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碰见了悍匪
姜成眉头一挑,视线从地图上移到谢桃花脸上,迟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杀胡口边城军。”谢桃花直视着姜成的双眼说道:“杀胡口有八万的边城军!”
“也是大洲朝目前为止所有边关,唯一没受到骚扰的地方 ,唯一一个可以和胡人正常往来的边关要塞!”
姜成眼睛一眯,他的娘子不简单。
或者说,他的娘子在试探他,在逐渐信任他。
两人对视,谁都没率先移开视线。
片刻过后,姜成眼眸垂下,像个没事人似的,手落在谢桃花手指旁,敲了敲:“自古以来,无论是边城军,还是捕快,又或者是皇城禁卫军,他们的官服,都有专门织造,我要过去,物美价廉撬了官家的生意,小命怕是不保了!”
“不会的!”谢桃花斩钉截铁的说道:“杀胡口的边城军是武家军,武家军是大洲朝开国老将军武承重的后代。”
“大洲朝建国之初,册封武承重老将军为异姓王,被他推脱了,他向大洲朝开国建宗祖求了个恩德,武家军镇守杀胡口,一切刀枪剑戟,盾牌盔甲,将士衣物,全部折成现银,他们自己购置!”
“建宗祖答应了,这个传统一直延到现在,武家军的一切装备衣物,每年连同军饷一起,全部折成现银,送往杀胡口!”
还有这么一个bug,开祖皇帝亲自下旨答应,的确是不会丢了性命,一旦谈妥就是赚大钱。
姜成点了点头, “八万武家军,的确是一个大买卖,值得跑一趟,就算买卖谈不成,我们的东西物美价廉,胡人,杀胡口常住人口也会成为我们的客人!”
谢桃花接到他的话道:“如果谈成了,至少八万套,幸运的话是十六万套,武家将军出了名的爱兵如子!”
姜成视线扫过桌子上黄黑的布匹上,又扫了一下地图,最后落在谢桃花眼眸中:“你让人去做,每件棉袍棉裤多加半斤棉,以最快的速度做三千件棉衣和一千床棉被,我去杀胡口走一趟!”
谢桃花拿起桌子上黄黑的布匹,柔声的问道:“用这种料子的颜色行吗?”
她拿这个布匹来,看来已经想好了,正好借他问她之际,顺杆上架,将计就计,是一个聪明善于伪装的小娘子。
姜成额首点头:“你看着办,我是信你的!”
谢桃花抱着布匹:“我去让人做了,三五六七天应该好!”
姜成:“好,我去找马队!”
两人分开行动,去杀胡口比临江城还要远。
路程远就代表成本加高,棉衣的价钱至少要翻一倍到两倍才能赚一点钱。
不过这一趟,不求赚钱,只求不亏,能不能碰见武家军,谈下他们,就看运气了,
汪老板听他这么一说,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姜老弟,你是一个做大生意的人,武家军这么点事儿,你都摸得门清啊,我都没想到!”
姜成自然不会告诉汪老板这是他家娘子想的,她信任他,试探他,他得替她保守她想保守的秘密不是:“我摸的门清,去了不一定能行。”
汪老板啧了一声:“能不能行,去了才知道,反正左右不吃亏,来回二十来天就行了,而且那边的冬天要比我们这里晚,咱们去了,只要生意谈妥,就能狠狠的赚上一笔。”
姜成捕捉的重点:“那边的冬天比咱们晚多久?”
汪老板道:“大概一个多月到两个月,我们这里已经打秋霜了,早晚冷的要穿小棉衣了,他们那边还穿短打单衫呢!”
姜成明白了,冬天来的迟,去的晚,不同区域,气候不同,他们现在去卖棉衣,棉被,的确是时候。
“而且,那边胡人也有钱!”汪老板又道:“他们特别喜欢咱们大洲瓷器布匹,出手也大方。”
“胆大跑边关的商人,只要勾搭上一个胡人商队,达成买卖,至少能赚几番。”
姜成眼睛深沉:“所以汪兄的意思,咱们除了棉被棉衣,还能搞点瓷器布匹,夹在棉被里,不用担心会碎!”
汪老板一怔,大腿一拍,一拉姜成:“好弟弟,一语惊醒梦中人,走走走,我带你去瓷窑,看看能不能挑几个带上,出去一趟,能赚一文是一文。”
好吧,言之有理,不要跟钱过不去,出去一趟来回二十天,再逗留十天,得一个月呢。
一连几天过去,漂亮的瓷器,包裹在被子里,绳子一绑,油布一裹,结实,防摔,又防水。
汪老板也没有去过杀胡口,他手下的人也没去过,为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懂得那边的风土人情,他们去了镖局请了两个镖师。
两个镖师去了三趟杀胡口,对着一路过去,熟的很,价钱也不贵,还搭了两辆马车,让他们多拉了两车货。
姜成临行之前,留给了谢桃花足够的银子,还让汪老板这边寻了四个凶神恶煞的伙计替他看家,看工坊。
谢桃花一直把姜成送到村口,直到看不见他们,她才回村,村里面的人现在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就算说她是寡妇,带着拖油瓶嫁给姜成,也是关着门慢慢说,不会在村口大肆讨论。
回到工坊的谢桃花,看着屋子里堆的布匹,心一横,胆子一大,让人做,全部做男儿的棉袍棉裤。
越往杀胡口走,气候就越干燥,就越热,气温哪里是相差一个多月,分明两三个月都有。
姜成还像个大傻子似的,带了小棉衣, 怕冷,得风寒,在这个医疗落后的古代嗝屁。
现在热得他心慌,驾着马车,打着赤膊 ,咕噜咕噜的喝水,其他人,没比他好到哪里去,个个热得恨不得吐舌头。
又行了两日,来到一个峡谷口,穿过这个峡谷口,在行上一日半就到了杀胡口。
他们歇完脚,正当要穿过峡谷口时,吉镖师自前方匆匆而来,制止了姜成他们启程的脚步道:“暂时别进峡谷口,我刚刚向谷内走了一截,看见还没干枯的鲜血,怕是山上有悍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