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绝不心慈手软
越王妃看向瑟瑟发抖的茗儿，冷声道：“区区青楼女子，竟敢状告越王世子，该当死罪！来人，给我把那贱人乱棍打死！”
家奴院工不想上前，亲眼看到十几个人被杀，他们当然也害怕。
然而主母的命令，他们又不能不听，只能硬着头皮走向茗儿。
楚浮白冷漠的看着那些下人，丝毫不掩饰自身的杀意，下人被楚浮白吓住不敢近前，有老人凑到越王妃耳边说了什么，越王妃也毫不掩饰杀意的看向楚浮白。
楚浮白假装没看见，只淡淡的说道：“王妃急着把原告杀掉，莫非是要杀人灭口不成？”
“胡说！区区贱籍女子，竟敢诬告世子，这已然是死罪！”
“严凤池。”楚浮白忽然叫了那个书生的名字。
书生站在一旁，也是被那无头尸吓得瑟瑟发抖，闻言赶忙道：“学、学生在。”
“大罗律法，可有贱籍女子不能状告世子之说？”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严凤池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情绪，这才娓娓道来：“以奴告主，是为重罪。狸奴姑娘虽为贱籍，却并非家奴，状告世子，不为罪。若是诬告，当以乱棍打死。”
楚浮白点点头，看向茗儿道：“你是诬告吗？”
茗儿心说是不是诬告你不清楚吗？这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狸奴不敢，请钦差做主，若狸奴诬告，愿担罪责。”
楚浮白看着越王妃，问道：“王妃可还有要说的？”
越王妃冷哼一声，只说道：“世子遵纪守法……”
“既然遵纪守法，就不怕人控告。王妃放心，当着武林郡文武官员和千万百姓的面，本官定然秉公执法，绝不会有任何偏袒与私心。倘若世子当真遵纪守法，本官定然会还他一个清白，诬告之人，也会依法惩处。王妃可还满意？”
越王妃冷声道：“世子岂能轻易受审，便是要审，也该当去京城。你还没有资格审案，老身这就要带世子回去。”
“看来王妃是知道点内幕的，知道放任本官查下去，便会定世子谋害人命之罪，若不然，王妃何必那么害怕呢？”
“老身有什么好怕的，你……”
“既然不怕！就请王妃暂时回避，不要妨碍本官查案。”
越王世子闻言，赶忙可怜兮兮的叫娘，越王妃冷声道：“不用担心，为娘这就带你走，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堂堂王妃，要带世子离开，楚浮白还真不好阻拦。
眼看越王妃要带世子离开了，楚浮白也坐不住了，他径直走下座位，从禁军手中夺过一把大刀，直奔王妃而去。
孙季安赶忙阻止道：“驸马不要冲动！”
王府的下人见到，也纷纷阻拦在楚浮白身前，楚浮白也不客气，随即举刀砍翻一人，鲜血喷涌在他的朱紫官袍和脸面上，使得他英俊的面庞平添了几分狰狞，越王妃也不由得心神一颤，越王世子更是抱住母亲，再不敢放肆。
越王妃怒喝道：“楚浮白，你想杀我？你想造反？”
楚浮白冷漠的道：“不敢，王妃要走，晚辈当然是不敢强留的，不过王妃的这些部下，冲撞我的仪仗，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想怎样？你能怎样？”
楚浮白一声暴喝：“禁军听令！保护王妃和世子，击杀冲撞仪仗的越王府众家丁！”
“是！”五百禁军异口同声的大喝，其威势便是王妃也被吓得一震。
禁军亮出兵器，步步向越王府家丁逼近。
家丁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也纷纷挡在他们面前，以保护王妃。
“杀！”楚浮白大喝一声，再次砍翻一人。
五百禁军，再次大吼：“杀！杀！杀！”
人还没有杀，但强烈的杀气已然震慑了王府众人，不少家丁奴仆，已经被吓得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躲到了别人的身后。
马子文不得不站出来了，他赶忙叫道：“驸马请住手，驸马请住手。”
楚浮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马子文赶紧道：“让下官去劝劝王妃。”他穿过家丁，来到越王妃身旁，低声说着什么。
其实越王妃心里也有数，之前仗着王府的威名，无论何处，也没有人敢对他们有丝毫不敬，是以面对强势的楚浮白，她也无可奈何，强行带走越王世子已经是她的让步，可没想到，连这点让步楚浮白也不接受。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楚浮白居然亲自动手砍杀两人。
这更加表明了他的强硬态度，今天就算把世子带走，越王府不仅要死很多的人，名声威望也会因此降到冰点。
她后悔了，可是为了儿子，她要坚持。即使不为儿子，她也没办法，毕竟楚浮白根本没有给她台阶，难不成要她去求饶不成？
马子文的劝说，恰好可以给她一个台阶。
两人低声说了片刻，马子文来到楚浮白面前，道：“王妃深明大义，许钦差审理此案，但有三个条件，请钦差答应。”
“马郡守请说。”
“第一，王妃希望驸马不要用刑。”
“没问题，只要世子不再咆哮公堂，我当然不会用刑。”
“第二，若世子未曾杀人，诬告世子的莺花苑狸奴，须得交给王府处置。”
“不可能！”楚浮白断然拒绝，“王府不是官府，若狸奴姑娘诬告，本官自会处置她，不劳王府担心。”
马子文有些为难，他低声道：“只是烟花女子而已，钦差何必……”
“士农工商，贩夫走卒，烟花乞丐，都是大罗子民，本官只遵皇上圣旨与大罗律法，想要狸奴姑娘，便让越王请旨前来。”
马子文无言以对，也只当楚浮白答应了，紧接着说出第三个条件。
“驸马今日杀了王府不少人，对王府的名声威望颇有损伤，王妃希望此间事了，驸马向王府负荆请罪。”
“没问题。”
马子文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浮白，他万没想到对方竟如此干脆的答应了。
然而他是不知道楚浮白心里怎么想的：此间事了，负荆请罪？此间事了后还有越王府吗？若越王府都没了，他还负什么荆请什么罪？
在马子文的说和下，王妃总算不情愿的回到了“正堂”，她在马子文上首坐下，冷声道：“开始吧，若钦差胡乱判案，老身定不饶你！”
楚浮白微微一笑，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孙季安也松了口气，忙指挥禁军将尸体和血迹清理干净。
人多好办事，很快一切恢复如常，就好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一样。
楚浮白再次拍案，传莺花苑老鸨子过堂，老鸨子刚跪下，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人群后一声大喊：“越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