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那些人,都处理了吧……
顾思南的表现太像一个被误会的人,可是……有那么多证据!
手心握了又松,宁以初忽然站起来,看向警方,“我想要单独见见顾总……可以吗?”
“可以的,宁小姐,请跟我来。”
局长示意了小警员去跑腿,便亲自带着宁以初出去。
两人坐在光线明亮的会客室内,宁以初和顾思南面对面,他身上的儒雅风度像是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打得措手不及,渐渐地也变得颓然了一些。
“宁小姐。”
顾思南开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意外。
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仍然在警方的监控下。
宁以初沉默了片刻,双眸紧紧盯着顾思南的眼睛,终于问出口,“他们都告诉我,我妈妈是被你绑架并安排人折磨致死的,所谓的绑匪、要钱、直播,都是障眼法。”
“你信吗?”
“我不信,但总有证据让我不得不怀疑,所以我想亲口再听你说。”
顾思南声音沉稳如常,“我没有动机,也没有理由这么做,你妈妈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故人,哪怕她和……那个人有点关系,但就算为了和厉氏争项目,我有的是手段,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
那个人……是指厉建斌吗?他是不是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宁以初没有深究,她怕外面有人在看,索性话锋一转询问道,“那你怎么解释警方的这些证据?”
“这些都是伪造的。”顾思南波澜不惊,已经苍老的眼眸中同样含着锐利的光芒,“我掉进了一个他人精心设计好的圈套!”
“圈套?那你觉得谁最可能?”宁以初眸光清冷,步步紧逼。
顾思南一顿,他的老对手只有厉建斌,但厉建斌陷害自己是用宁清婉的死来做局,说出去,又只会让人觉得荒谬。
“宁小姐,如果你还愿意相信我的话,这件事你最好让厉凌炀去查。”
“顾董,你和厉凌炀,也算不上很熟吧?”她声音很轻,眸光却锐利无比,因为她脑海中不断闪过无数的念头。
顾思南默了默,随后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像是比以往都要苍老了一些,“我相信他的能力,也相信他报警导致你母亲死亡在前,他会比谁都想查清楚真相。”
宁以初星眸从他身上划过,“那你说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母亲曾无意间得罪过喻怀青,而你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在替她报仇?”
“你错了。”顾思南缓缓摇了摇头,“怀青很善良,你母亲没有得罪过她,就算有,也轮不到我时隔多年再来报复。”
对话到此结束,再问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宁以初头也不回地从这里离开。
从会客室出去,侧面有一道长廊,她刚走过去想透透气,缓和一下心情,就听到了厉凌炀沉冷的声线!
侧目看去,就见厉凌炀正站在走廊之外的阳台跟人打电话,仿佛在警告着什么……
“把顾氏留下的那些尾巴都处理干净,别让人知道。”
宁以初脚步猛地一滞,顾氏的尾巴?是说厉家还在和顾家争抢什么吗?
下一瞬,她又听到厉凌炀道,“顾思南刚进了警局,手肯定伸不了那么长,你想办法捏住顾承烨,还有那个手机……别让任何人知道还在使用……那些人?都处理了吧,别留下后患!”
手机?还在使用?
他说的是她妈妈的手机吗?
可绑匪不是说已经丢进了太平洋了吗?
他还说要处理什么人?
那阴森的口吻,让宁以初都感觉有些胆寒!
就在这时,厉凌炀话刚落,一转身,却意外看见站在那的宁以初,乌眸闪过一丝诧异,“初初?”
宁以初心脏狂跳,又强压着试探道,“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厉凌炀不在意地拿出手机,上面还在通话页面没有退去,“徐特助”三个字就这样映入眼帘。
宁以初的面色愈发地白了,想到先前撞见徐特助的那些话,脑海中竟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妈妈的死该不会是厉凌炀在暗中策划的吧?这么一想,她马上将念头掐灭!
该死,她怎么能这么怀疑!
厉凌炀见她表情不对,还以为是刚才在房间内听到了顾思南的对话,关心道,“顾思南和你说了什么?”
宁以初心跳漏了一拍,冷静抬眼,“他就是说他没做过,事情有内幕……对了,你和徐特助在聊什么?我怎么听到好像要处理什么人?”
“合作上的事情。”
那些绑匪有关的人,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厉凌炀并不打算让宁以初听了恶心,便转移话题道,“现在顾思南进了警局,恐怕老头子会有动静,我让徐特助提前防备下。”
“那你最近调查我妈妈的绑架案,还查到什么了吗?”
厉凌炀眉心微皱,“暂时还没有特别明确的线索,你再等等。”
这些话,落在宁以初的耳朵里,就变成了逃避。
宁以初手心不由得缓缓收紧。
原本已经渐渐放下去的一颗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正在这时,兜里刺耳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厉凌炀原本还想说什么,看见宁以初消瘦的手伸进衣服口袋拿手机,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疼惜。
“喂……”
宁以初心神不宁地接了起来。
宁驰明开口,“初初,之前你查陈弦的时候,不是让我顺带留意一下那种新型药品的能开出来的医生或者医院吗?”
宁以初一顿。
那种药物因为是治疗精神类里管控得比较严格的,没有证明,也是无权开这类药物的。
“你查到了?”
“差不多,我把医院和医生的信息发给你。”
“好。”宁以初的面色也随之一变,手指紧紧攥着手机,“我马上过来……”
“对了,我这边查到的东西不少,你如果要的话……直接和我说。”
拒绝了厉凌炀送她的好意,宁以初直接打车去了医院大楼。
她停在医院精神科的一个挂着客座教授牌子的办看诊室门前,敲了敲。
“请进。”
一个看上去约莫五十来岁的女医生穿着一身白大褂,正坐在办公桌前埋首处理着电脑上的病例,见到是她,于医生微微一笑,“你好,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