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明知而为 少年千寒
“看一看了，新鲜的食物。”
“新到的新鲜货。物美价廉嘞。”
“全新羽纹流织灵布。一千块极品灵石一匹，数量有限售完即止。”
······
修仙界不仅有着凡人的那一套，由于能力的提升，更甚。
修仙者们摆摊的地方，随处可见。有的在大路旁，有的在集市上，有的摆在一棵大树上，有的摆在巨石上，有的在河里，有的在一大朵花上，有的在云上，有的在镜子里，在彩虹中等等等等。
所卖的货物也是大不同，种族太多了，有的你甚至是听都没听说过。
不过，也遵循一点。在整体的交易上，等价交换。这是整体的交易，不是每一次交易。所以被坑的不少，同时捡便宜的也有不少。
有部分修士有着一定的鉴宝能力，就整天屁事不做，这个摊子看一下，那个摊子看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不识货的摊主。他们好捡便宜。这种人被称为捡宝师。
虽然被冠于师，可不属于技艺师的 范畴。当然也不是什么贬义词，甚至是还带有一点褒义。毕竟，这种能力，还真是好用。捡漏小的，赚一点。要是捡漏一个大的，那赚大发了。而且只是到处逛，不用什么生死冒险。可谓是躺着挣钱了。好多人只是羡慕自己没有这种能力。
便宜自然是有的，只是不太好捡。因为还有着一种鉴宝师。
一些看不懂的东西，花几个钱，请鉴宝师帮忙查看。基本上能鉴别出一二来。
自然，少不了那些为了一时之利，坑蒙拐骗的鉴宝师。不过这个世界，有些事，就是无法杜绝的。
还有一种，那些看不懂的，就被包装成什么所谓宝图碎片，绝世秘籍碎片，绝世珍宝残片等等。基本上每个摊子都有。九点九九九成都是垃圾。专门来坑那些不懂，想占小便宜的人。
兮月带着两个小家伙飞到附近的一个集市。热闹异常。
这里是匠神殿的地盘，总殿。都是些绝世天才，好货，肯定不少的。价格嘛，也不太便宜。不过，大家都是技艺师，都挺富有的。
兮月有着遮掩灵物，一启动，大家就只知道是一个人族，其余的一概不知了。这倒是方便了不少，免得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小家伙们也有，跟在兮月后面，当跟屁虫。
“老大！好多吃的啊！”
“老大，老大！”
······
“好好好，买买买。你们自己去买吧，不要走远了。”
匠神殿的地盘还算是安全的。之前那个酒楼那种是例外。是一个稍微有点背景的，胆子又大的在生事。惹到了圣子，一查，一个偌大的家族，这下子应该是四分五裂了。
而且小家伙们身上有着两个大九幽给的防护之物，在这种地方，几乎是不可能出事的。
兮月走着，钱庄，当铺，赌坊，乐坊，天翔阁，酒馆，茶楼，拍卖场，万宝楼等应有尽有。只怕你没钱，不怕没货。匠神殿总殿，是这一界圣地中的圣地。这里都找不到的货，其他地方就别抱希望了。
“滚，没钱还玩个屁。”
“去一边去。”
兮月正好路过，一个醉汉和一个赌鬼被扔出来，丢在大街上。无人问津。
‘纸醉金迷，这修仙界，什么都有。’
修仙，天赋有别，资源，机缘等等，亦是有别。每个修士，终有几乎无法跨越的坎。所以大部分修士自觉在这仙途再难走下去时。好好的安排余生。
超长的寿元，为修仙界的娱乐产业大助力，使其极其的兴盛。
‘谁说纸醉金迷就是错呢？’
兮月在繁华的街头，缓缓的走过。一曲琴声突然传入兮月耳中。仙乐袅袅，久久不忘。
一位仙女在广场上抚琴，众人围在周围，打赏喝彩。
一旁，有人在对弈。不靠灵力，仙灵力。纯粹比拼棋力。
远处，河上，一众修士在垂钓。不仅仅是人族。
‘原来喜欢垂钓，并不单单是人族。不过，这里的鱼类，不是应该通灵吗？不会这么傻来咬钩吧？莫非是愿者上钩？’
兮月好奇的走过去看看。这水里确实有不少的鱼类。那些修士的鱼篓里，确实也有鱼。而且都是灵鱼。
‘既然是灵鱼，有灵智，还咬钩，我就不懂了。’
兮月好奇的望着，想看个究竟。
“这位道友，也对垂钓感兴趣？”
一位人族老翁模样的修士给兮月打招呼。
“见过道友，在下观此地的鱼虾，皆是灵级。想来，一定的灵智还是有的。这般，为何垂钓还能上钩。在下百思不解，烦请阁下讲解一二。”
“哈哈哈，这确实是一门学问。昔日，有大能垂钓，愿者上钩。我们不过是效仿罢了。这里的鱼确实是机灵，不过和这大千世界一般，总有不同的。有一些东西，明知道后果，却还是有不少人去接触，不是吗？”
