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把几个孩子送去上学，再去换乘新干线列车，几乎是下午才抵达的织田作之助，与菲奥多尔和小雪汇合。普通的酒店客房里，小雪正在桌边吃章鱼小丸子，菲奥多尔又在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等织田作之助进门，两人才停止了动作。
“织田作之助先生，您也被偷了钱包吗？”面见织田作之助长着胡茬的下巴，一副愁容的脸，小雪笑起来。
织田作之助的反应却是：“你被偷了钱包？”
“是啊！”轮到小雪变得愁眉苦脸，那个钱包和发簪都是挑了好久才买下，用不到一周，总觉得好浪费。虽说发簪上的水晶珠已经被摔坏，可换换水晶珠也还是个好发簪，就这么被沾满强力胶水，真够恶心的。
“本地人？”
“嗯……一个本地的小偷团伙。”
菲奥多尔从【匿名聊天室】里找个中间人，然而中间人的分量不够，导致被还回来的钱包被弄上了强力胶水。“待会我就举报进博多警察署。”
织田作之助接了下半句：“不到一天又会被放出来。”
“对。”菲奥多尔苦恼地卷着发尾，这是她的习惯性小动作，原本下意识的咬指甲的动作被茉莉和小雪集体纠正，多不卫生，你在家的时候会咬指甲吗！于是就变成了卷头发的动作。恰巧她的披肩黑发够长，卷来卷去，还蛮有意思的。
“好嚣张！”小雪咋舌。把吃完的小盒子盖起来，放进塑料袋，问：“织田作之助先生要不要吃点什么？”
织田作之助反问：“你吃饱了吗？”
“没有……”她们出去转了一圈，专注于拍照，只买了点小吃，连着菲奥多尔也没吃饱。可菲奥多尔要赶着回来处理各种信息和证据。
菲奥多尔发话：“你们先去吃点东西吧？请帮忙打包一份给我，什么都可以，小雪就拜托织田先生照顾了。”
“好的。”
于是织田作之助就同小雪一块出门，小雪像只鼓起胸脯要一吐为快的胖嘟嘟小鸟儿，把刚到博多区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静静地听着，早些年也曾听闻过著名的“杀人者的天堂”的混乱，料想大约是横滨市会混乱一点，没想到——
刚打开的电梯里，摇摇摆摆地走出一个男人。织田作之助将小雪护在身后，侧了侧身体，将这个男人让了出去。戴着褐色墨镜的小雪从背后探出头来，偷窥一眼，又转回去。
这座酒店已经处于菲奥多尔的监视之下，比外面还要安全，等进入电梯，小雪拉着织田作之助的手，靠近着说：“是诅咒师。”
“那个男人？”织田作之助点点头，古井无波的脸庞上依旧显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茶褐色的眼睛里微微泛过一丝波澜，大约是记下了。
[小雪]：号外！号外！刚从三层电梯里走出去的一个男人（上传街景jpg），是诅咒师。
[菲奥多尔]：收到！收到！让我瞅瞅。
[菲奥多尔]：不错，我还想能从什么地方钓到一只诅咒师。
[茉莉]：做什么？
[菲奥多尔]：原田正太郎雇佣了一个终身制的四人杀手团队，专门替自己清理敌人，这个世界有咒灵，想必会添加一位或者多位咒术师，只是咒术师受到咒术界的掣制，只有落为诅咒师才能干脏活，东京都的诅咒师基本都会归辖于夏油杰，毕竟是第一诅咒师，这边的话，暂时还不清楚盘星教的影响力。
[菲奥多尔]：我需要一个本地的诅咒师，替我带路。
[小雪]：等我们吃完晚饭回来，替你带礼物。
[菲奥多尔]：那麻烦啦！
[菲奥多尔]：团长，你们到哪里？有没空帮我看一条新闻。
[茉莉]：我们到了。（上传街景jpg）——神奈川县立里樱高中。
[茉莉]：发来。（旁边有家看起来不错的自助拉面店jpg）边吃边看。
[菲奥多尔]：你确定，是一桩谋杀案。
[小雪]：什么？
[茉莉]：哼哼，我会就着《今○说法》下饭，不怕。
【……据悉，一位晨跑爱好者在野外树林里发现一具无名女尸……周身都有淤痕及被缚的痕迹，疑受到囚禁及不法待遇……】
[菲奥多尔]：还有一条，是被沉在水底。没找到真凶，目前还在调查中。
