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裙带关系？
“我想你身为学生，应该替老师着想，应该让你老师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宣泄出来，你说是吧？”李向阳平静地说出第三个理由。
“你是说让老师对付陈治雷？”赵山河眉角微挑。
“对！”
李向阳点点头，声音认真地说道：“你不要觉得这样做很残忍，其实这样做对陈治雷或许是有些残忍，但对你老师来说却是最好的礼物。”
“因为据我所知，你那个同学柳清雅离婚后，你老师便从青山技校离职了，离职后的他心情一直都是很低沉的。”
“他为什么会低沉，你是心知肚明的。你说有这种能让他宣泄的机会，为什么要剥夺？再说陈治雷和柳清雅已经离婚，柳本珲就算是对付他也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你为什么不给他这个机会？”
“行！”
赵山河略作沉吟后便冷静地说道：“我老师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这样吧，我来和他说这事。要是他同意的话，优谷道场就有了一个合格的负责人。”
“他肯定会同意的，行吧，你来和他说这事。”
说完李向阳便走出去。
当这里只剩下自己的时候，赵山河将刚才的谈话内容从头到尾地过了一遍，然后便拨通了柳本珲家里的座机。
“喂，请问找谁？”
“清雅，是我，赵山河，老师在家吗？”
“山河啊，你稍等下，我爸在。”
很快柳本珲就接起来电话，赵山河这边也没有说藏着掖着的意思，很痛快地说道：“老师，我之前给您说起过优谷道场，现在优谷道场已经全面上市，我想要问问您，愿不愿意过来帮帮我？”
“帮你？”
柳本珲是真的没想过赵山河会对他发出邀请，短暂的愣神过后，很快清醒过来：“你的优谷道场现在不是正在和康大师对着来吗？”
“对！的确是这样，康大师虽然说还没有上市，但也快了。我呢老师也清楚，政和县还有一摊子事情要做，所以不可能说一直留在这边的。我就想着，老师能不能来帮帮我？”赵山河的姿态摆得很低，也没有直截了当地说要对付陈治雷。
“能！”
柳本珲微微思索了下后便沉声说道：“山河，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想要给老师找点事儿做。行啊。正好老师现在是一个标准的无业游民，你等着，我这就去金穗县找你聊聊这事。”
“好。”
赵山河说着就挂掉了电话。
“爸，您真的打算去金穗县啊？”柳清雅好奇地问道。
“是，既然山河都这样说了，我当然是不能拒绝。再说我现在也没事做，总不能整天就待在家里吧，那样我会憋疯的。”
“何况……”
柳本珲说到这里，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清雅。
“何况什么？”柳清雅诧异地问道。
“何况这事是要和陈治雷对着来的，你觉得我会拒绝吗？我不会的，我就是要用堂堂正正的商业竞争击败他，让他知道自己的虚荣心有多可耻，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不是说只有他是聪明人，比他厉害的人多得去了！他和你离婚，他虐待你，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情。”
柳本珲目光如炬，言辞如刀。
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嘴上便这样说出来。
他这辈子为人做事从来不屑于撒谎，不屑于隐藏掩饰，有一说一。
“爸，你去做吧！”
柳清雅捕捉到柳本珲眼底闪过的那抹浓烈战意，也没有说阻止的意思。她和陈治雷早就已经恩断义绝，所以柳本珲想做的任何事情，她都不会阻拦。
“好！”
当天柳本珲便开始收拾行李，第二天便来到了金穗县，见到了赵山河。
师徒两个短暂的寒暄过后，柳本珲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山河，你让我来负责优谷道场，我想会有很多人有意见的，他们会说你任人唯亲，说你这是搞裙带关系。”
“裙带关系？”
赵山河无语地撇撇嘴。