“是了。阁下高见，在下佩服。”
“阁下，要是不嫌弃，在下还有一副钓竿，阁下可愿试试？”
“常说垂钓，钓的不仅仅是鱼，更是问心的一部分。谢过道友好意了，在下今日还有些事，就先不打扰了。来日再会。”
“如此也好。”
“告辞了。”
“走好。”
‘有些东西，明知道后果，却还是有不少人去接触。’
‘看来，这世间，各处都是大学问，’
······
“新鲜的灵宠了，各种各样的都有。看一看了。”
灵兽店热闹异常，这里卖着各式的灵宠，各个种族，自然，也包括人族。
“这位客官，快里面请。”
一个美丽的狐人将兮月领进来，对着兮月热情异常。
“这个道友看点什么，小店辅助类，战斗类，其他妙用的灵兽，各个种族的，一切，应有尽有哦。”
“我想要一些主要观赏的，一些生活在湖里，树林里的。体积，最好小一点。”
“有，客官请随我来。”
狐人带着兮月走过，一个个特制的笼子里，关着一个个灵宠。奇形怪状，小巧玲珑，鲜亮毛发等等的。
兮月路过一个笼子，眼一瞥，余光看到了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人族。
‘又是这样，人卖人。’
笼子里的是一个少年模样的人族，笼子周围是各种结界。少年只有一块极其单薄的破布遮掩身体，一条细长的尾巴从身后冒出。身体无比的枯瘦，眼里透露出死寂的眼光。少年周围，满是寒冰。
‘冥寒体，真正的冥寒体。’
兮月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周围的人对少年指指点点。冥寒体，不是九幽冥寒体。不是圣体，也不是仙体，算是还不错的灵体。不过，可以后天进化。
笼子里的少年静静的看着周围，看着那些对他大感兴趣的客人。
“哦？客官对这少年感兴趣？客官好眼光。这是罕见的冥寒体，此外他身上还有着月寒冰蝎都得血脉。是人妖的混种。客官你看，他身后的尾巴。”
兮月和少年目光对接了一瞬间。一瞬间，一股感觉涌入兮月心中。
‘那是对自由的渴望和对现实的绝望的眼神。像是曾经的我。只是，我逃出来了，安稳了一段时间。’
‘冥寒体。这世间，真是无巧不书啊？’
‘我，这灵兽店，好多，相当于奴隶，任人买卖。我，和人贩子一般罢了。或许可以自我安慰，比人贩子好一点。只是买人的存在。’
‘人啊，真是会安慰自己。我，也是可笑。还幻想着，自己是所谓的圣人。’
‘我已经有大白二白他们了。买那些东西，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以后基本上丢着不管了。’
‘我，真够恶心的。我，真的不需要那些灵宠。’
“这位少年，多少？”
“哦？客官好眼光。两块仙晶。”
“给。”
“好。快，魂牌。”
狐人大喜，负责这里的人，赶紧取出一块魂牌，规规矩矩的呈给兮月。
‘这魂牌，关押着一部分灵魂，不是主动解除的话，魂牌一碎，少年灵魂便消散。’
狐人解开禁锢，少年巍巍颤颤的，慢慢的起身。
“跟我走。”
兮月手一翻，一件长袍出现，用灵力，送到了少年身前。
少年犹豫了一下，接过，口里说着什么，好像又只是嘴动了一下，没有听到声音。
“客官，你不看那些灵宠了？”
“不用了，下次。”
“这，好。客官慢走。”
少年披好衣服，乖乖的跟在兮月身后。
一出店铺，阳光照射，少年极度不习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他只是一个炼气期的，身体很差。
“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人，我没有名字。”
“主人？我并不想当你的主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记得一切，一辈子记得。有些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主人，我错了，是我撒谎了。千寒该死。”少年直接跪下，在那里磕头。
“这是你的魂牌。你应该知道怎么解除。”
“这，谢主人，千寒不敢，千寒愿意一辈子侍奉主人。”
“你不听话，不是一个合格的奴隶，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做一个奴隶或者做你想做的人。魂牌给你了。你想自己离开也好，暂时跟着我也好。怎么选择，全看你。”
