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轮回小成
深夜，云城外，无风无月，漆黑一片。
忽然两道流光闪过，落在了一片寂寥的荒原之中。
两道身影在茫茫的黑夜中若隐若现，透过朦胧的夜色望去，左边那道身影正是林家的管家林福，而右边那人，则是林家家主，林长空。
“家主，你这般对待少主，是否有些太过残忍了。”林福道。
林长空沉默了片刻后，抬头望着无边的夜空，长叹道:“我若是不将事情做的狠绝，又如何能够让他狠下心来。”
“这世道远比今日这一切要残忍，若不能拥有强大的实力，便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可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少主，这次，我看少主对家主您的怨气真的很深啊，恐怕……”林福道。
“还不到时候，他要恨我便恨吧，恨的越深，对他的成长反而是一种莫大的好处。”
“每次看他陷入绝境中时，我又何尝不是在煎熬中度过，但他是我和碧瑶的孩子，这也注定了，他的成长之路不会太平静，因为他将来要面对的人，比现在还要强大数倍。”
“我可以对他心软，但那些人不会，二十六年前，若不是碧瑶以死相护，恐怕我们早已不在人世。”
“那天，当我看着他们把碧瑶从我身边强行带走时，我心中又何尝不是痛苦万分，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羽儿和心月还需要我，林家也承受不住那些人的报复。每次看着泪眼模糊的兄妹二人问我母亲去向何处时，我都是心如刀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林长空掩面轻声的道。
看着林长空头上那与日俱增的白发，林福无奈长叹一声，对于林长空口中的他们，他深知其实力的恐怖，不然也不至于让当初身为林家家主的林长空做出那般无奈的选择。
“二十六年了，这二十六年来，我每日都是彻夜难眠，好在羽儿终于成长起来了，他的天赋，让我都惊叹不已，心月也被他带走了，以后的林家，再没有人能让我牵挂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去找碧瑶了。”林长空那常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多年未有的轻松之色。
林福闻言后，脸色微变，连忙劝阻道:“家主，不可啊，主母那边情况未知，你冒然前去，实在太过危险。”
然而，林长空似乎早已下定决心，他看着林福，道:“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寻她。”
看着脸上布满了决然之色的林长空，林福知道，就算自己再如何劝阻，也是无用，只能道:“家主，既然您执意要去寻找主母，林福愿意陪同您一起前去。”
林长空微微摇头，笑道:“林福，你得留下来，留在林家，替我打理好林家。况且，羽儿是你看着长大的，他对你，心中一直保留着几分尊敬，你的话，他还是能够听进去几分，所以这件事情的真相，也还需要由你来亲口告诉他。”
“可家主，您要是走了，赵氏主母那边，又该如何去说。”林福道。
“就跟她说，我需要闭关一段时间。”林长空道，“赵氏家族野心勃勃，赵灵韵又是极为精明之人，一直想借我来逐步蚕食掉林家，但林家这等古老的世家，又怎会轻易被吞没，赵氏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百年内，她是不会有什么大动作的。”
“家主……”林福的眼中有悲意闪过，他知道，林长空这一去，无论能否寻得主母，都是凶险万分。
“林福，记得我的嘱托，在羽儿突破帝尊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他心中的这股恨意，便是他前进的最大推力。”淡淡的话音落下，林长空的身上便是灵光闪动，消失在这方天地间。
……
李家的大战过去仅一日的时间，这场大战的结果便已传遍了整个天圣州。
林羽为救亲妹，大闹李家婚宴，以一己之力，横扫了李家众多长老，即便是突破了帝尊境界的金立佛帝，也只能惨败之后狼狈而逃。
消息一经传出后，天下震惊，无数的年轻一辈听了后更是热血沸腾，这也将林羽的声名推到了顶点，成为无数年轻一辈的偶像。
而最后的两大帝尊之战，更是让人心潮澎湃，懊恼自己没有在场，无法亲眼目睹这巅峰之战。
不过对于青玄帝尊的出手，天圣州内俨然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一种认为青玄帝尊不该出手，有违青云学府的祖训，而大部分的声音都是拍手称赞。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羽，对外界的一切却是全然不知，此时他正闭目盘膝坐在虚空当中，经过一夜的恢复，他体内的伤势已无碍，实力也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他的体内，无数道绚丽的光芒涌动，座下五彩斑斓的莲花台浮现。
那拳头大小的轮回种子破体而出，悬浮在林羽的头顶，阵阵轮回的气息纷涌而出，浩大的混沌之光，将他的身躯包裹。
与此同时，那悬浮在上方的轮回种子中，突然有着灰蒙色的光辉洒落，在那灰光中，阵阵死亡、腐朽的气息笼罩着这片虚空。
那被混沌之光覆盖的林羽，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老去，皮肤变得干涸，满头的黑发已成银丝，就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随时都可能离去。
而他那流逝的生机，都被悬浮在头顶的轮回种子尽数吞没，而轮回种子也在不断地壮大。
何为轮回
虚空中，古老的大道之音不断回响，闭目中的林羽，眉头紧锁，苍老的脸上不断有挣扎之色闪过。
他的意识，逐渐飞向了另一片时空。
那是一片凡人的国度，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也有着无数的生命诞生。
他在那里停留了数千年之久，日出而作，日落而归，过着与凡人一样的生活。在这当中，他见证无数的事物从新生到老去的过程，也见证了数代新旧王朝的毁灭与更替，而这一切的背后，似乎有股冥冥之中的无形力量在操控。
何为轮回周而复始，难有出期。
何为轮回新旧更迭，循环往复。
他似乎心有所悟，缓缓的闭上了双眼，这时一股奇异的力量将他身体托起，一阵天旋地转过后，他的意识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当中。
灰色的死亡气息消散，苍穹之上，一股浩然的生机洒落，宛若枯木逢春，大道之花绽放。
几息过后，林羽的身体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而那悬浮在他头顶的轮回种子，壮大了十倍不止。
林羽的身体缓缓直立，轮回种子似乎有所感应，化作了大片的轮回之光，悉数融入林羽的体内。
呿！
他的双眼睁开，一股锐利的气息向四周散发，顿时，平静的虚空中，无数的空间风暴涌现，虚空惊雷不断地炸响。
“轮回。”
他的双手微微摊开，两道轮回之力跃于掌心，轮回波动徐徐的向四周扩散，刹那间，风暴溃散，惊雷无形，虚空中再次回归平静当中。
他的目光缓缓的凝视着体内，轮回种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这一片散发着轮回气息的小世界。
“轮回大道，终于小成了。”
林羽的脸上，有淡淡的笑容浮现，整个人的气势，也与之前有所不同。
虽然这次闭关只用了十几天的时间，但他的意识却在那片世界中度过了四千年，见证了数十代人的生老病死，万物更迭换新，心境早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眼中更是多了一抹沧桑感。
历生死，掌轮回，他对这片天地有了全新的认识感，对生死也有了不同的感悟。
在实力上，也有了巨大的蜕变，距离圆满之境又进了一步。在十余日前，他能够击败金立佛帝，极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龙心剑之利，但现在若是再与对方对上，即便没有龙心剑，他也有把握击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