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吾即是吾 无有之基
筑基，所筑之基，乃大道之基也。不同人悟不同道，不同道引不同人。故此，所筑之基，亦大不同也。
山水有间，十年一梦。隐居在这里的第三年，兮月凭借不错的天赋，充足的资源。自己摸索着，在这个没有灵脉，灵气极其匮乏的地方硬生生的炼气圆满了。
“筑基，光看名字，就知道无比的重要。千层之台，万丈之木，没有良好的基础是不行的。我沉淀了这些年，准备的也差不多了，择日，准备筑基吧。”
“大白，二白过来。”
兮月招招手，两只正在那里滚泥巴的二阶后期的灵兽几下子冲过来，带着脏兮兮的身体就要往兮月身上拱。
他们已经长到兮月肩膀高了，没有像兮月这样有意沉淀着，他们吃吃吃，一不小心就二阶了。突破就突破了，既然已经发生了，还要多说什么呢？现在，二阶后期，倒是比兮月高快一大阶了。模样像高大的银色巨狼，不过还是赖皮狗。
“常言道天之涯海之角，世人且无法摸索。那宇宙的尽头又在何方？宇宙从何来，到哪去，结局又如何？修仙的尽头在何处？我呢？……”
兮月脚放在大白身上，头靠在二白身上，躺在那里，静静地思考。生活富足的人，不用忙着生存，才更有机会去思考这些东西。
‘常言道，时空至尊。时间睡成了山河，睡成了一切。空间，包纳着一切。那么，在这之前呢？’
‘没有时间与空间之前，存在过吗？如果存在，又是什么呢？’
‘我在这茫茫宇宙中，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
兮月在那里思考着。自己时时问自己的问题。
为何修行？
许多答案涌现，逍遥长生，万法至尊。观世之瑰奇，览红尘百态。探天地，寻真我……一个个答案涌上心头。可是一个也没有说出来。
‘非也！非也！修行，只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人生，才是思考的真谛。非！人生也不全是。存在，才是真谛。’
‘存在，何为存在？’
兮月思考着，渐渐的思绪脱离自身，飞往天际，飞向无垠宇宙，再回到自己身体里。
‘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
‘存在即存在，我存故我在；他存即他在；天存即天在；无存，万物终归无。有存，万物终历有。’
‘存在的意义即是存在。不因他物而存在，不为他物而存在。存在即存在。我存在即我存在，不因他物，不为他物。’
‘我存即我在，万物本同源，何来分尊卑，我虑自扰之。’
道法感悟，分九阶：道感乍现、若有道心、心入道门、道轮显现、道体天成、道域永固、道界长存、融身大道、归于天道。
宇宙万物，诸天衍化，无极之魂，窥元悟生。沉思着的兮月，似乎是窥悟了一丝宇宙的衍化。
第一阶段：无极。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复归于虚无。虚无，一切皆没有意义。是为无极。
第二阶段：太易。太易未见炁也。阴阳未变，恢漠太虚，无光无象，无形无名，寂兮寥兮。是曰太易。
第三阶段：太初。元炁始萌，谓之太初。太初之始而未见形也，此炁，是为先天一炁或称原始先天太乙祖炁。
第四阶段：太始。太始，形之始。自一而生形，虽有形而未有质。
第五阶段：太素。太素者，质之始也。形而有质，而未成体。
第六阶段：太极。太极元炁，涵三为一。炁形质混为一体，阴阳不分，是为混沌。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
无极生太极，经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极五个阶段。是为先天五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过后，大崩坏，宇宙寂灭，重归虚无。继而无极生太极……往复循环。
“我的意义呢？我即是我，我存在着。”
兮月似有所悟，起身，布下一太和聚灵阵，将各种寒属性的灵石、法宝、符箓等放在周围。将周围制造成人为的灵气爆发点，
