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姐是真的喜欢你,跟了我
齐厌对视线的感知很敏锐,见顾南看着他,主动转过身询问,“怎么了?”
湿漉漉的眼睛里滴溜转着水光,清澈干净,一点邪念也没有,更毫无防备。
让想要走猥亵剧情的顾南有点下不去手。
齐厌和林惊春不一样,她和齐厌现在的关系也和当初她和林惊春的关系不一样。
她能和林惊春走那些羞耻的调教剧情,是因为在买卖关系续存期间两人的身份不对等,林惊春想要赚钱就必须忍辱。
但齐厌和她的身份是对等的,而且两天前两人还是陌生人,以齐厌对暴力和陌生触碰的高敏感,她没有捷径可以走,说调戏就是调戏,说猥亵就是猥亵,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
而且当初的林惊春尚且没在别人床上受过折辱,她带走的是一个走入迷途的干干净净的人。
但齐厌这孩子实打实地受过磋磨,见过人性的阴暗,他好不容易才靠自己走到这一步。
顾南有些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来一刀猥亵的背刺,让他满身伤痕的身体伤上加伤。
而且就算今天的剧情完成了,齐厌也再难靠近她,她再想引导他就难了,任务完成难度呈几何倍数上升。
怎么都是一条不好走的路啊。
思绪万千,只是一瞬,顾南回望着他的眼眸,清了清声音道:“你今天回的晚,你爸妈会不会怪你。”
齐厌一愣,定定地看了顾南半晌,然后缓缓垂下眼,澄明透亮的眸光一瞬间黯淡下去。
这一路的鲜活又被沉重的枷锁覆盖住,死气沉沉的阴郁又涌了上来。
顾南猜想他误会了,解释说:“我不是要赶你走的意思,我是说,他们如果会怪你的话,你干脆别回去了,还是住在我那里。”
虽然她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像在拐小孩儿。
但他们都清楚,责怪只是体面的说法,迎接齐厌的绝不是几句不痛不痒的责骂,一定是一场残忍的家暴。
顾南想了一下,又问:“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是他们出还是你自己出?”
“如果是你自己出,干脆从那里搬出来吧,你已经成年了,能自己做主独立生活了。”
“如果是由他们出,我也希望你能搬出来,钱我可以暂时借给你,你只要好好学习,不用为生活操心。”
齐厌低头沉默。
顾南等了两秒,见他没反应,轻声道:“你不相信我我能理解,这个提议确实太草率了,我们都应该好好考虑一下。”
这回齐厌沉默的时间更长,他低着头,一动不动,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即使顾南仰头也看不清他全部的神色。
余光一扫,电梯快到了。
电梯猥亵的剧情应该是完不成了。
顾南想着。
系统适时发出鼓励:【宿主加油,不到最后一秒不要放弃!】
顾南依旧两手插兜靠在墙上,左脚搭在右脚上,歪着头看着轿厢顶上灯光昏暗的小灯泡,有种不羁的浪荡感。
她发出摆烂宣言:“我已经准备好受死了,希望你抹杀我的时候能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轻一点,我怕疼。”
唉,挺失望的,能活谁想死。
还好她没房没车没存款,院长妈妈也不止她一个孩子,不然只怕没那么容易想通。
反正她已经多活了那么久,血赚。
顾南轻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站直身体,一直揣在兜里的手拿出来开始活动。
心里对系统说:“我选梦中猝死,然后选一个齐厌上学的时间帮我报警,别让他看到我的尸体,我不想再作孽了。”
系统听着顾南的遗言,一脑门问号:【???谁说你要死了?】
顾南:“你咯,你说不干就去死咯。”
大概是快死了,顾南的语气都十分轻快坦然,没有丝毫恐惧与怨念。
系统:【……】
啊这,我那是吓你的啊。
第一次执行任务,它怕降服不了宿主,说说大话吓吓她怎么了。
它琢磨着该怎么和顾南解释才不会被骂。
但齐厌突然出声:“考虑什么?”
他抬眸,定定地盯着突然开始活动四肢的顾南,黑漆漆的眸子里似有几分别样的沉色。
顾南一顿,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打量着齐厌的神色,感觉他好像生气了,但又摸不准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想了一下才道:“你好好考虑要不要听从我的建议从家里搬出来,我好好考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的承诺。”
“为什么?”齐厌问。
顾南一愣,随即意识到“为什么”三个字就是剧情里的关键词。
她几乎没做多想就接住了,“因为姐姐喜欢你。”
顾南:“!!!”
峰回路转!
齐厌愣住。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答案,一双清透的鹿眼睁得圆圆的,苍白面容中的阴郁沉鸷瞬间散去,只剩茫然与懵逼。
事已至此,顾南不愿意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上前一步牵住了齐厌的手。
“姐是真的喜欢你,跟了我,你就不用再受欺负了。”
齐厌的手猛的一抖,却又不知什么缘故,没有甩开她。
他直愣愣地看着顾南,水红色的唇微微张着,已经被顾南石破天惊的话吓成了呆鹿。
顾南见齐厌竟然没挣扎,心想天助我也,两手一环就将人抱住,“小孩儿,姐不和你开玩笑,姐是认真的。”
说完,她抬手就往齐厌的衣领里钻。
略带着凉意的手灵活又柔软,一下子就别开了他宽大的高领毛衣领子,摸到了他凸起的喉结。
指尖继续往下,刚刚碰到他温热的锁骨,齐厌就猛地攥住她的手腕。
“叮——”
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门外的人见门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吓了一跳,骂出一声国粹。
齐厌扭头冷冷扫了对方一眼,摁下关门键,又摁下一楼的按键。
电梯门在围观者惊诧的目光中缓缓合上。
顾南:“……”
齐厌关门干嘛,她这么摸他,他怎么没有一脸委屈羞辱地跑出去?
她抬眸朝齐厌看去。
齐厌也正垂眸看着她。
见她看过去,又慌慌张张别过视线。
耳尖红红的,脖子根似乎也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