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被驯化的
楚浮白了解离尘八音后，心里有点闷闷的。
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能把一个人，变成这样没有自我的工具？
不过这其中也有一个异类，那便是秦锦瑟。
秦锦瑟看起来和别人没有区别，也是围着他，把他当成主人献媚，但她的眼神神态显然会有一些茫然，也会有一丝挣扎。
也许就是因为这一些茫然和挣扎，才让她打破桎梏，迈入八重吧。
也有可能是，打破桎梏的她，在内息的影响下，已经在渐渐觉醒了。
楚浮白从八女的包围中出来，虽然他很享受，但他更喜欢你情我愿。
当然看起来他和八音也是你情我愿，可问题是，离尘八音当真知道什么是你情我愿吗？未必吧。
他很严肃的看着八个女孩，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要回江方大那边的话，我可以帮忙。”
八音很是不解：“为何要去江方大那边？”
“你们不是江方大派到越王身边的吗？”
离尘八音七嘴八舌的解释着。
“我们的主人是越王，不是江方大，我们是他送给越王的，不是他派到越王身边的。”
“对对，越王没有把我们送还给江方大，我们还是越王的人。”
“不对不对，驸马把越王抓了，那我们就是驸马的人了。”
“对对，江雪也这么说的。”
“驸马才是我们的主人，我们得留在驸马身边。”
“驸马您可不能不要我们啊，您要不要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驸马不会不要我们吧？”
……
楚浮白被她们吵闹的头疼，说实话，离尘八音武功高，人漂亮，最重要的是她们被教导的非常听话，非常懂得服侍男人。
这样的女人，谁不喜欢？
楚浮白也喜欢，但他这个人有点——偏执？
没错，他确实喜欢女人，尤其美丽的女人，如果是听话的、美丽的女人他就更喜欢了。
离尘八音完全符合他的喜好，唯独一点，让他难以接受。
这八个美丽又听话的女人，究竟是工具还是人？
楚浮白吁了口气，道：“我不是你们的主人，越王没了，你们现在已经没有主人了，所以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们可以自己选择。”
离尘八音居然都非常惊讶：“我们还能选择吗？”
楚浮白更加心疼她们了，道：“当然了，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可以自己选择了。”
离尘八音面面相觑，有人竟然流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驸马不要我们，我们能去哪儿？”
“我们该怎么办？钟姐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我们该去哪里？”
……
她们那茫然且恐惧的模样，让人看的心都碎了。
楚浮白见过很多具有奴性的人，但还真没见过像她们这般卑微的人。
他赶紧安抚她们道：“没关系，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要是一时间想不到应该去哪儿，就先留在我这里，等你们想好了再说，好不好？”
有了楚浮白的安排，离尘八音才稍微稳定了点，稳定之后，又来到楚浮白身边围着她叽叽喳喳。
楚浮白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伸手搂住，笑问道：“咱先不说以后的事儿，先说说你们现在想干什么，想去哪儿，我带你们玩去啊。”
秦锦瑟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能，上岸吗？”
“安排。”楚浮白高声大喊道：“船家！靠岸！”
离尘八音一时都愣住了，忽然欢呼雀跃。
看来她们也很想上岸，确实，性格可以通过“教育”改变，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教育”，都不可能改变人之本心。
哪有人喜欢常年被拘束在一个地方呢？
“不过，”楚浮白打断她们，道：“你们得换身衣服，你们要是穿现在的衣服，我怕你们呀，会让外面的男人流鼻血。”
其实她们穿的也并不过分，只不过裙子稍微贴身点，比寻常人的衣裙更能凸显曼妙的身材，外加露出半边香肩，两条玉臂，仅此而已。
和后世比，肯定是保守的不像话的，但在这个时代，显然是十分扎眼的。
离尘八音开心的跑到底舱，她们和船上的下女使唤人，都住在底舱。
楚浮白也下来了，去到船头，等待八女。
大船很快靠岸，楚浮白带着离尘八音要下船，八女都有些紧张，甚至有点手足无措，楚浮白一边安慰他们，一边亲自扶着她们下船。
来到岸上，八女显然更加紧张了，她们脸儿高仰着，鼻孔朝天，仿佛骄傲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半点儿狐媚气儿也没有。
她们竭力隐藏内心的忐忑和开心，故意装出高冷的模样，让见识过她们妩媚痴缠的楚浮白既心疼又好笑。
“出来玩就开心点，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离尘八音非常诧异：“您不生气吗？”
楚浮白更加诧异：“我为什么要生气啊？”
八女解释了楚浮白才明白，这是她们的“先生”教导的，和主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要妩媚多情，要精心服侍，要全力满足，但在外人的面前，要冷漠高傲，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楚浮白冷冷哼笑，这人太缺德了，这种手段，不就是要把她们培养成所谓的出门贵妇，上床……吗？
他问道：“你们口中的那个先生在哪儿？我想宰了他。”
“我们已经把他杀了。”离尘八音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当初教我们的先生，我们出师的时候，就把他们全都杀了。”
楚浮白竖起了大拇指，道：“杀得好，得亏你们杀了，要是落在我手里我跟你们说，就不是杀掉那么简单了，我得整死他全家。算了，你们想去哪里玩？想玩什么？说吧，我尽力满足。”
离尘八音面面相觑，她们也不知道应该去哪里。
她们不是没有下船过，只是每次下船就上车上轿，自然有人把她们送去目的地，而当她们完成任务后，又会被直接送回船上，所以，尽管她们在西湖畔生活了多年，却连湖边有什么都不知道……
楚浮白见状，也只有苦笑，他说：“那就听我的吧。”
这正是离尘八音需要的。
服从主人，是已经刻入她们血液的东西，没有主人的命令，她们甚至会显得不知所措。
楚浮白也不想那么多了，他带着离尘八音，就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可惜天色已晚，街上虽然还有行人，却已经没有那么多可玩的地方了。
饶是如此，八女也已经很开心了，再也没有办法维持高冷的伪装，更没有刻意保持被教导出来的妩媚。
她们露出天真模样，露出真实的笑脸，这才是她们应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