“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过犹不及，这里的东西，似乎是太多了。只是简单的筑基，用不了这么多。”看了一眼，兮月又收回了大多数的东西，只留下区区几样，摆放聚灵。
两个小家伙进化再加上兮月的教导，已经有了相当于人族成年正常人的灵智，只是身体结构和人族不同，兮月还没有教会他们开口说人话而已。不过，他们自己有着自己的表达。
一看到兮月一副要筑基的样子，两个小家伙身上灵气大放，气势顿时大变了起来，眼神凶凶，颇有狼族气势，守护在山水间周围。
准备工作做好，筑基，开始。
筑基有三，天地人。天道筑基，地道筑基，人道筑基。筑基之果，与天资，后天培养，感悟等等，密不可分。
筑基之后，可后天改善。不过，难上加难。筑基如建房，房已建起，要改根基，谈何容易。故此，自然是一开始越高越好。
筑基步骤：吸收天地灵气入体，不断的压缩。借助天地灵气淬炼自身经脉，以气养身，身体蜕变。
筑基之后，寿元增加，能蕴含操控的灵气大增，其他各方面微微增加。可辟谷。
人道筑基：绝大多数修士所筑，能继续在无止境的仙途继续走下去。
地道筑基：需天资极佳，后天培养极佳之辈，在极其完备的环境中，借一丝机缘巧合，方可成就。
天道筑基：要求有二，一是与地道筑基一般。二，感悟一丝道法。道法入体，方成天道之基。
道。不可名状，不可言形，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道生：悟或借部分蕴道之物入道。
······
四周澎湃的天地的灵气形成一个超大型气旋，气旋以兮月为中心不断的旋转。
一点点的吸收，压缩，淬炼。兮月在慢慢的蜕变着。两个小家伙在那里凶凶的守护着。
突然，轰隆隆的，天地色变。一朵奇怪的云出现在山水间上空。云朵呈黑白二色，阴阳双鱼模样。一出现，四周的天地都变成了黑白二色。黑白不断的衍化，互相交替，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一下，黑白云朵一下子纯白，又一下子纯黑，一下子黑白相间，一下子杂糅。
哗的一下，云朵降出奇怪的雨滴，一些黑，一些白的，很是怪异。这些雨滴不掉落别处，点点滴滴，缓缓进入兮月身体里。兮月的身体也随着一点一滴，逐渐黑白。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更加的透彻了。
······
雨花宗一位外出归来的修士偶然路过这里，一开始觉得此地一切正常。刚好从上方飞过，这时，奇怪的云朵出现。超出了结界的限制。怪象一下引起了修士的注意和驻足。
“这？此间居然有一恐怖的结界，我堂堂的筑基中期，居然无法感知。有人突破还是异宝现世？”
中年男子在那里思考着，看着前方，眼神流光，若有所思。在哪里舔舔舌头，好奇的看着那奇怪的云朵。结界之内的事，他，无法窥探。
“不行！不行！这结界我都无法感知，那结界的主人肯定不凡，无论是突破还是异宝现世，都不是我能插手的。当心没命看。还是远离为好。”
男子念头一转，几下子，飞行，躲得远远的了。
修仙界不成文规定：遇到突破和疑似突破时，无端靠近者，默认敌人。
两个小家伙在结界之中，几下子看到了对方，警惕着。生怕对方有什么动作，还好这个家伙没有直接冲进来。选择了相对友善的，站的远远的看着。不过没有离去，依然不能掉以轻心。
一人有限的友善，可不代表其他人都是这样的。
······
赤凌郡，雨花宗。
“回宗主，侦察的弟子在一处荒野发现天地异象。”
“哦，异象？说！”
弟子一五一十的说了，雨花宗宗主思考了一下。大手一挥，带领着弟子们浩浩荡荡的朝着发现异象的地方进发。
·······
等雨花宗众人飞到此地时，兮月已经筑基三个时辰了。这里的天地依然是黑白二色。而且也不知道是谁散播了出去，附近的修士都赶过来凑热闹，一个个的紧盯着这奇怪的异象。一个个眼神难掩贪婪，但是又都惧怕这他们无法看穿的结界。
雨花宗众人一来，认识的修士赶紧过去拍马屁，宗主长，宗主短的。
