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常
晚自习刚开始的时候，江舒淳被叫去了办公室。
今天一直老老实实的周回突然回头，小声道：“诶？你想好江舒淳过生日送什么了吗？”
“江舒淳生日？什么时候？”
“三月三十号啊，你……不知道？”没等许思祈回话周回接着又道：“不过你现在知道了，距离三十号还有好久，你可以再想想。”
正当周回还欲在说些什么，江舒淳回来了，她看着半个身子转向后面的周回，和许思祈若有所思的神情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唠唠闲磕。”见江舒淳回来来，周回麻溜地转回去了。
江舒淳心道奇怪，但也没怎么在意，回到座位后继续写自己的。
pary：【救命！生日礼物怎么送啊！！！】
陆灼：【这不你最擅长的吗？顺便八卦一下，送谁？不会是你那个物理课代表吧。】
pary：【恭喜你，猜对了。】
陆灼：【我就知道，我也不认识啊。】
pary：【知道个毛线啊，果然，指望你帮忙出主意还不如自生自灭。】
陆灼：【好吧，吃你的席我肯定第一个到。】
许思祈没再搭理他，从口袋里掏出蓝牙耳机切到□□音乐的界面选歌。
她的指尖从屏幕上划过，因为心不在焉也不知道点到了哪里，界面变成了“好友听歌排行榜”
看着排行榜上的昵称，她的目光一下子锁定到了“爱与告别”上。她挺庆幸当时加江舒淳微信的时候特别留意了一下对方的昵称。
你看，这不就用上了。
她点开那个“爱与告别”的主页，看到了对方常听的歌单，只有一首《soals》。
这个歌名许思祈很熟悉，她之前有自学过这首钢琴曲的小提琴版。
她好像知道要送对方什么了。
陆灼：【地址。】
pary：【？】
陆灼：【刚挑了个玻璃油画挺好玩的，给你邮过去。】
pary：【你给我链接我自己买不行吗？】
陆灼：【你懂什么？】
陆灼：【我这叫对闺女爱情的大力支持，可惜了，不能当面祝福。】
pary：【左上角，慢走不送。】
玩笑归玩笑，许思祈还是很认真的上网上搜了一下陆灼所说的玻璃油画。
自己动手，看起来非常有心意，于是许思祈想也没想就下单定制了一个。
有了这两个礼物兜底，许思祈心里也稍微舒坦了一些，接着就是带着耳机趴在桌子写作业。如果把晚自习结束后需要江舒淳叫她起来忽略不计的话，她这一个晚自习过得还是相当充实的。
回去的路上许思祈问江舒淳，“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琴室什么的？”
“有一个，在上次去的商场那边，怎么了吗？”
“想找个地方练练琴。”
闻言，江舒淳主动提议道：“那周末我陪你去？”
许思祈很是心动，但一想到自己的最终目的狠了狠心还是拒绝了，“不用了，老麻烦你也不太好，我自己去找找就可以了。”
对方轻声应了一句，没再说别的，许思祈莫名地有一种负罪感。
到家后她翻了翻手机相册发现之前练习这首歌自己没有存谱子。她又上网找了找，最终在一堆垃圾广告中筛选出来一个正常的五线谱。
她看着琴谱，耳机里放着同一首谱子，每一个音符都在她的脑海里留下印记。
手机上方弹出来一条通知，是一条好友申请。
哦不，是好几条。
周回、范延、沈绛雪还有一堆许思祈叫不出名字的，最离谱的是秦承宇也给自己发了申请。
这是干什么？新型团建吗？
她逐一通过后很快就收到了来自一班同学的亲切问候，像是迟到许久的欢迎仪式。
周回：【昨天本来就想加来着，但江舒淳说你发烧已经睡了，就没好意思打扰。】
昨天？如果许思祈没记错的话自己发烧应该是前天才对啊。
就在许思祈百思不得其解时，江舒淳的信息发了过来。
江舒淳：【感受到他们的热情了吗？】
pary：【我以为他们在搞什么新型团建。】
江舒淳：【哈哈哈。】
pary：【所以我昨天怎么发烧了？】
江舒淳：【我昨天跟他们说你连续烧了两天写不了作业，然后他们就在群里传了一圈说不要给你发好友申请怕打扰你休息。】
这真的是……
许思祈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形容江舒淳和这些人，或许是因为她自身的问题，除了外祖母也鲜少会有人顾及到她的感受。
她一直以为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在意和非亲非故的善意，是她把这个世界想的狭隘了。
她的鼻头有些发酸，大概是她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便把脸埋在手心里深深舒了一口气。
你看见了吗许思祈，一切都在变好了。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响，想也不用想都知道是江舒淳，许思祈酝酿了一下情绪便让她进来，并问对方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问问你吃不吃夜宵，我正好要点外卖。”
江舒淳自始至终都在盯着屏幕，许思祈也没在意太多只是微笑着拒绝了对方，“不用了，我不吃，谢谢。”
江舒淳见她不想吃也没再说什么，帮她把房间门带上然后离开了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上去学校的时候，许思祈原以为和往常一样等沈绛雪一起走，谁知江舒淳道：“先走吧，不等她了。”
“哦，好吧。”
中午吃饭亦是如此，她不仅没等沈绛雪，也没等九班的苏途，下课后和许思祈立马出校吃饭，没给别人搭话的机会。
许思祈看她的行为异于往常，状态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便开口询问道：“你怎么了？”
江舒淳摇头，然后闷声继续吃饭。
许思祈心道奇怪，往常对方就差黏在苏途屁股后面了今天怎么对人爱答不理呢，这是转性了？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左右和自己关系不大，她也没必要多管闲事讨人嫌。
对方这种奇怪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周五，她们正在往回走的路上沈绛雪过来找她，她也只是敷衍而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不耐烦。
“行，江舒淳，咱俩以后最好都别说话了，就你会不耐烦是吗？你当我有闲工夫啊？”
这是沈绛雪跟江舒淳说的最后一句话，语气很是不好，可以想象说话的人有多么生气。
不过江舒淳依旧没太大反应，继而道：“好，这是你说的。”说完，她拉上旁边的许思祈快步绕过沈绛雪，也没给沈绛雪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