“老师，不会的，再说就算是有人说也无所谓，让他们说去好了，我行得端站得正，不怕这些。”
“你不怕是不怕，但也要有所顾虑。毕竟这么大的工厂想要管理好，这些事情就要重视起来。再说我是你聘请过来的，总不能说一点成绩都没有，便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好事。”柳本珲摇摇头，态度坚决地拒绝。
“那老师是什么意思？”赵山河问道。
“我要去津门。”柳本珲眯着眼睛说道。
“去津门？”
赵山河霍然抬头，看着柳本珲，眼神惊愕地问道：“老师，您为什么要去津门？要知道津门可是康大师的地盘，是康大师投资建厂的地方。”
“这个他们过两天要是产品上市的话，津门无疑会成为他们重点关注的地方。您这时候去那边，难道说是想要正面硬扛康大师？”
“没错，你说得很对，我就是要正面硬扛康大师。”
柳本珲声音寒彻入骨，眼神凌厉如刀。
“只有在津门将康大师击败，那才是优谷道场真正的胜利。而这样的胜利对我来说，也才能算是拿得出手的成绩。那时候，我才能心安理得地担任优谷道场的负责人，为你看好门户。”
“老师，既然您这样说了，那我也没有意见。”
赵山河嘴角翘起。
“实际上我也正好想要去津门转转，那这次咱们师徒两个就去津门走一遭，好好的给康大师，还有陈治雷上一课！”
“好！”
将正事谈妥后，赵山河就开始让蔡师师进来，向柳本珲讲述优谷道场和康大师之间的事情。比如说现在优谷道场的销售情况，比如说康大师那边的准备情况，这些都要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只有这样知己知彼，柳本珲才能做到游刃有余。
而趁着柳本珲的到来，赵山河也总算是能放松下来，好好地洗个澡睡个觉。
优谷道场做好全面迎战的准备。
……
东省中州市永星百货。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康大师找你了？”
坐在沙发上的陈永星，双手拄着拐杖，戴着一副老花镜，眼神凌厉地看过来。
“是！”
陈进军恭恭敬敬地站在前面，神情谦卑地说道：“爸，这次是康大师的陈治雷亲自联系的我，我也答应他的要求了。”
“只要康大师后天全面启动上市战略后，咱们永星百货就会有五万箱的康大师，到时候咱们就能将大洋百货的风头扼制住。”
“你确定能打压住吗？”陈永星问道。
“确定。”
陈进军说起这个倒是信心十足，双眼迸射出前所未有的神采。
“大洋百货现在之所以敢这样嚣张跋扈，骑在咱们脖子上拉屎撒尿，不就是因为他们有优谷道场吗？咱们没有方便面，就算是想要和他们对着来都不成。”
“可现在咱们也有了方便面，虽然说不是优谷道场，但却是康大师。康大师是日资企业，只凭日资这一点就能够稳稳地压制住优谷道场。”
“咱们永星百货会帮着宣传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陈治雷说了，他们的金主会拿出来五百万用做宣传。您想想，在这样的情况下，优谷道场能垄断吗？不可能的，康大师肯定会杀出重围。”
陈进军眉飞色舞，说得唾沫星子乱飞。
“所以这次对康大师是一次机会，对咱们永星百货何尝不是一次机会？只要咱们能把握住，我相信是能将大洋百货的风头压制住，没准运作得当，咱们还能重新夺回百货商场标杆的位置！”
“爸，我有信心！”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去做吧！”陈永星看了看陈进军这副激动的模样，点了点头，摆手说道。
“是！”
……
山秋食品。
刚刚结束一天工作的工人们，都没有说立刻回家，他们在休息室随意地坐着闲聊。聊天的内容当然就是优谷道场，毕竟谁都清楚优谷道场如今是山秋食品的主打品牌。
“你们听说没有？后天那个什么康大师就要上市了。”
“这不是摆明和咱们优谷道场打擂台的吗？”
“谁说不是！”
“无所谓了，咱们优谷道场已经提前十来天上市，现在在全国范围都拥有了知名度不说，更是占领了很多市场。你说这时候康大师就算出来又能怎么样？它们还能像咱们一样攻占全国市场吗？不可能的，能在京津冀混就算不错了。”
“但我听说康大师是一家外资企业，你们说外资是不是都很有钱？”
“放心吧，再有钱我也相信咱们赵厂长是能扛住的。”
……
而像是这样的担忧和议论声不只是在山秋食品，在河图制造，青鸟玻璃和赵小白酒厂也同样都在响起。
