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点明了，很残酷
让武人宗师帮忙开船，便是陆幽篁都看不过去了，但谁让无垢宠着楚浮白呢，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楚浮白带两人找钟天王，要钟天王放下一艘小船，然后三人跳到小船上。
无垢让船停在江心，待大船和四艘护航的船全部离开，她才悠然坐到船尾，摆明了是给楚浮白机会，不想打扰他。
“你想跟我说什么？”
陆幽篁看了眼无垢，她也知道，在这样的一艘小船里，哪怕说话的声音再小，也不可能躲过无垢的耳朵。
“无垢，你还记得当初为什么跟我吗？”
无垢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要我说吗？”
之前秦婳人问她的时候，她可是很害羞的，而此时竟如此落落大方，看来无垢提升的不仅是修为境界，心性与之前相比，也有所改变了。
“我现在说话，幽篁可能听不进去，麻烦你了。”
无垢望向天空，似乎在回想，又好像是在想着如何组织语言。
“瑶池公主的田庄，在咸宜山脚下，我本是咸宜山上无垢庵的女尼。”
陆幽篁是知道的，其实和楚浮白一起出京的人都知道。
无垢继续说道：“那一日，浮白去无垢庵，正遇到瑶池公主，他与瑶池公主在我庵内缠绵数日。”
陆幽篁恨恨的瞪了楚浮白一眼，之前让她帮忙隐瞒瑶池公主伤情，她便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果然，瑶池公主也是他的女人了。
这混蛋，还真是不挑食啊！
“浮白令我感到奇怪，那时他的修为极低，仅只是一重而已，但如此之低的修为，竟会走火入魔，这便让我多多注意了些，是以她们的事情并未瞒过我的耳目，当时，我甚至在窗外看了很久。”
楚浮白惊呼道：“喂，这个我可不知道啊！你怎么还有那爱好呢？”
以无垢现在的心境，闻言也不禁露出几分羞意。
“当时我发现，短短两个晚上，你内息便增长了许多，更令我好奇的是瑶池公主。她心情郁结，又受了些伤，身体十分虚弱，但只两晚，她的身体便恢复了，更难以置信的是我从她体内竟察觉到了些许内息的气息。”
陆幽篁道：“我也发现了，但十分微弱，身为公主，练些强身健体的吐纳功夫也不奇怪。”
“但瑶池公主从未修炼过，她那点微弱内息，是浮白给的，不，其实也不算是浮白给的，应该说，是她和浮白无意识双修所得。”
“双修？”陆幽篁有点震惊，再看向无垢，眼神有询问之意。
无垢道：“我也不相信世上真有双修功法，经过数日的考虑，我和妙禅等人说了这件事，妙禅心中有仇恨，欲舍身试探，仅只一次，她便从四重天境提升到了五重。自那以后，我们与浮白商定，便成了他的人。”
楚浮白道：“当然了，我们毕竟是人，是男人和女人，而且还是关系非常密切的男人和女人，起初我们确实是因为交易结合，但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培养出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倒是与交易无关了，是吗，无垢？”
无垢微微一笑，微微点头。
“你跟我说这些……陈秾，陈秾修炼的功法，不可能让她突破，她是为了突破至八重小宗师才和你……你们，你们都……为了武功，值吗？”
“有些事，值不值，是个人说了算的，你觉得值，就是值的。”
无垢也说道：“我和妙禅她们，肩负血海深仇，为报仇便是死也值，何况这副皮囊？不过，浮白虽不是好男人，但也不差，即使不为报仇，也值。”
“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陆幽篁面色突然剧变，指着楚浮白道：“她，八重，她，你……”
楚浮白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凌厉，陆幽篁也不禁吓了一跳，她何曾见过楚浮白这样的眼神？当时竟被楚浮白吓得说不出话来。
“有些事，可说可做；有些事，可说不可做；有些事，不可说可做；有些事，不可说不可做。幽篁，有些话，还是埋在心里吧。”
陆幽篁果真不敢多说了，再看无垢，无垢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根本没有听到楚浮白的话，果然，该糊涂的时候，宗师比谁都糊涂。
“所以崔玉奴也是一样？薛南竹呢？庚娘红玉呢？观音庵呢？”
“这个，我无法辩驳，不过，老实说我也是有安排的。”
陆幽篁冷笑道：“你能有什么安排？你现在不承认你好色如命了？”
“这个是事实，不需要我承认。我不仅好色如命，而且唯利是图。我今天给你交个底：你看我身边的女人，莫史丽纯粹是个意外。无垢，我与她的开始只是单纯的因为我好色，其他人，我图的不仅是她们的人，更是她们能给我带来的利。”
陆幽篁完全不信：“什么利？她们能给你赚钱吗？”
“利不一定非得是钱。这个话说透了就很残酷了，你确定要我说？”
“确定！”
“无垢，你也想听吗？”
无垢淡笑道：“我不想听也没办法呀。”
楚浮白略作沉吟，道：“李丽质替我掌管车行，车行是我建立的类似神纪司的机构，我只能交给十分信任的人，为了保持信任，我和李丽质有了肌肤之亲。”
陆幽篁和李丽质关系很好，闻言不禁为李丽质感到不值。
“我们是朋友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她知道你在利用她吗？”
“她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这事，既可以说是我和丽质的情之所至，也可以说是心照不宣的交易。我得到丽质的身子和忠心。丽质得到一生的依靠和发挥自身能力的舞台。点透了就是交易，这么说是不是太残酷了？”
确实太残酷了，陆幽篁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
“难道你对丽质没有感情吗？丽质对你可是很有感情的！”
“我相信，我承认，我也有。感情和利益不一定冲突的，我和丽质的结合既有感情的成分，也有利益的成分。两情相悦之余还能各取所需，这不挺好吗？”
陆幽篁却暴怒了：“这很好吗？哪里好了？对她公平吗？”
“公平？丽质不会这么想，她只知道，花魁娘子，以色侍人，待年老色衰无人追捧，便是落魄的开始。跟着我，是没名没分，可是一来不用担心被正室欺辱，二来不用被困在高墙之内，三来还能一展所长。”
“就因为这个？”陆幽篁差点绷不住了，“丽质就因为这个和你……”
楚浮白冷笑道：“你替丽质感到不值？你还要我继续说？”
“你说，我听着。”
“很残酷啊！”
“说啊！”陆幽篁难得冲楚浮白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