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旁观者清
王慕白沉默了很久，楚浮白陪着他走了足足两刻钟。
“这事，可以试试。”
楚浮白松了口气，笑道：“慕白，你可知道，你就是我的底气。你说可以试试，比十个人跟我说一定行还有用。”
“你不要这样捧我，我担不起。你想过怎么做吗？”
“三管齐下。我老婆可以接触到杨昭容和四皇子。然后的问题是，该怎么才能把四皇子的老师变成自己人？该让谁去接近杨昭容的亲族？”
王慕白点头，这确实是问题，楚浮白的女人够多了，但接触杨昭容的亲族男人比较合适，而能帮他的男人没有几个。
“杨昭容的亲族都有些什么人？”
“不清楚。”
“杨昭容这个人怎么样？可有什么偏好？”
“不知道。”
“四皇子的资质如何？”
“不了解。”
王慕白一脸无奈：“你在京城生活了十几年啊！”
“楚……先父管我很严，我十几年都没怎么出过门。老实说，和蓬莱成亲之前，基本上就没人认识我。我是驸马，有地位，没权力，京城的权贵也不跟我玩，京城的纨绔，我也不跟他们玩。”
王慕白点头道：“那么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京城了。”
“对对对，所以我打算派人过去，不过我身边只有女的，我现在还没有想好让谁去呢，其实你最合适的，就是你太忙了。”
王慕白道：“何必舍近求远？蓬莱公主就在京城，为何不让她帮你？公主身份尊贵，她能为你提供的消息，必然比你派去的人多。”
楚浮白微微摇头，他自然想过蓬莱，可笑的是，蓬莱是他唯一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也是他最不信任的女人。
王慕白看他模样，就知道他和蓬莱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便也不多问。
“我听说，你和瑶池公主、桃源公主、蓝水公主也不错。”
楚浮白立时刻急了：“听谁说的？我和蓝水公主都没见过几次。”
不过说完他也安然了，桃源那个性子是不行的，不过瑶池的话……
“慕白你真聪明。你这边安排一下，过些天，我消失一段时间。”
王慕白立刻道：“万万不可！”
他猜到了楚浮白的主意：使王慕白冒充他坐镇姑苏，然后潜行返回京城亲自面见公主。
楚浮白笑道：“放心吧，我八百里加急回去，争取二十天之内搞定。”
“且不说二十天之内是否会有变故，单是没有旨意私自回京，便是可大可小的罪名。若皇上以此拿你，你也毫无办法。”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楚浮白漫不经心的说着，可心里已经开始盘算了，王慕白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算计好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王慕白道：“若是以前，你回去可以，但从你决定支持皇子开始，你以前的那种散漫就要改掉。你应该更加谨慎些，也该去掉那没有必要的谨慎。”
“此话怎讲？”
“谨慎，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胡来，以前你不怕留下把柄，不怕被朝堂排挤，但现在你要靠近朝堂，自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你看起来好像很容易信任别人，但你我都知道，你真正信任的人其实不多，很多事你都只让你真正信任的人去做，这就是没有必要的谨慎。用人最重要的不是亲疏，而是能否，你太注重亲疏了。”
楚浮白苦笑道：“哥，你是我亲哥。看透不说透，还是好朋友，我不要面子的吗？后面那几位听到了该怎么想？我真的不是不信任她们，我是害怕泄露出去啊，这玩意，泄露了是要掉脑袋的，所以我想亲自去。”
“这就是不信任呀。”王慕白道。
“我是怕公主没做过，万一露馅儿让皇上察觉，那可怎么办？我和瑶池公主那点事，就没有瞒过皇上。”
王慕白惊声道：“你和瑶池公主真有事？”
“你小点声！”
“楚浮白啊楚浮白，我现在真想离你远远的，你这就是找死啊！”王慕白连连摇头，“让瑶池公主主持，肯定比你的人更合适，你只要派人过去和她保持联络就可以了。”
楚浮白叹道：“我想想吧。老实说，我呀，很多事情还都摸不准。”
“那是因为很多事情，你的想法，异于常人。”
楚浮白笑了笑，没有说话。
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王慕白就是旁观者清。
他确实不白来这一趟，王慕白不仅指出了他的缺点，还概括了他缺点的原因，这小缺点若只是在江湖、商场上混，自然无伤大雅，但拿到朝堂却够他死很多次的。
没办法，尽管继承了“楚浮白”的记忆，但“楚浮白”毕竟只是个啥也不懂的书呆子、大宅男。他的想法，大多还都是按照李小白的思路来的。
李小白就算再差，其知识储备和长远目光，也是远超这个时代的。
倒霉也倒霉在远超时代上了——超越十年是天才，超越百年是疯子。
楚浮白已经很压制自己的想法了，就这还经常被认为是疯狂呢，他要是放开了，估计要不了几天就得身首异处。
既然要贴近朝堂，自然要遵守朝堂的规矩。
回姑苏的路上，楚浮白独坐船头默默思索。
宫廷明的暗的各种规矩，秦婳人应该都清楚，他需要找秦婳人学习。
朝堂方面，以秦婳人的性子未必会去了解，桂花或许知道的更清楚。
李鹫翎是家传武将，虽然已经没落了，但是对朝廷武将的配置，她应该知道的比较清楚。
……
“活到老，学到老，学到老，活到老，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啊！”
楚浮白大声感慨着，船篷下的四女好奇的看着他。
“拿酒出来，我们再喝点？”楚浮白笑道。
莫史丽赶忙把酒送了出去，刘妃榕笑问道：“驸马在想什么，能跟我们说说吗？”
楚浮白看了看她，有看向鱼子非。
“我想让你和小鱼儿帮我个忙。”
“帮什么忙？”李鹫翎急忙推荐自己，“我也可以。”
“你有别的安排，总之这几天有的我们忙了。你们愿意帮我吗？”
虽然不知道楚浮白想要做什么，刘妃榕还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鱼子非稍作思考，也点头答应。
“这就行了，先喝酒，等回到姑苏，我们再详细安排。”
待回到姑苏，素雅玄英竟在河边等着，看见楚浮白立刻大叫“出事了”。
果然王慕白是对的，他这才离开四天，家里就出事了，要真是回一趟京城，离开个二十天，姑苏这边，指不定能闹出什么幺蛾子呢。
楚浮白阴沉着脸冷声道：“叫上所有八重天境武人，跟我去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