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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梓滇皇后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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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琳的反应让梓滇皇后心底一沉,她到底经历宫斗已久,心里沉得住气,在心里酝酿了一会儿,梓滇皇后支开宋如芸:芸儿,你在这里守了瑄儿这么久了,想必也已经累了,你回去休息吧,姑母就不留你了。

    宋如芸到底是宋家精心培养并压了重宝的,她自然清楚姑母的意思,这是不想让她留下来听到一些隐密之事。尽管心里觉得有点不甘心,觉得姑母不把她当自己人看,可她必须要和姑姑打好关系,这可是她未来的婆婆,未来几十年她都要在她手里过活,不能把人惹恼了。

    想到这里,宋如芸顺势退了一步,以标准的贵女姿势向梓滇皇后和永琳行了一礼,然后柔声道:姑母,表弟,如芸告退。

    在梓滇皇后微微颌首后,宋如芸作势退了下去。转过身的那一瞬间,宋如芸的脸色变得有些阴鸷,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也只有在她这姑母面前才这般卑微,虽然她知道这是她获取通天之阶所必须付出的代价,可是生性高傲的她心里到底是有些不甘心的,不过这股不甘心到底是为了什么,宋如芸又说不上来。

    因为心里有愤,宋如芸走的又有点急,结果一个没注意,她竟然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来人身形略为削瘦,身量不是很高,宋如芸一头撞到了他的下巴,两人同时痛乎一声。宋如芸已经感受到了扎脸的胡子,而这宫里能留胡子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奉平帝。

    奉平帝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袍角那汹涌的金色波涛下,衣袖被风带着高高飘起,飞扬的长眉微挑,黑如墨玉般的瞳仁闪烁着和煦的光彩,俊美的脸庞辉映着晨曦。此时的奉平帝不过二十七岁,尚未如十年后那般被酒色掏空身子,数代基因改造让他的卖相看起来极佳,饶是宋如芸年纪尚小,此时也忍不住有些看呆。

    只是宋如芸不知道的是,奉平帝看她的时候也有些惊艳。因着男女大防的缘故,宋如芸一般都是避着奉平帝的,以至于奉平帝和她除了在一些正经场合外根本就没有碰过面,而在正经场合下,他这个当公公的也不太好打量未来的儿媳妇,以至于这一撞,他才看清了,她这个未来儿媳妇的面容。

    怎么形容奉平帝的感受昵?撞上分开之后,他眼前便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待到稍稍远离,再仔细一看,只见秀丽清纯娇羞可人的少女那晶莹剔透的雪肌玉肤闪烁着象牙般的光晕,线条柔美的雪白肌肤婉如一朵出水芙蓉凝脂雪莲,绝色娇美的芳靥晕红如火,风情万千的清纯美眸含羞紧闭,又黑又长的睫毛紧掩着那一双剪水秋瞳轻颤,白皙娇美的挺直玉颈下一双柔弱浑圆的细削香肩。

    等她看到她撞到的人是他,那瞬间惊慌失措的模样,待回过神后露出的那个甜美的笑容,一举一动都好看极了,连嘴角的弧度,都那么完美到位,充满可怜的眼神,让人无法移开,是的,奉平帝就这样吸引了,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就在未来的亡国之君和覆国妖妃完成这历史性的会面时,东宫之中,梓滇皇后正在详细询问永琳事情发生的前后经过,巨细无遗,一点一毫的细节都不放过。这待遇,对比永琳前世梓滇皇后对她不闻不问的态度,那简直是天上地下。

    永琳在心中黯然神伤的同时,大脑却运转的飞快,他一边和梓滇皇后说事,一边飞速的补充细节,说到最后,永琳作猜测状对梓滇皇后道:母后,儿臣见那老女人虽然形容可怖,可是她的衣饰不似寻常宫人,仪态也不是寻常宫人能有的,会不会是那位宫妃留在身边秘而不宣的老嬷嬷。

    永琳当然不可能直接说出宁氏这个“太皇太后”,毕竟他从未见过宁氏,仅凭推测就锁定一个人也未免太过可疑和失真,他要做的仅仅只是引导梓滇皇后的怀疑方向,让她自己去查,他母后这性子,最相信的就是她自己查出来的。

    果然,听到永琳如此猜侧,梓滇皇后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她脸上的神情惊疑不定,几番变化后,梓滇皇后才恢复了常态,她伸手帮永琳拢了拢被子,然后用右手摸了摸永琳的额头,对永琳道:瑄儿,太医说了,你元气大伤,不能多想这些伤神的事,你别多想了,这事交给母后来办,你就安心养病,别让那些人有机可趁。

    看来母后已经有怀疑对象了,而且怀疑对象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宁氏。心终于落下来的永琳装作不安的样子点点头,然后乖乖躺下,对梓滇皇后道:母后,你一定要帮妹妹报仇呀!

    在得到梓滇皇后肯定的答复后,永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困意,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让这一觉带走他的病痛和优恨,也让他能放宽心接受自己如今的身份。

    梓滇皇后在看到儿子睡着之后,脸色陡然一沉,她大袖一摆,风衣猎猎,大步向长秋宫走去,她是一个狠绝的人,既然有人要害她儿子,那么无论是谁,都别想要有好日子过。

    由于奉平帝的纵容,梓滇皇后其实手底下也有一些人帮她做事,再加上她平时交好的那几个宦官,梓滇皇后手里握着的势力并不小,而且她查的这事也算是师出有名。因此,随着梓滇皇后的命令一出,无数人马如齿轮一样飞速运转起来。很快,雪花一样的情报飞也似的飞进了长秋宫,除了梓滇皇后要求查的这件事情外,其它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也混进来了,其中还包括奉平帝和宋如芸在东宫门前偶遇之事。

    梓滇皇后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在她看来,她这侄女不过十二岁,哪怕相貌姝丽了点,奉平帝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小女孩起心思。更何况宋如芸还是他未来的儿媳妇,奉平帝是庸碌了点,可到底还是具备基本的礼义廉耻的,而且对名声也颇为看重,不会干这种为人诟病的事。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害了她一对儿女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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