兮月望一眼这繁华的灵兽店，望一眼恶心的自己。静静的转身，离开了。
少年握着魂牌，犹豫不决。
‘这是他的考验，还是真正的放我自由了？’
‘应该是考验，看我不对，直接杀了我也说不定。’
‘只是，我的选择？我的选择？’
少年犹豫了片刻，赶紧追上兮月，乖乖的跟着。小心的拿着魂牌，不敢有多余的动作。
“老大。老大！我们差点找不到你了。”
“咦，这位跟着你的公子是？”
“他叫千寒。”
“你好，我叫尘问，我叫尘路。”
“见，千寒见过二位。”
“老大，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以后再给你们讲，帮我买的东西怎么样了？”
“都买好了。我们回去还是？”
“回去吧。你要和我们一起还是？”
“千寒愿意跟着主，千寒愿意跟着。”
‘老大，这是奴隶？你也不缺佣人啊，’
‘废话好多。’
‘大哥你是不是傻。’
‘老大，弟弟欺负我。’
‘少叫了。一天净会叫。’
兮月一抬手，一艘极其普通的船出现。带着大白二白跳上去。看了一眼千寒，他也笨笨的跟着上来了。
一上来，千寒缩在一个角落里。不敢乱动。
嗖的一下，船起飞。
“老大，我买的这些灵植，可都是物美价廉的。”
“还有我，我买的灵料。老大，你买的小灵宠呢？？”
“老大不想买了。有你们两个吵吵的就够了。再说了，等下我买了，你们肯定会吃醋。”
“哪有，我们又不是醋坛子。”
“是吗？我和祖父多待一会，你们都吃醋，还好意思说呢。”
“没有，我们没有。不准老大乱说。”
“我不喜欢撒谎的孩子。”
“这，我们就吃醋，就吃。”
两个小孩围着兮月这摸一下，那碰一下的。非要给兮月打扮。
看着开心的三人，千寒眼神还是一股死寂。
“到了，到了。”
“我们要打理我们的家了。”
千寒不敢乱看周围，只知道飞到了一个浮空岛。周围的环境，不怎么华贵，但是挺清幽的。
“好了，你们去打理这里吧。”
“好。”
两个小家伙散去，千寒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兮月后面。
“我们现在住在这里，你要是不嫌弃，愿意的话，可以住一段时间。”
“这，谢谢主，谢谢您。”
“你要是愿意，可以帮我们做一些事。具体，你自己看着办吧。”
“好，好。”
‘让这样一个人干站着，他倒是会不心安。忙一点也好。’
“这是一套衣服，可以自由调整。你要是不嫌弃，先拿去。”
“好，好。谢谢您。”
千寒现在还光着脚呢。接过一套，几下子跑开了。
一个炼气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而且，让他走，他也走不出这匠神殿。
千寒来到一棵大树后面，想换一下衣服。一下子，看着肮脏的身体，再看看周围的小溪。
‘我在旁边用一点水没问题吧？把水引上来，这样就不会污染其他的地方了。’
‘这些衣服，是仙器？这质感，似乎还不简单。莫非，对方是仙人？’
‘两仙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很有可能。’
‘他为什么要买我呢？还给了我魂牌？’
‘一个仙人，没必要对我东考验，西考验的啊？退一步说，我的冥寒体，仙人也看不上啊。我根本不值两仙晶。甚至是一仙晶都不值。他图我什么呢？’
‘仙人岂会缺奴隶？就是缺，也轮不到我啊？“
’是啊，他完全没有理由买我？莫非，真的是看我顺眼什么的，真的要放我自由？‘
’这，我怎么感觉好假。仙人不是不问生死，高高在上的吗？怎么会关心我？‘
’莫非是需要我献祭什么的？‘
’这，好像也不对，这样，直接硬着来就好了。哪里需要这样。‘
’我真的走大运了！‘
’可是，就算我自由了，我，又能去哪里呢？我连我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而且出去，说不定，又被捕。爹娘他们都不在了。我，若我真的自由了，我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我，我现在不能确定，不过确实有可能。我，现在先走一步看一步。‘
千寒在哪里一边清洗自己，一边脑子疯狂的思考。几下子，换好衣服。衣服会自己变换，变得合身。然后看了看在忙的小家伙们，过去搭把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