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砚哥认怂好快啊,哈哈哈
凌晨两点,星子寥寥。
她清楚地听到他顺着电流划过的声音,低沉到瞬时击中她的心,“呦呦,到阳台来。”
她攥紧手机,轻怔了下,拖鞋都没穿,飞快的速度跑到阳台。
双手扒住栏杆,探出头来。
女孩穿着珊瑚绒的睡衣,软发柔顺地散落至腰间,清丽盈盈,宛如仙女。
她定睛一看,很快看到了楼下草丛的亮光。
像是萤火虫的光,温暖,耀目。
“天呐!”她吃惊不已地掩住唇。
夜深了,还有一个人奔赴你而来,在你想他时,就立刻出现在你面前。
微弱的灯光下,少年呵出一团白雾,却望着楼上,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舍不得睡,也不敢睡。
怕睡一觉醒来,这份幸福就稍纵即逝。
索性一直在她家楼下徘徊。
看不到,也能求得一份心安。
刚回江家的那段时间夜夜失眠,在家里赤着脚四处打转。
不敢相信风餐露宿的日子已经过去,他不用再每天绷着神经,忍饥挨饿,不用再遭受毒打。
现在他出来了,离开了那个从十岁起,就认定就是自己幸福终点,却一派荒谬的家。
但是有了他的小鹿小姐,他的内心依然快活。
原来过得再苦再累,总有一个人会跨过山海,不远万里朝你奔来,让你觉得人间值得!
他眯了眯眼,看到了楼上的光,黝黑的瞳仁不再阴沉,淬满碎芒。
黎呦也拿出了手机,眼眶微热湿润,朝他轻晃着。
告诉他,她在,一直在。
即便只是光与光的交相辉映,照亮了这夜色,两人的心里却是充实而温润的。
与此同时,江家,一整晚灯火通明,奢华的水晶吊灯照得亮如白昼。
“我他妈的怎么就养了你们两个废物!”
砸东西的声音,怒骂声,好不热闹。
江雁行跪着,秦媛弯着腰,彻底护住他,“老公,别打了!别打了!”
江雁行听话懂事,江励从来没有打过他。
此刻看到这画面,倒是有一幕浮上江励的心头,让他顿住了手里的皮带。
当时的江砚被他打得跪在碎玻璃上,愣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没人护着他,他也不求饶,倔强地用血红的双眼看着他。
那一年,他才十二岁。
江励顿时心悸了下,又扬起皮带,狠狠抽在秦媛的背上,“真是慈母多败儿!”
秦媛疼得瑟瑟发抖,也愣是不松手。
“还有你……”他又一脚踹在秦媛的肚子上,这张脸不能见伤,他还要带出去撑场面的。
秦媛又露出一脸苦相,江励再无耐性,照片扬了漫天的。
要不是现在离婚对他的事业不利,他非得把秦媛踹出家门。
秦媛呆呆地看着地上的照片,这些事怎么会爆出来?
江励回房了,秦媛抱着江雁行,默默抽泣,她一个劲地念叨,“怎么会……怎么会……”
本以为江砚离开,是舍去了家里唯一不和谐的音符,是件好事。
所以知道他离开家,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连着好几天,全身轻快,甚至都有心情喝下午茶了。
江雁行摸了摸脸上的灰尘,戴上掉落在地的眼镜,“听说爸下午去学校找过江砚。”
“又是江砚……”秦媛咬着牙,“我真是情愿我没生过他,要是他没有来到这世上就好了。”
江砚租了个小房子,一室一厅,二三十平。
他不想她再去宾馆找他,接受哪怕半分异样的目光。
预算不够,他却要了一个带阳台的。
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性价比不高,但他固执地想要给他的小姑娘打造一方舒适温馨的地方。
现在他有的虽然不多,只要是他有的,都是她的。
客厅卧室很简单,几乎没行李。
唯独这小阳台,漂亮的秋千架,架子上缠了花和彩灯,摆了几盆小花,是日晒最好的地方,旁边还有一个装零食的白色小架子。
程嘉凝一来,就注意到了,眼眸发亮,“哇。这简直是女生的梦中情台。”
刘乔祺:“那可不,这秋千架都是砚哥亲手做的,手还流了血的。”
他们两个简直是捧哏和逗哏。
其实刘乔祺也是心急,边说边看着黎呦。
砚哥平时多张扬啊,桀骜得不可一世。
在云高临高都是名人,爱憎分明,说话不会拐弯的。
怎么谈起恋爱来,做什么事都偷偷摸摸的,就不让黎呦知道呢?
江砚瞥他,他这伤属实是再晚点就能伤口愈合的那种。
但是见黎呦盯着他,他也就乖乖把手指拿了出来。
刘乔祺和程嘉凝对视一眼。
啧,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刘乔祺甚至还乐得露出了牙。
砚哥平时多牛逼一人啊,这会儿认怂好快啊,哈哈哈……
看热闹的笑容还挂在脸上。
黎呦在审视他的伤口确实只有浅浅的痕迹,皮都已经长出来以后,突然俯下头去,轻轻地亲了一口。
刘乔祺抱臂的样子,不动了,笑容也凝固了。
老天啊,他是造了什么孽,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话题?
“我们就先走了。”程嘉凝直接把浑浑噩噩的刘乔祺拽走了。
人去屋空,黎呦还有点懵。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受的伤,而且要不是刘乔祺提,她就会一直不知道,鬼迷心窍般,她就那么做了。
是因为上辈子不敢告白,所以这辈子就开始走偏了,越来越勇?
脸色尴尬,手僵硬扬起,黎呦有气无力道,“啊……我突然想起来厨房还没整理。”
话音刚落,江砚长臂一伸,把她的手一扯,她便坐他腿上了,而他正坐在秋千架上。
面色酡红的小姑娘被他完全圈怀里,逃无可逃地荡啊荡。
她的心也跟着荡啊荡,眼眸炽热,不敢抬眼看他,“你听我狡辩……不,解释。”
他低笑,细细密密的呼吸尽数落她敏感的脖后颈,“小鹿小姐,今天不当小蜗牛了?”
尾音一扬,呵笑,“刚才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黎呦弱弱伸出手指,“要不,让你亲回来?”
他的眼眸越来越深,拥着她,最终的吻却落在她的锁骨上。
“啊,江砚,你干嘛咬我?”
“给你烙个印。”他定定道。
对她的喜欢都变成了霸道到无所不用其极的行动。
“江砚,我发现你有成为变/态的潜力。”
“那我变成了变/态,你还要吗?”
“要,怎么不要?”
江砚望着她,意味深长道,“好,那我就放心了。”
黎呦弱弱发颤,总觉得他的笑容之下,又在酝酿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