‘天道筑基！’宗主看一眼，惊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
‘只是筑基期，那，若是有前辈守护，老老实实的退后。若是没有前辈守护。这，天道筑基的天才，嗯，有戏。’
宗主两眼一亮，和众人唠嗑着，也是站的远远的。和众人赞叹，在哪里假装不知道。
······
‘好生热闹，没想到这一突破，竟然引来了这么多人。不行，我得恐吓一下他们，不然，迟早生事。’
兮月的阴阳眼受恩泽，轻松看透了结界之外的众人。五十来个，全是炼气筑基期。实力最强的筑基圆满，有两个。
兮月对着大白二白说了什么，两个小家伙一齐，灵光大放。控着洞府中的一具傀儡。
“滚，或者死。”一具结丹中期的人形傀儡手持大刀，从结界之中冲出，爆发这恐怖的气势，大刀往身前一摆。
“结丹期的傀儡！还只是傀儡！”众修士大惊，一个个说着打扰了，边说变走。要么直接乖乖的，几下子，离开了这里。
两个筑基圆满的，也是十分乖巧的就离开了。只不过，离开之时，依旧望一眼那云朵，那傀儡。
‘被识破了吗？大白二白没有能力操控傀儡作战，不过做做样子倒是可以。我更不行。弊端肯定是有的，万一被识破了。也不怕，只要没有结丹期的来。不过，以防万一。’
兮月想想，一块虎啸山林的小牌子出现，随时准备着。
离开了这里之后，雨花宗宗主躲在一个角落里，屏蔽周围的一切，悄悄地，点燃了一张符箓。符箓燃尽，一个蒙面，穿长袍的虚影出现。
“小雨子，何事？”
“回天罗大人，小人偶然遇到了一个天道筑基的。他还有着结丹中期的傀儡，无法操控作战，想来，应该没有长辈守护。所以，特来禀告大人。”
“哦，天道筑基，细细说来。”
“是。”
······
时间和黑白二色的云朵缓慢的消逝，兮月迟迟没有结束。时间远超常人。
三个时辰，六个时辰，十二个时辰···三天。
一个身着黑金长袍，戴着面具的神秘人不知从何处赶来，精准的出现在山水间之前。旁边，几下子窜出雨花宗的宗主，在哪里拍马屁。
“见过天罗大人，就是这里了。”
“嗯，天道筑基不假，你做的不错。这是赏你的，走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是，是，谢大人。”
神秘人丢给宗主一个黑色的小块，宗主开心的收下，几下子，消失了。
看着那快要消逝的黑白云朵，神秘人静静的看着。
‘来者不善。元婴期，我，快要结束了，不过就是结束，我也不是对手。怎么办？只能赌那只白虎了。不能再等了。我就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怎么麻烦不断。’
兮月心一横，捏碎了牌子。
“召唤人，小子，有种。反正快结束了，可以用了，不用等了。”神秘人一抬手，澎湃的灵气席卷，一下子，守护山水间的重重结界破碎。
“八方守御阵，上品灵石，这小子背景似乎挺大的。哪里来的这些东西？”神秘人击破结界之后，看的更清楚了，被眼前这个富有的小子给吓住了。
大白二白一下子冲上去，神秘人一抬手，两个小家伙直接被拍到附近的山坡上，重重的陷进去，倒下的土石将他们埋在里面，生死不知。
‘小家伙们！’
兮月一惊，万分不安。强行停止恩泽、
停！
兮月强行结束了，不要这最后一点恩泽。
腾空而起，双眼大放灵光，直盯着眼前的神秘人。
阴阳眼大展神威，神秘人的灵魂进入一神奇的状态。
黑白二色的世界里，一个怨灵涌现，一幅幅景象浮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还我命来。”
“你不得好死。”
“娘亲，为什么要这样对孩儿。”
“我成功了！我成圣人了！哈哈哈，区区天道！”
……
各种各样的念头，一瞬间涌入神秘人脑海中，如梦魇缠身，让她难以挣脱。
兮月趁机，一下子冲到埋着小家伙们的地方，几下子刨起他们。
还没死，只是重伤。
兮月一下子收了他们，取出一张金色的奇怪符箓，一口精血吐在上面，符箓燃烧，顿时兮月浑身出现光影，八个和兮月一模一样的光影出现，朝着九个方位，一下子快速的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