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矫情云起惹人气
人传谣言都有个毛病,传着传着就往房中密事上猜,说什么辛酉和阮梅宁没伺候好,才让少主生了气,而樊云起不在家,韦阿谣又天天在茶山忙,显然也忽视了少主,让人欲求不满了,这下好了,她干脆谁都不理了,准备做姑子修道。
唐憾儿听到这里笑了笑:“小晃你来。”
“怎么?”小晃毫无防备,往前站了两步,“哎哟——疼,小姐松手”
唐憾儿捏住他的脸不肯放手,恶狠狠的吩咐:“下次再听到这种话,别管他谁说的,上去就给两个嘴巴,就别往我这递话了。”
“好好,我知道了,松手嘛!”小晃揉着脸直吸冷气,“您不气他们,却来拿我下火。”
“废话,他们不敢当我面说,全当没听见,就你,听见不打回去,还来说给我听。”
“那我下次打回去,你可别怪我动手。”小晃撇撇嘴。
“你哪回动手我怪你了?”
小晃转转眼珠,又凑上来:“究竟为什么辛正君他们打架您发那么大火?”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皮痒了?”
“不敢不敢。”小晃一溜烟儿跑开了。
唐憾儿看着他的背影发愁,心想这人怎么总跟长不大似的呢,今年是二十多岁了吧?比辛酉他们都大呀!这不像夫君,倒像是养儿子,呵!
吃素是不可能吃素的,放着美男不消受,难道挂墙上当画儿看?唐憾儿被小晃点破,当夜去了樊云起那里。
然而,神女有意,襄王不在。
唐憾儿先是不解,昨日樊云起就回来了,因为当时自己在生闷气,就没过来,怎么今夜来了他倒不在?这半夜三更的能去哪?
问了濯童,说是下午到茶山去了,韦阿谣也没回来,想是他们在一起的,于是唐憾儿硬是耐着性子,随便抽本书打发时间,愣是坐到了月上中天。
。。
唐憾儿不知不觉开始伏在桌上打盹儿,恍惚间,似是有人靠了过来,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叹口气,将她抱到了床上。
唐憾儿晃晃神,睁开眼,迷瞪着看向眼前人:“云郎,你怎么才回?”
樊云起应一声:“你先躺着,等我收拾一番,刚从外面回来,且脏呢。”
唐憾儿躺在床上迷糊着,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了个盹儿,却发现身边并没有樊云起,恍惚间像做梦似的。
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起身拿冷茶呷了一口,怎么都觉得不对劲,索性推门出去找人。
门一开,昏昏欲睡的守门小厮濯童惊得眼睛一睁:“少主,您有何吩咐?可是要热水?”
唐憾儿摆手:“樊侧君呢?”
濯童支支吾吾半晌:“说是去沐浴了,叫奴在这候着,少主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哎——少主您去哪?”
唐憾儿一点他:“闭嘴!”
云栖苑二楼总共就三个房间,卧室书房浴室,唐憾儿连楼都不用下,走到另一头去,果然就看到樊云起在浴桶里泡着,却是闭目养神,架在桶沿上的一只手把玩着一枚竹木书签,一副完全不着急的模样。
“?”
唐憾儿耐了这么久的性子,这一刻终于耐不住了,几步上前,冲着樊云起吼了一声:“我等你等得都快睡着了,你却在这躲着?”
话说出口的刹那,樊云起惊得睁开了双眼,却没站起来,反而往水下缩了进去。
唐憾儿伸手就去扯他胳膊,一把没拉住,碰到了桶里冰冷的水,顿觉不可思议:“凉的?这都深秋了你泡凉水做什么?阿方阿正呢?来人!”
“妻主别叫,他们都睡了。”樊云起将她制止,回过身去,背对着人走出浴桶,将一旁挂着的长衫穿在身上。
虽是背对着人,可那也是光着的,唐憾儿看这背影,不觉情色,竟然只觉得陌生,这个身子自己许久没碰过了,那紧致的腰身如今更加不盈一握,而本来宽厚的肩膀竟然显出了几分瘦弱。
不等唐憾儿再问,樊云起主动走过来将她拥住,带回了卧室,又推着上了床,拉了帐子,欲行周公之礼。
然而情动之时,唐憾儿却冷静的可怕,明明任由樊云起不停手地脱自己衣服,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做拦路虎:“云起,方才你打算一直拖到我睡着,今夜就这么过了,是不是?”
樊云起手顿了一顿,又继续解她的衣衫,语气并无波澜:“妻主想多了,云起天天想着你盼着你。”
唐憾儿一把握住他的腕子,逼视着他:“你想我我信,盼我却不一定,你洗冷水澡恰恰为了压下自己的欲望吧?”
“憾儿,我是喜欢你的。”
“云起,你大可不必如此勉强,我还有许多夫侍,不是非你不可。”说罢,唐憾儿挣扎着起身。
可一直走到门口,也不见人来拦,唐憾儿定定的站住,回头看他,只见樊云起衣衫散乱,赤足踏在床前冰冷的地板上,静默的望着自己,嘴边还是那个淡漠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笑。
两厢对视,唐憾儿终于气涌上头,奔回来掐住他的脖颈:“樊云起!你想要怎样你说出来,不许这样折磨自己,更不要折磨我”说着,眼泪滚落。
整日看这个哭看那个哭,终于她自己哭了。
樊云起又不是块石头,还是被唐憾儿捂热了,腰一弯手一抬将人横抱起来,重又回到帐子里。
衣衫褪尽,裸裎相对,樊云起心中苦涩,简直不知怎样爱她才好,可是想要提枪上阵,又卸不下心里城防。
唐憾儿仰面看着他,盯着对方眸子里那闪烁的幽光,哑着嗓子再问一遍:
“云郎,我们两个是一同在孔雀大明王寺前拜过的,约定了此生不负,如果你生了其它的心思,大可以对我明讲,如果我哪里做的不好,也请你同我明讲,你知道我不像寨子其他那些妻主,不至于不讲道理拘着你。总之我不要冷战,不要淡漠,不要这般互相蹉磨,彼此生分。”
樊云起终于翻身下来,躺在唐憾儿身侧,眼望着床顶幽幽一声叹:“我喜欢你,心意从未变,只是,我自己越发矫情了。”
“你哪里矫情了,你是最最识大体的。”唐憾儿侧过身来看着他,那挺拔的鼻梁在暗夜里只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他说话的时候有糯糯的鼻音从那里发生来,挠的人心里痒痒。
看的心痒的唐憾儿忍不住伸手过去,翘起一根手指,戳一戳那鼻头。
结果,手就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