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俏丽书童生妄心
垂眼想了一会儿,阿笋还是不甘心,又问:“芥阿兄,当初邓小君做了多久的小厮才被收房的?”
“”这下芥童又噎着了,支吾道,“更久些,得有一年半多。”
“那不就得了。”阿笋得意了,“我猜着少主她是害羞,毕竟不大习惯咱们的风俗嘛。别家小姐们但凡条件好些的都七八房夫侍了,少主她这般家世才貌,居然后宅里人少的很,分明就是她自己不主动嘛。”
阿芥冷笑:“你这什么歪理!”
“不歪呀,她既然不主动,我主动就好了,芥阿兄,求你帮我寻个机会好不好?我若成了,定然好好报答你。”阿笋笑得十分谄媚。
“别!开什么玩笑?!我要有那本事,我自己不去?”芥童连连摆手。
“”
阿笋斜睨着看看他,退了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番,现在的芥童早就不是刚来时那个不知轻重的样子,身量拔高,面目开阔,五官里鼻梁最是显眼,笔直而挺立,颇有几分俊美的意思了。
这样一个人,一直跟在少主身边,竟没被收房吗?这要是在家主那边,或是黄家韦家哪个小姐跟前,该早成了才对。
阿笋看着他,忽然轻笑了一声,试探道:“对啊,芥阿兄怎么自己不去?”
芥童脸有些红:“我我是话赶话逗你呢,我没那个心思。”
看他也不像撒谎,阿笋松了口气,把身子往前一凑:“不用你的本事,只要阿兄帮我寻个机会就成好歹看在我阿姆对你有恩的份上,帮我一回,成不成在我自己,行吗?”
芥童抽了下嘴角,没答应,可也没再拒绝,阿笋只当他默认了,挑眉笑了。
不是芥童不懂事,是那阿笋母亲的恩情已经回报过,叫他再犯险报一回就有些过了。因此若是阿笋不提,芥童只想当没这回事,可人家提了,自己再装作没事,倒显得他凉薄似的。
芥童也姓柯,只是深山里一户破落人家的孩子,家里还有些祖传的巫术,准不准不说,因为这个,他家挺被人排斥的。
对,竟然不是信奉而是排斥。
原本山民们是有信奉巫医的,早些年芥童家里还行,后来传到他祖母这一辈,有回帮人用巫术治病,差点给治死,幸好有过路的行脚医把人救了回来。
勐茶寨是有不少古旧传说,但并不意味寨中人全都迷信,反正从那以后当地村民就不信他家了,反而渐渐排斥起来。
行巫接不到生意,紧靠着那点薄产过日子,原本就没多富裕的家迅速败落下来,彼时芥童十二三岁,正是该找活计帮衬家里的时候,结果周围知道这事的人家都不肯收,觉得这小孩儿也神神叨叨的不正常。
阿笋的母亲柯许仁是芥童的远房姨母,不知道祖上哪支哪系的牵连,没多深的血缘关系,但被芥童祖母求到门上,一时心善,给他作保,送进了唐家。
柯许仁这家也不是富户,但祖祖辈辈家风正,这也是为什么黄素馨那里的董意提过一句说小柯家的孩子家世背景干净。
这几年里,芥童逢年过节都会去柯姨母那里送礼道谢,当亲姨母一般孝顺着。只是阿笋比芥童小两岁,况且之前满十岁的时候就早被黄家挑走了,不常回家,因此芥童和阿笋并无私交,两人在这里遇见纯属意外,要不是黄素馨董意那一出,阿笋本该是黄家的通房小侍了。
可是现在,阿笋拿出这恩情事来说,芥童没办法完全回绝,只得模棱两可的拖着,看看情形再说。
说起来当初阿坤怎么上的位芥童都没闹明白,虽说阿坤那时候算是半个小管事,但说起来两个都是小厮身份,又一同挨了打受了罚,可转头人家成了邓小君
不过芥童没有非得往上攀附的心思,别扭了一阵又被训了一回,再之后就消停了,只盼着年龄大了被放出去嫁人,若不是阿笋提这事,他是真想安安稳稳待着再不惹麻烦。
只是人不找事事找人,上回辛酉那里要给手下人寻机会,就私下塞了钱把他支开了,叫乙童近到唐憾儿眼前头,幸好当时她只冷语了几句没查问就过去了。
再来一回?
芥童不禁打了个冷战。
众人陆续归来,家里人齐了,唐憾儿又开了次晚宴,聚在一起吃顿热热闹闹的饭,隔天就打算开工了,少不得又会忙起来,这个迟那个晚,又会许久聚不齐人。
待人都坐下,唐憾儿简单说了几句,无非是新的一年开始,希望大家吃好喝好身体好,然后好好工作,继续把唐家做大做强,说完又看向辛酉,问他有没有话说。
辛酉想了想,说道:“原先说是逢五去我那请安,我看算了,反正平日都在一起吃晚饭的,不要那些虚礼了,逢年过节大日子记得去兴元楼走动一下就好,另外,每月例银发放提前一天,改做十四。”
唐憾儿差点没忍住笑,她哪能不知道辛酉的心思,只是此时不能叫人看了笑话,只点头表示同意,立刻又垂下头,悄悄勾了下嘴角。
不怪她忍不住,每月十五是两人必然相约的日子,每每辛酉从早忙到晚,最后所有人都领完回去了,他也头晕脑胀的没精神了。
众人见唐憾儿点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异议,也都应下来,随即跟着拿起筷子,准备开饭。
阿坤就坐在阮梅宁右边,抬手不知扯到了哪,下意识拿右手扶了一下左臂膀,口中轻轻嘶了一声。
别人没听到,这紧挨着的阮梅宁可是听到了,扭头冲着阿坤好奇道:“小君哪里不舒服?”
“呃,没有。”阿坤面上有些尴尬。
他若是大大方方说倒还好了,这样回避的表情,越发叫阮梅宁在意了,顺着他的手就看过去,猜测大概是左肩处受了什么伤。
阮梅宁眼波转了一下,殷勤地替他端起杯茶:“想来是近日太辛苦了,小君快喝口热茶。”
阿坤哪能叫他敬茶,赶忙双手来接以示尊重,这一抬手,肩膀和衣服又摩擦了一下,就又本能地皱了下眉。
“哎哟,这是怎么了?”阮梅宁伸手一撩他领口的衣服,半边殷红的齿印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