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炎武存生 文竹落地
靠近城池，一股无形的庄严威压袭来。兮月伸出头，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只见一个个可以载人的灵兽一群群的飞到城门口就停下来。
“仙鹤，神鹿，白虎，飞剑，八卦盘，飞舟…，还有可以自己飞的。一个个彩衣仙子，神君。走路自带气场，和书中记载的有几分相似。”
兮月对一切大感兴趣，看来看去，好奇万分。在那里自言自语，反正也没人陪他说话，自己一个凡人，其他人不屑搭话的。
修士用的药效果极佳，兮月脸上的伤疤已经褪去了，只留下淡淡的痕迹。整张脸看起来有几分颇为不凡。
身形枯瘦，面部枯黄，依旧难掩其姿。
初观似女，于世而立。再观似男，眉宇英姿。三观莫知，雌雄莫辨。
大小姐的队伍，守城的卫兵可不敢拦，浩浩荡荡的直接进城了。
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儒雅男子御空而行，笑眯眯的出现。直接来到了大小姐的阁楼面前。
“我的小宝贝，回来了？有什么收获呀！”
“父亲！我，打到了好多妖兽呢！还有野兽！我带你去看看！”
“好好好！去看去看！”
少女带着男子逛逛，两人从兮月上空飞过。男子眼角微微下瞥，用余光看了一眼兮月。
……
大小姐的队伍停了下来，兮月下了甲蜥兽，在那里和带着自己的修士道别，远远的看着大小姐和她的父亲在那里看着那些猎物。
“劳烦仙师了，在下告辞了，有劳仙师替在下给仙子道谢。”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兮月最后行了一礼，告别了众修士，自己到处去逛逛。
仙凡有别，知足常乐。已经走大运了，兮月不敢多贪什么。
‘此地乃仙家庇护的福地，而且赤凌的人怕是都不在了，我也不知道这里离燕国多远，回赤凌也不知道路。怕是也没有什么回去的必要了，哎～。此地不错，暂且在此休养。’
‘先去找一工作，先养活自己再说。’
兮月没多想什么，在哪里简单的看了一下。
‘按照一般的布置，应该分内城和外城的，内城是仙师们居住的，凡人一般不得打扰。外城是凡人住的，我刚进城，先在外围找找看吧！’
兮月一边想，一边到处逛逛，周围的人叽叽喳喳的，在哪里说些什么。
‘怎么感觉像是在盯着我？’兮月看着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一个个窃窃私语。
‘就是在说我！我有什么奇怪的吗？难道是这衣服？这是仙人的衣服不假，不过样式就是普通的，一点也不出众啊！而且不说的话，都是凡人，他们怎么知道？’
‘难道是我的眼睛？怪异是怪异了一点，但是也不明显啊，难道大家一眼就看出来了？’
兮月好奇，走一路，大家一直在旁边窃窃私语。好生奇怪。
兮月来到一处学堂，学堂的样式和以前一般，又勾起了他小时候读书识字的回忆。
门口贴着一张纸，一个大大的聘字夺人眼球。走近一看，聘夫子，聘学助，聘打杂人员。下面还有着一些详细要求。
‘夫子我肯定没资格了，读书写字我倒是会一点，小时候学过一些，看起来学助倒是符合，实在不行打杂的也可以，这些年的奴隶生活，应该没有比那还差的了。’
兮月想着，大胆的走了进去。
“敢问公子，来此有何要事？”一进入，负责看守的人就拦住了兮月。
“兄台，这厢有礼了，我观贵堂在聘请学助，在下不才，自觉符合条件，斗胆一试。”
“哦，公子请坐，敢问公子年方几何？可中乡试？”
“在下方弱冠，因某些原因未曾参加过乡试。但小通文墨。”
一听到这，对方摇摇头。脸上的嫌弃，表露无遗。兮月看着，大概也知道了结果。
“承蒙阁下厚爱，但蔽堂学助要求秀才，还请见谅。”
“这，敢问打杂人员。”
“要求身强力壮，阁下请便。”对方袖子一挥，脸微微上扬，鼻子看天。
“打扰了。”兮月很识相的离去。
“哼，哪里来的穷酸书生，什么也没有也敢来，读书不行，力气也没有。真是废物。”等兮月刚出门，对方直接嫌弃了起来，丝毫不掩饰声音，让刚刚出门的兮月都听得到。
苦笑一声，兮月一个深呼吸，调整一下。就继续去下一家看看去了。
……
