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少主赌气收双童
也不知道乙童看出来没有,他冲小晃行个礼,就扯着丁童绕道去了原谣芳阁那边,见甲童已经在指挥着几个小厮洒扫收拾,人多口杂也没法多说,先下手帮忙。
可乙童越收拾越觉得不对劲,原先韦阿谣是侍夫,又得宠,独自占着两大套间并不奇怪,可这阿笋,不过收个通房,怎么也要收拾两套?
不光乙童不知道,辛酉也一头雾水呢,等到晚上唐憾儿过来就忍不住发问。
唐憾儿白天装大度装的够够的,这会儿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只想发火:“你是怎么管的家?我那里半夜叫人闯进去都不知道,若是什么强盗坏人,我这会儿都凉了!”
辛酉也是后怕,可他不想担这个责任,梗着脖子解释:“我哪知道他们那么大胆,再说你那离我远着呢,我手伸不了那么长。”
“你是当家主事的,下人奴仆不都该你管?平日里任由手底下人耀武扬威,真有事了摘得一干二净,好辛酉,你当我不知道,你那厉害酒量能醉几分?还借酒推辞!”
结果辛酉一点都不觉被戳穿会尴尬,反倒冷笑了两声,挺着脖子继续反驳:
“那又如何?我想管也得管得着!说起来好听我是管家的,其实哪有几分实权?不但你那主楼里没人听我的,东厢西厢也是各自为政,谁拿我这虚头正夫当回事!”
辛酉越说越委屈,原先是硬撑,这会儿是真呛:“我看你倒没推辞,还不是赶紧收了,还让收拾两套房,打算当侍夫一样宠着呢?明说吧,他最多就是提个通房,别想贪心!”
“通房就通房,反正又不是我吃亏,两个通房顶一个小侍,也挺好,啊对,我还没告诉你,阿芥我也一起收了,另一套就是给他的。”
“”
辛酉哑火了。
甲童乙童几个躲在门外听墙角的,也都跟着静默了。
。。
唐憾儿不是一时兴起,更不是跟辛酉较劲,从阿笋说出愿意留下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把阿芥一起留了。
虽然也有几分赌气在里面,因为他的“帮忙”,她得养着一个男子后半生,那他也别想逃了,干脆一起养,既然要搭上半辈子,那一起搭好了。
一起做错一起担,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先溜。
之前唐憾儿一再被唐照秋塞人,纳了一个又一个,最是抗拒被强迫的婚姻,阿芥犯了她的忌讳,随便钻进个人来过一夜,就得要她负责任?还想着均沾雨露?她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个精力。
家里正夫侧夫还眼巴巴的盼着恩宠不够分的,依然一个个的上赶着来,只为了一口饭吃?
真真气人。
但除了赌气之外呢?
后山柯家并不是穷困的人家,阿笋若是肯好好嫁,也能找个像样的小户做正夫侧夫,是他自己贪恋养尊处优的日子,反而阿芥所在的柯家,据说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很需要帮衬一把。
对于阿芥来说,能嫁进大户人家做小也远好过回去当正夫受穷,他又是家里不受看重的孩子,将来放出去怕也是胡乱塞给谁算了,恐怕依旧是小侍通房的命。
只是这些年他从没表露过什么,眼见着一起来的阿乾外嫁了,阿坤成了侍君,阿蔻成了永酽楼管事,只他自己闷着,虽也提了内楼管事,却是不显山不露水似的,好似很甘于平淡。
平淡是平淡,并非没有存在感,相反,这两年来用他用着太顺手了,人又聪明好学,又周到体贴,又知道说话分寸,又会看眼色,说实话比起之前的小晃来都好用的多,如果有一天他大了得离开,唐憾儿承认是挺舍不得的。
可是,如果没有这一出,唐憾儿也不会多说什么,最多外放的时候多给他一些钱,心疼他些。毕竟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可有了这一出,赌气加上不舍,再加上想帮他一把的心,以及前院某些不上台面的心思,就冲动把人留了。
四年了,她也早就不是之前对多夫婚俗十分抗拒的那个她了。
这会儿唐憾儿跟辛酉又吵了一顿,越发气的不想吃饭。
辛酉闷坐着,心里也难受,就在去年秋天唐憾儿还跟他承诺不再纳了,这一下子就进了两个,他就知道,天底下没有不花心的妻主,他怎么会那么傻竟然相信眼前这个会不一样?
闷坐了一会儿,辛酉强逼着自己安静下来,才道:“妻主,方才是我不对,您多收多纳才好,家里人丁兴旺是好事,明日我再去阁子里看看,多添置些物件,叫他们在这过得舒心才是。”
他多少知道唐憾儿一贯的做派,气归气,该给的向来照例给,且就高不就低,他自认也不是小气的人,那两个还是得好好安置。
唐憾儿斜他一眼:“装什么贤惠,我又不嫌你闹脾气。”
辛酉屈指蹭蹭鼻头:“可我怕闹多了你总有一天就烦了,我会改的,你再给我些时间。”
唐憾儿见他这样又心软了,暗自叹了口气,冲他展开双臂:“来。”
辛酉果真好哄,立刻一扫低沉的情绪,欢快的扑进唐憾儿怀里,把人紧紧箍起来。
唐憾儿安抚地拍拍辛酉的背,小声道:“做正夫很累是不是?我做少主也累,哎,若是有来生,咱俩就一对一好了,谁也不管,只过咱们的小日子。”
辛酉几乎想脱口而出“那樊云起呢”,硬是咽下去了,他似乎是明白唐憾儿此时只是有感而发,压根也没什么逻辑。
只是欣慰,她能刹那间这么想也是好的,至少说明在她心里,自己才是那个生同衾死同穴的夫君,是她一辈子都要平起平坐郑重对待的正夫。
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咂摸着方才唐憾儿情动之下说出口的话,真真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好听,是啊,如果有来生,只他们就两个就好了。
辛酉学过管理中馈,也跟在景枫后面认真观摩过,可不擅长就是不擅长,他的脑子大约都用在操作机械上和博得唐憾儿的爱情上了,并没在家宅琐事上分出一星半点。
人一多事一杂他就烦乱,各院小厮名字他可以过目不忘,可每个人的事务分派以及月例薪酬该拿多少他就懵了,再加上奖惩总在变化,人员时不时又要调配,每年又那么多大日子小日子,还要去安排礼品交际往来,以及同各个家族的应酬周旋
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