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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安分兰君终收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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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酉在昏黄的灯下显出他少见的风情来,白日里故作端庄的正夫此时眉梢眼角都带了粉色,叫唐憾儿觉得爱意愈盛——“所以我的好阿酉,我想了个办法,到时候还要你陪着演场戏。”

    “什么戏?唔——”辛酉突然被吻住,又反客为主将唐憾儿往怀里箍。

    两人一同缩进被窝里切磋起来:

    被翻红浪

    浪里闻莺

    莺歌燕舞

    舞刀跃马

    马到成功

    功成身退

    退步抽身

    身经百战

    战无不胜

    胜利在望

    望女成凤

    “望女成凤?憾儿,我想要个嫡女。”辛酉走神了。

    “专心点!”唐憾儿使劲盘住他的腰身,“快,继续”

    “女,女中豪杰!你是豪杰,我服软了!”辛酉长出一口气。

    。。。。。。

    大汗淋漓过后,两人掀开被角透气,辛酉一边给唐憾儿擦汗,一边小声道:“你别怪我这时候扫兴,那兰小侍还”

    唐憾儿又好气又好笑:“知道,我心里记得这事呢!想起来就气!”忍不住拿手点他的额头。

    辛酉一把夺下她的手指,放到口中轻轻一咬,像个撒娇的小狗崽似的,又讪笑:“别气了嘛,以后我再不敢了。”

    “你别不敢啊,我还想明年叫你带我去戏园子逛逛呢,瞧瞧你口中那些年轻貌美的小戏子,叫什么来着?什么豆花?”

    “花豆蔻!”辛酉顺口反驳一句,可又摸不清她是玩笑还是真的,把头往人怀里一拱,不再说话了。

    又过了两日,唐憾儿终于进了兰裕的门。

    兰裕从傍晚得知安排自己侍寝的时候就开始发抖,这时候临上场了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他进门那天就听见了辛酉被打的动静,何况在一个院子里住着,随后就亲眼见到了辛酉的伤,便一直害怕着,此时唐憾儿虽点了他,却一路没给好脸色,更吓人了。

    唐憾儿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着一张脸,抖抖霍霍地给自己解扣子,忽然的就想起了黄溪午,当时,十五岁的少年溪午也是这样紧张着的。

    于是多少放软了些姿态,温声道:“你怕我吗?”

    兰裕猛听她开口,就是一惊,随后才回:“不,也不是怕您,就是、无端的紧张,怕妻主不喜欢,怕、以后日子不好过”见唐憾儿没说话,更惶恐了,“您别恼,是阿裕多嘴了。”

    唐憾儿看他虽然紧张,却是有话直说不闷着的性情,倒也放了心,“没事,想说什么就说。”伸手拍拍他的手背,示意继续。

    兰裕稍稍松了口气,一边不停手,一边小心翼翼的说话:“妻主,求您别因为阿裕气恼正君,他、很好的。”

    其实,她哪是生气这个呢?她是在反思曾经稚嫩的自己。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做人妻主,实在没什么经验,以为对人好声好气宠着就可以了,以为对方不愿说话也没关系,等着就好了,全没想到交流的重要性。但凡那时逼着黄溪午说几句实话出来,也不至于闹到最后那个境地。

    没人知道,挨了打的是黄溪午,受了伤的却是唐憾儿,哪怕后来好了,心口也像是留了块永久的伤疤,不碰还好,一动就刺刺挠挠地疼。

    而现在,黄溪午终于肯敞开心扉主动示弱了,她却不信了,是再也不敢信了,怕自己在同一块石头上绊倒不是怕人笑话,是怕自己完好的另半边心也伤了。

    可冷静下来想想,也知道黄溪午说的多半是实话,当时嫁都嫁了,他也不会真想怎么样,还是得打定主意和自己过日子的,那些惶恐不安依然是对着自己的,就像方才兰裕说的,怕面前这个妻主不满意不喜欢,怕今后的日子不好过。

    可是,他又去见了黄琼

    这些日子,黄溪午不止一次想提旧事,唐憾儿都阻止了,她宁愿回避掉过去,宁愿只看到眼前黄溪午是爱自己的。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吗?

    胡思乱想着,唐憾儿伸出手来,托起兰裕的下巴颏儿,细看是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眸子里还是澄澈无邪的光芒,正带着对今后的希冀望着面前的自己。

    “别怕,我会对你好。”她说道。

    这话是说给面前这个人听,又像是说给临溪阁独守空房的那位。

    唐憾儿和兰裕终于圆了房,兰裕松了口气,辛酉更是松了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松完,唐憾儿就又冷着脸来了。

    辛酉往后退了两步,远远地看着她:“你,你怎么又冷脸了?他伺候的不好?”

    “好,好得很!”听着就阴阳怪气的。

    “我都承认错误了,你还这样气恼。”

    “能不恼吗?我本就分身乏术,这又多一个。”

    “可我是好意。”辛酉嘟囔。

    “对谁的好意?我?还是他?我要是不喜欢,把人往后院一扔不管了,他这辈子就毁了。”

    “你都睡了还说不喜欢!”辛酉脱口而出,差点咬了舌头,“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多少了解你的喜好,他不至于那么不合心意,再说他是穷人家的孩子,在这吃得饱穿得暖就很好了,不求什么。”

    唐憾儿斜了他一眼:“你了解?既然那么了解你自己怎么不投其所好呢?你怎么不把自己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反而隔三差五的来气我!”

    “哎?这不是你亲口说过的,变了就不是我了!变块木头纵然被你喜欢,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挺较劲,可唐憾儿没再呛他,虽然辛酉劲儿劲儿的讨人嫌,但唐憾儿还就喜欢他这股子得瑟的精气神儿。人要是过于妥协过于懦弱就无趣了,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可不就是要折腾着才好玩?

    况且两人前几天也还挺亲密的,或者说,在工作方面两人相处挺好的,不过是因为唐憾儿由兰裕的事联想到黄溪午的事,心里憋了口气,在这找茬撒一撒罢了。

    见唐憾儿不说话了,脸色也缓和许多,辛酉终于肯上前了,不大精细地泡了杯茶,递给她:“你别气了好不好?都为这事打过我了,我还委屈呢我一定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因为给妻主纳夫而挨打的,真是千古奇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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