“不要，不要，我们不缺跑堂的。”
“你去别家看看吧，我们不缺杂役。”
“去去去，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我们不缺账房。公子别家去吧。”
……
走了一路，兮月被拒绝了一路。让他自信心都没有了。
‘哎，我还真是什么也不会，小时候当公子哥，然后被抓去奴隶。会点文墨，没功名，别人不要。太瘦了，有点力气，也没人看得上。也对，其他人都身材魁梧，无比高大，谁稀罕自己呢！’
兮月逛了好半天，这时已经到了正午，艳阳高照，照在自己枯黄的皮肤上。
‘这皮肤，确实不美观。’
兮月来到湖边，借着湖水照照自己。
‘还是有几分病态，也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没吓着别人就对了，别人为何要雇我。’
‘有几分饿了，家没有家，吃的也没有。找工作没人要。难道，我要过着乞丐的生活了吗？’
‘不行，不行。兮月啊兮月。你正直青春年华，不能受一点挫折就放弃。你都努力逃出来了，这么大的牢笼你都成功了。这小小的挫折，又算得了什么呢？’
兮月继续，在周围的店铺问问，结果依旧没有什么不同。
走久了，也乏了，又累又饿的。
旁边一家典雅的文竹楼上，老板娘拿着画着梅花的扇子，一边扇一边在窗户上一直盯着下面看。
“掌柜的，看什么呢？这么专注。”一个女子进来。
“你看，下面有一个青年，你觉得如何？”
“那个啊？”
“那个，亭子上歇息的那个。”
“嗯，身段不错，身高也还行。气质，有几分。脸，有点远，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不错的样子。就是，太瘦了，有点想刚生过大病的样子。怎么？老板娘你看上他了？”
“不会说话别说。我看他半天了，一家家的店铺逛，好像在找工作什么的，好像都失败了。”
“怎么？老板娘你想帮他一把？”
“少废话，我们下去看看。”
“行。”
……
“公子你好。”兮月正坐着，有一丝心烦，看着湖水发呆。老板娘和她的丫鬟缓缓走来。
“见过二位小姐。”
“公子客气了。”
‘嗯，声音这么动人！天籁！身段，模样也不差。这脸，顶级啊！要是好好保养一段时间，那些公子玉哥的，能有他十分之一就算不错了。嗯，居然比女孩子还要美，这样的极品，居然没人要。真是有眼无珠。’
老板娘在哪里一边打着招呼，一边仔细观察。内心颇为满意。
“敢问公子姓名。”
“鄙姓林，名兮月。”
“林公子好，在下颜红玉，这是翠竹。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林公子可愿意……”
老板娘一五一十的将事情说了，简单来说就是，她开着一家书店，名叫文竹楼，正缺一个在门口迎宾的，问兮月愿不愿意，一个月九钱，包吃包住。
兮月哪里有拒绝的理由，思考了一下，果断的答应了。
‘这，这么好？难免有诈，我得小心行事。不过，想来在修仙世家的庇护下，凡人应该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事来。且先走走看。’
……
“就是这里了，公子若是觉得还可以将就的话。”
跟着两人，来到了一家书店，三楼。整个极其的古典华贵，充满书香气息。
到处是客人，热闹异常，生意不断。
“初见，一股书香气息扑面而来，这典雅华贵的气质，和此间主人一般。此物只应天上有。”
“公子过誉了，我带你简单了解一下。”
“这一楼，有三个区域，一是藏书区，二是文墨区，三是会连区。二楼，也有三个区域，分别是藏书区，琴棋区，书画区。三楼，就只有一个区域，是茗芳区。公子，你的工作呢，就是在门口迎宾。公子这么聪明，想来一拨即通，不需要我赘述了。”
“其余的事，不与公子相干。下来，我带你简单看一下住处。这文竹楼，有后院。我们都住在哪里。连上你我，一共十二人。一楼，二楼都是三人，三楼二人，两人做些杂事。每日，隔壁的醉仙楼会送来饭菜，就在后院。”
跟着老板娘的步伐，来到后院。这后院居然还挺大。像一个小型客栈和一块铺好石砖的空地。有二楼。一楼有一个大厅，后面是房间。二楼全是房间。客栈旁边有两个茅房，供客人和伙计使用。
