处，领队已经提前来到这里跟交接的人一块抽烟了。他看到木头手上的木箱裂开一条口子，顿时紧张了起来，冲过来抬手就给了木头一耳光。
“他妈的这么点东西都搬不好，剩这最后一箱你给老子出事，不想活了是吧！”
木头猛地挨了一耳光，脑袋里面嗡嗡作响，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地上。玲子见状赶紧跑过来扶着她，然后对着旁边的光头大哥问了起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好端端的木箱就裂了呢？”
“草，刚才这小子走路不长眼睛，一头撞我身上，我正端着呢，连人带箱被他撞地上去了。领队的，你可别怪我啊，都是他的锅！”
玲子心知木头这么做的原因，于是赶紧转头向领队求情。
“领队的，实在不好意思，他可能累过头了，一时没注意。这样吧，今晚这个活我们俩都不要工资了，你看行吗？箱子这个裂口不大，里面的东西应该没事的。”
领队的见玲子是个女孩，说话又比较客气，而且上来就说不要工资，也不好再发作。于是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指挥西服男过来接过箱子，简单检查了一下，确定应该没什么问题，才算作罢。但还是对着玲子两人说了句：
“先说好了，是你们自己犯错，主动提出不要工资的，别到时候说我克扣你们人工，败我名声！”
玲子二人连声答应着。然后从领队手中取回身份证，立马就往楼梯上跑。
“干嘛呢？”
领队的声音突然响起，两个人都吓得一惊，还没等他们回过头去，领队又发话了。
“你俩着什么急，不坐车回去啊？”
通常这种夜间的兼职工作都是车接送来回的，玲子他们也知道。可是现在做了坏事心里有鬼，就把这茬给忘了。玲子赶忙回过头去应道：
“啊！我俩不坐车了，这不好不容易来一趟酒吧街，我们逛逛去。”
关键时候玲子的脑子总是特别灵，领队的听了也没说什么，摆摆手让他们赶紧走，就转身去给其他人结算工钱了。玲子两人快速冲上楼梯，推开后门跑出去一段距离，然后才气喘吁吁的站在路边歇了一会。
“他奶奶的，差点没糊弄过去。”
木头心有余悸的说着，刚才吃了一个耳光他就已经懵了，甚至以为会被干掉，没想到领队的也只是磨洋工装装样子，先前的凶狠可能都是装出来吓唬他们的。
“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玲子说着，就要去掏木头的口袋。可是掏来掏去，除了掏出几块钱零钱，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不可置信得看着木头，说道：
“大哥，我们刚才忙活这么一阵子，差点命都没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撞到那个光头纯属意外啊！”
“我就是故意撞他的，但是东西没拿在身上。这不万一他们要搜身就露馅了嘛。”
“那东西你藏哪了？”
“还在那个地下黑市，一个垃圾堆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们一会再进去取。”
对于木头没有把东西带出来玲子有点头疼，但是想想他的担忧也有道理，于是就释怀了。可是她很好奇木箱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又问了木头几句。
“是一个金属环，具体干嘛的不知道，看上去也不是金子做的，恐怕不怎么值钱。”
木头苦笑道。刚才那一幕来的太突然，他也只来得及草草看一眼，还要避免被光头大哥看出来，实在没看清到底是什么。
“好吧，希望我们回去的时候还能找到它。走吧，忙了一晚上，吃个早点去。”
说吧，玲子转身朝巷子外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小曲。此时天空已经蒙蒙亮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天亮，街上的小贩也开始多了起来。木头没有跟上，他惊讶的说道：
“他奶奶的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吃？我们还得回去取东西呢。”
“我看你的脑子没用的话还是早点捐了吧！那领队和西装男都还在，短时间内也不一定会走，我们现在回去不是引人怀疑吗？去吃个早点，然后换一身行头再进去拿就好了。”
“可是，时间久了不一定就不会被人发现啊！”
“大哥，你不是说掉在垃圾堆了吗？刚才进去的时候我看那黑市里面到处都是垃圾，显然是很久都没有清理的样子，短时间内应该也不会有人去清的。再说了，谁会在垃圾堆里找东西，那里可是黑市，不是大街上有乞丐翻垃圾桶。好了赶紧走吧！”
木头一时也想不到反驳的理由，于是只好跟上玲子的步伐，在路边找到了一家早餐店，用身上仅剩的几块钱买了两根油条两碗豆浆，两人就这么坐在大马路边吃了起来。也许是干了一夜重活的原因，木头又跟老板要了两个肉包子，坐在地上啃了起来。
“好不容易干了一晚上活，工钱也没领到，他奶奶的！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个东西是个值钱货了，不然咱俩回去没法交代。”
木头一边吃一边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失落。玲子喝了一口豆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拍拍木头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我有预感那是不错的东西，就算卖不了很多钱，也肯定比我们的工钱值！“
木头被玲子这种莫名的信心整的很无语，只好埋头继续啃包子。9月的清晨，两人坐在路边，身后是早餐店里弥漫出来的白汽，马路上偶尔跑过一辆公交车，掀起一阵落叶飞舞。木头怔怔的看着马路上正在工作的环卫工人，惆怅地说：
“你说，要是我们凑不够钱，大家会怎么样啊？”
“放心，我们一定能凑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