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贫民区里的洗碗妹12
已经进入餐馆内的俩人，似乎并没有发现后边跟着这么一个小东西。
不过季卿卿跟在厨师身后走着走着突然顿了一下步伐，她扭头往后看，眼神在身后打了一转。
除了摆放整齐的桌椅，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东西，地面也被打扫的光洁亮丽，倒是和贫民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米伽，“怎么了？”
米伽察觉到季卿卿疑惑的情绪。
“我总觉得有东西在盯着我，黏糊糊的，啊！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形容。”
米伽，“你太紧张了吧？”
季卿卿正要反驳的时候，厨师在前头催促。
“磨磨蹭蹭的在做什么呢，快跟上。”
“来了来了。”
没办法，她只能先把那莫名来的窥视感给暂时放在一边，加快步伐跟上走在前边的厨师，他们目前去的方向应该是后厨。
就在这时，其中一张餐桌的桌脚后边，留着一滩淡黑色的粘稠液体，就好像是一只软糯的虫子在这里蜿蜒爬行所留下的痕迹，但却一点踪影都瞧不见。
在走的过程中，后厨大哥也作了自我介绍，他叫极胜，是这家餐馆的主厨兼老板，这里的员工每个月有四天的休息时间，自己分配，当然如果有事也能请假，但都要经过极胜的同意。
最重要的，洗碗这个工作上班时间倒是没有什么限制，就是当天的碗筷得要洗完才能下班，加上季卿卿只有两个人在负责。
季卿卿目前经历的世界也算多，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都做过，倒也习以为常，就当做一种生活体验。只是她一开始还以为在贫民区的工作会很辛苦，时间相对来说也会比较苛刻，比如说那些被分配到捡垃圾，或者掏粪池的基本还要通宵。
现在看来，在这种环境下，极胜还算是比较通情达理？
这再次验证，有的时候稍微出下风头还是有用的，当然也得看看时机对不对，投机取巧的事情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的。
“这是衣服，还有铭牌，铭牌算是你在二区的身份归属，遇到问题把这东西一亮，人家也不会刁难你，基本上只要有工作的人都会有这东西。”
极胜从储物柜中拿出一套崭新的灰色制服给她，整齐叠放的衣服上边，而铭牌就在衣服上边，颜色和制服差不多，方正小块，图案难以描述，反正她觉得挺丑。
这么说来，其实在街上的时候季卿卿也有注意到一部分人的胸前会佩戴这种东西，只不过颜色和图案都不一样，可颜色却大部分都是灰色。
这很有可能代表着你在这一区的身份高低。
她随即抬眼，看向极胜的胸前，他什么都没有佩戴。
“先去把衣服换了，昨天还剩下些碗筷没洗，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工作，所以把昨天的洗碗后，剩下的你可以晚上来。”
极胜简单交代了一番，指明了她的工作方位便走了。
换好灰色制服的季卿卿，戴上工作的帽子，在略显肮脏的镜子前打量了一下，她觉得如果不看脸的话，这气质还挺像一个身份老道的保洁阿姨。
对着镜子吹了一个口哨，她再次来到后厨这边。
厨房已经有好几个厨师正在为今天的食材而忙活着，她当即就带着礼貌的笑容一一打招呼。
毕竟是个新人嘛。
但没有一个人搭理她。
她也不尴尬，这种事情她做的多了，反正招呼打到位，保持她一个有点小狗腿的人设就行。
洗碗的工作区在厨房的里间，还是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呢。
走进去一看。
大部分碗筷都已经洗好放在消毒柜中，极胜所说的剩下的碗筷正堆在洗碗池中，已经堆满了，上面沾满了油污。
数量不算多，还算好清理。
季卿卿戴上手套准备开始干活。
其实她也有在思考，在她有限的时间中观察，街边摊的食物卖相难看不说，打包的盒子也不会太干净。
除了街边摊，街边上也有用板房搭建的小饭馆，卫生也不怎么样，和阿麻餐馆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所以这个餐馆的开放可能针对的是在贫民二区中比较有身份地位的人。
就算这里是被驱逐下来的人，但依旧会划分身份高低，这是无法改变的定律。
正思考着，外边有人喊，“新来的小妹，快把消毒过的碗筷搬出来！”
“好勒好勒。”
麻利的把清洗后的碗放进过水池后，她摘下手套就迅速的听从指挥干活。
另一个上班的洗碗工不知道什么原因请假了，所以只有她一个人被使唤着。
就这样来来回回的跑，她发现厨房还多了一个服务员。
服务员也是上了年纪的男性，在餐馆中的人，年纪普遍都比较大，只有季卿卿是个例外。
“小妹，一会儿你也帮忙上下菜，人不够了。”
看起来像是管理后厨的大爷，带着白色高帽对她下达了命令。
季卿卿立马弯腰哈头，“好的好的。”
大爷看她如此熟练的态度，整个人被噎了一下，“你不是从上城区下来的吗？怎么这么熟练？”
哦哦，还是太殷勤了。
不过没关系。
季卿卿当即就不好意思的挠头，“哎呀，您是不知道，就算是生活在上城区也是要工作的嘛，有工作就有领导，有下级关系，想要升级加薪就得要表现好啊。”
这么一解释，大爷似乎是释然了。
只是他看着季卿卿那张可爱的小脸，又总觉得哪里很别扭。
最后语气倒是缓和了不少，“哎，先去忙吧。”
“好勒好勒。”
没有停留太久，季卿卿从洗碗妹又变成了端菜妹。
后厨炒菜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顶峰，取菜区已经放了一堆堆炒好的菜式，香喷喷的摆放在其中。
食物也很精致。
怎么一下子餐馆的客人就变多了，就算是午饭时间，人也不是唰一下就坐满了吧？
当季卿卿两手托着菜盘的时候才傻眼。
餐馆内确实是坐满了，而且清一色的白色长袍着装，脸上带着一层蓝色的罩子，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相貌，唯有胸前的起伏才能辨认是男是女
她的一个想法是。
这些人戴着面罩怎么吃饭？
第二个想法是这些人是什么人？着装太统一了。
“愣着干什么，上菜啊。”
男服务员推了她一把。
季卿卿差点一个踉跄就把手中的菜盘给甩了出去。
还是那句话，好在她核心足够稳当，立马快步的跟着上边的菜单号，小心的上菜。
期间，她又差点摔了一次。
这次没有人推她，而是地板太滑了。
她仔细一瞧，原本光洁的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了一摊淡黑色的粘稠液体。
这不应该的啊
男服务员见她又发愣，脾气上头，“第一天工作就分神，动作快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角落那边的餐桌，忽然发出了一阵惨淡的叫喊。
是女性发出来的声音。
绝望，又痛苦。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季卿卿第一时间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腥味，只有在大量出血的时候才会弥漫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