“我，就住在二楼，旁边，是其他人的房间。刚才你也见到几个了，等今晚再给你详细介绍。”
“这还有间空房，今后就是你的房间了。”
“多谢了。”
“不谢，那我们写一个契约，这样你我心里都安稳些。”
“这是自然。”
……
老板娘，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文房四宝。来到大堂，铺开，龙飞凤舞的写下契约。
“公子，你哪个西啊？”
“助词的兮。”
“好。”
甲方：文竹楼颜红玉乙方：林兮月
一、甲方自天葵二十五年五月十六日聘请乙方为文竹楼迎宾人员。乙方遵守甲方制定且符合人事管理规定的规章制度。
二、甲乙双方共同协定且取得同意，乙方需遵从上列第一条之规定。
三、雇佣期间
“先写一个月，若是到时合适，在继续签订如何？”
“好。”
书写好了之后，兮月拿着，仔细检查一下。
“公子若是没有异议，请签字吧。”
“好。”
好多年没有拿笔了，兮月的手有些不习惯，写起来，也不算丑，只是没了从前的那般娟秀中带着洒脱而已。
紧接着，老板娘也写下她的名字。一式两份，一人收着一份。
“好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我也就别公子小姐的了。怪生疏的。我比你年长些，不去我叫你一声小林或者小月，你叫我一声玉姐或者老板娘如何？”
“好，玉姐。”
“嗯，我看你饿坏了吧，先吃饭，然后好好休息，明天开始工作。”
“好。”
……
没有地方可以去，兮月也不知道燕国该怎么走，该如何回到赤凌郡。也没有那个能力走回去。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了下来。
夜晚，关门了。一起用用餐时，见识到了众人。
大家都叫代号，不是真实姓名。
雪梅，碧兰，翠竹，文菊，瑶琴，侍棋，墨书，青画。
梅兰竹菊是女子，琴棋书画是男子。老板娘没有代号，两个打杂的一个叫大壮，一个叫小壮。
兮月老板娘懒得起，觉得兮月就很不错了。老板娘带头认可，其他人也就都表示认同。兮月就叫兮月了。
兮月最小，叫他们哥哥姐姐的。
当天，老板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堆合兮月身体的衣服，样式，图案什么的，兮月还都挺喜欢。
还有各种胭脂水粉的，兮月不会用，那几个姐姐可热情了，把兮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兮月本就带有几分阴柔和几分英姿，这下子，更甚了。
“嗯，世上真有此般人物，我今日算是见着了。姐姐我，都自愧不如呢！”
“文菊姐说笑了。”
“她哪里是说笑。我呀，要是有你一半的容貌。不对，一半太多了。要是有你一成的容貌，那也就知足了。”
“兮月在这里，隔壁天香楼的头牌，怕是在容貌上都有自愧三分吧！”
“等兮月你养好了，隔壁的头牌，顶多有你两成形容。”
……
姐姐们逗完兮月之后，那群哥哥们又来逗他了。
大家都不是做苦力的，又常年泡在书里，还真有几分气质。
兮月几年没有摸书了，多了些许陌生。
躺在床上，想着明天的工作。
工作倒不难，站在那里，有人来，有人去，说些好听的话就行。倒是里面陪着客人的，他们的工作倒更难些。
明月高悬，见月思人。
“世人常说，不管身在何方。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就能看到思念的人。如今，就我一人了。思念的，月亮也看不到了。”
兮月睡不着，对着月亮发呆。曾经，逃出来，强大的信念支撑着他，如今，成功了。倒是失去了远大的目标。一时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努力。
兮月望着月亮，月亮照着兮月。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划过。从兮月这里看，正好，停留在月亮中间，有一股别样的美。
“那是修士吧，能飞的感觉，真好。”兮月羡慕着。
然后，人影好像灵力不足，摇摇晃晃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