每个人都捏着一把冷汗，猜测着优谷道场和康大师的对决结果。
他们心里当然希望赵山河能获胜。
但这事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万一康大师有什么底牌没有拿出来，到时候一亮，优谷道场岂不是会被打得措手不及？
……
汉东市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
沈自量也正在向朴多美汇报着这事，只不过和外面的猜测不同，他说出来的话都很有分量，每个消息都是有确凿依据的。
“这么说优谷道场现在是占据着优势地位？”朴多美举着一杯红酒缓缓摇晃着，慢条斯理地问道。
“对！”
沈自量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冷静地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赵山河现在是拥有着绝对优势。在他的宣传和销售之下，优谷道场在短短的十来天时间，几乎已经在全国各个重要城市打响了名声。”
“虽然说有的城市和身份还没有说多夸张，可这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就看康大师那边能不能破局了。”
“要是说陈治雷有办法破局，那么康大师就能打破优谷道场一家独大的垄断局面，可要是不能的话，不但是康大师要黯然离场，甚至就连后面冒出来的其余方便面品牌，我估计也别想撼动优谷道场的地位。”
“要是按照你这么说，优谷道场是肯定要赢了？”朴多美面色镇定，眼睛盯着酒杯淡淡说道。
“是。”沈自量苦笑着说道。
“你想错了。”
朴多美看着沈自量这种落寞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放心吧，康大师既然是一家日资企业，是不会说随随便便就被击倒的。就算是暂时性的落败，康大师也会继续存在，或者说经营方便面，或者说投资别的行业。”
“你想的那种完全失败，彻底关门是不会发生的。”
“那样的话最好。”
沈自量深吸一口气。
“我现在就想着他们闹腾得越激烈越好，这对咱们是有好处的。因为只要这样，赵山河就没有时间管别的事情。而红星机械厂这边，混凝土搅拌机的生产已经开始，只要咱们能够批量生产，我相信很快就能撼动河图制造的位置。”
“到那时，红星机械厂就会成为咱们的摇钱树。”
“您也能名利双收。”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朴多美咯咯一笑。
……
与此同时，赵山河和柳本珲绕道京城，在确定京城市场没有任何问题后，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奔赴津门。
当天两人便住到了优谷道场的办事处。
一场会议随即召开。
而负责津门销售的不是别人，就是杨娥。毕竟像是这种在康大师地盘跳舞的事情，总得有分量极重的人坐镇指挥才行。
杨娥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山河将柳本珲介绍给杨娥后，她便笑容温和地打起来招呼。一阵客套过后，赵山河便让杨娥说说现在的最新情况。
杨娥都没有看资料，张嘴就说。
“有个情况和咱们想的不一样，咱们想的是康大师会在央视投放广告，可不是，康大师的广告是在地方台打的。像是京城电视台，津门电视台，时间的话倒是没变，就是后天。到时候算上石门电视台，好几家地方台都会轮番播放。”
“这倒是和咱们所猜想的一样，这说明康大师走的不是全国路线，他们的目标就是京津冀，是想要先拿下这个地域的市场，再去图谋其余的省份。这样做不能说不对，毕竟这是一种最稳妥的销售模式。”赵山河微微一笑没有吃惊。
“是，他们的确就是这样做的。但还是有一个意外，那就是康大师这次摆明是要和咱们对着来，他们的销售市场中竟然有东省。”
杨娥眼神锐利。
“东省？”
赵山河扬起唇角，不着痕迹地说道：“来吧，来东省最好，正好瞧瞧在东省谁的影响力大。杨娥，你继续说。”
“是！”
杨娥紧随其后说出来的消息，让赵山河和柳本珲眉头都皱起来。
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