[茉莉]：你有眉目？
[菲奥多尔]：果然，这部《博多豚○拉面团》，你们都没看过。
[小雪]：难道是那部有可爱的伪娘小哥哥的番剧？
[菲奥多尔]：你看了多少？
[小雪]：两集。
[菲奥多尔]：（你这跟没看有什么区别！jpg）……原田正太郎的儿子，原田雄介，是个喜欢性虐杀的变态。这两庄案子都是他犯下的，为了更加容易善后，原田正太郎的杀手团队就跟华九会进行交易，华九会从华国偷渡一些穷苦人家的女儿进入本国，让她们从事色情行业的买卖。这种特殊交易，一般也是从这些女孩子里挑选。
[小雪]：你找找人在哪里？我发个[苍]过去，天降正义！
[茉莉]：派“钢人七濑”。这两条新闻里没什么线索，是被处理过吧？
[菲奥多尔]：你也这么认为吗？……这就有点难办。我方选手：我、织田先生、小雪，敌方选手：原田正太郎及他的杀手、保镖团队，不明诅咒师，一个废物儿子。如何才能正中红心呢？
[茉莉]：那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菲奥多尔]：嗯……
织田作之助想去尝尝本地的特色咖喱饭，小雪吃什么都可，没有意见。这边的不确定性太多，除了墨镜，还要给六眼蒙上纱布，即使被遮挡住，这只眼睛还能发挥功效，被织田作之助牵着手，她就边走边看还有没有什么落单的诅咒师。
走着走着，等反应过来已经被织田作之助带进一家满满的异国风味的特色餐厅，一个皮肤黝黑的厨师正在开放式厨房里作准备。刚开始晚间的营业，因而没什么人。铺着米黄色桌布的小圆桌可以坐两个人，只是有点矮，织田作之助需要微微躬身才能吃到。小雪就刚刚好。
同样肤色的女服务生拿来白开水和餐具，小圆桌上有一册餐牌，小雪翻了会，顺带给菲奥多尔看看。毫无疑问，只有咖喱。
每种咖喱都有辣度标注，一只小辣椒，两只小辣椒……最多是四只小辣椒。这些清一色的小辣椒里，只有最末位才有一个没有小辣椒的白咖喱饭，貌似是为了迎合本国客人的口味，不情不愿地加上去。
[菲奥多尔]：我的嘴巴说不能吃太辣，请给我带不辣的白咖喱饭谢谢。
[小雪]：好的。
其实就是芝士+牛奶+土豆+胡萝卜+鸡腿肉，奶黄色的咖喱，绝对没有辣度，因而被冠了“白”的名字。小雪点了两份，还点了一杯混合多种坚果的香蕉冰淇淋，至于织田作之助……一脸严肃的男人，面不改色地点了标注为四只小辣椒的红咖喱饭。
率先端上来是红通通的菜品，热情又奔放的红辣椒的香气漂荡在空中，小雪甚至看见正站在开放式厨房背后的厨师，边搅拌着冰淇淋，边用力嗅着香气，摇摆着身体，像个dj。
织田作之助顺着小雪的视线回过头，那位异国厨师朝织田作之助比了个大拇指。
……该不会没什么本国人敢点四个小辣椒的辣度吧？
等小雪的白咖喱饭和香蕉冰淇淋一并端上来，织田作之助才拿起餐具，先放入各种配菜，再淋上去，搅拌搅拌，拎着匙子的小雪，忽然有了尝尝的念头，大胆地问：“织田作之助先生，可以给我尝一口吗？”
于是织田作之助问女服务生拿了个小碗。
先闻了闻，吸入鼻腔是一股股直往上冒的浓郁的辛辣味，有绿色的豆子与露出尖尖的块状羊肉，充分搅拌的黄色米饭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小雪还犹豫着，那边的织田作之助已经一勺又一勺，完全不用喝水，一副“不辣，吃嘛？”的样子。小雪就放心地舀了一口，放入嘴中——
一口气干了半盘咖喱饭的织田作之助停下来，微带期待地问：“好吃吗？”
小雪没回答，抓起香蕉冰淇淋杯，狠狠挖了两勺，吞进嘴巴，连坚果都被咬得铿锵作响，一分钟都没过完，就吃完了，只是一点辣度都没有消下去，嘴巴像刚装进一封“吼叫信”，疯狂在咆哮。
幸好女服务生又端着一杯香蕉冰淇淋过来，用不标准的本国语快速说完什么。小雪没听明白。
织田作之助懂了：“这是赠品，她们说你的勇气可嘉。”
“……”
[小雪]：不愧是织田作凹凸曼。（）
[菲奥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