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再见熟人
渔船晃晃悠悠,很快就来到了岸边,楚浮白牵着薛南竹走下渔船,薛南竹回头喊崔玉奴,不料崔玉奴只挥了挥手。
“我就不过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点。”
薛南竹又要叫她,却被楚浮白拦住了,他也挥手道:“玩的开心点,记得傍晚时候来这里,我们还要找地方住店呢。”
崔玉奴笑道:“交给我就好了。”
薛南竹眼看渔船又向湖中划去,问楚浮白道:“你怎么不让她跟着。”
“玉奴难得那么开心,就让她多开心一会儿吧。”
“可是,如果遇到武人怎么办?你身边没有人保护也行吗?”
“我又不是襁褓里的婴儿,怎么还需要人保护了?再说,我亲爱的南竹姑娘,你就不想和我单独在一起吗?”
薛南竹面红耳赤,娇嗔:“你个坏人。”
楚浮白本想牵着薛南竹的手一起走,可这会儿欲要登上岳阳楼的人还真不少,她哪里好意思和楚浮白牵手走,楚浮白也没有强求,两人便沿着台阶步步往上。
薛南竹没走多远就有些气喘吁吁了,楚浮白笑道:“要不我背你吧?”
牵手都不行,背着自然更不行了。
“我在这旁边休息一会儿就好。”薛南竹娇喘着扶栏休息。
楚浮白也站在旁边,看着台阶上其他人,有些公子小姐是坐着肩舆从他面前走过,他说道:“早知我们也在下面雇这个了。”
薛南竹白他一眼,道:“又不是爬山,用得着吗?我还没有那么虚弱。”
楚浮白笑道:“是是是,你不虚弱,你最厉害了,比崔玉奴都厉害。”
薛南竹面上一红,知道楚浮白话里没什么好话,便啐了他一口,楚浮白却只傻笑,也不以为意。
不过女孩也被楚浮白和崔玉奴两个“坏人”带坏了,她左顾右盼,见周围没有别人,便低声道:“等晚上,我让你见识我的厉害。”
“要不我们别去楼上了,咱现在就找个地方切磋切磋?”
如果是崔玉奴,她肯定会笑嘻嘻的答应下来,但薛南竹不是崔玉奴,她脸一红,都不敢休息了,急忙再继续往上走。
楚浮白伸手搀住了她的胳膊,薛南竹想要挣脱,却没有拗过楚浮白的强硬,只能勉强接受了他的“搀扶”。
虽然有些害羞,可她的心底还是挺甜蜜的。
两人举止亲密,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大多都是鄙夷的目光。
大罗男女之间,虽然不像明清那般保守,但也绝不至于像二十一世纪那般开放,男女同行倒是常见,但同行时都会保持距离,像楚浮白这样彼此搀扶的,还是非常罕见的。
他们来到楼下,薛南竹见这里人多,赶忙摆脱楚浮白的手,楚浮白笑话她是“过河拆桥”,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正要进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看样子好像是个下人。
“公子,小姐,请出示请帖。”
两人愕然,什么请帖?岳阳楼是干嘛的?
很明显它还不是旅游景点,不能靠卖票赚钱。
那它的主人拿它干嘛呢?好像是开了酒楼,从大门就可以看到里面摆满了吃饭的桌子。
进酒楼还要请帖吗?
那个下人模样的人赶忙解释道:“今日九九重阳,岳城才子佳人于此举办重阳诗会,只有受邀才子方能进入,若没有请帖,是不能进去的。”
楚浮白忙道:“我们就是路过此处,想要登高望远,能不能通通融一下?”
下人道:“如此,小的爱莫能助。公子可以在这里远望,也是一样的。”
楚浮白这才注意,此处有很多人,或是文人打扮,或是武人打扮,他们都没有进去楼内,只在周围凭栏远眺,想必都是没有受邀的了。
他无奈的耸耸肩,笑道:“我们来的不巧,要不然就在这里看看,然后就回去吧,你若想来,以后我再陪你来好不好?”
薛南竹满脸失望,幽幽叹息道:“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正要去别处,忽听到一人呵呵笑道:“这不是李公子吗?李公子也要来重阳诗会吗?”
还真是碰到熟人了呢。
项溦和一个瘦瘦弱弱的公子正从肩舆下来,在他们身后,居然还有个看起来眼熟的文生公子,赫然是女扮男装的桂花桂翰墨。
桂花与楚浮白眼神碰到一起,内心也是一阵紧张,然楚浮白眼神已经掠过她看向项溦:“项兄,没想到刚分开就又碰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呐。”
说话时不着痕迹的瞟了一眼桂花,显然这话也是对桂花说的。
项溦与楚浮白寒暄着,他身边的那个公子却死死的盯着薛南竹,看样子都恨不得把眼睛长在薛南竹身上。
楚浮白虽然大度,但也不喜欢别人这样看自家女人,只冷冷的看了过去。
项溦忙拉拉瘦弱公子的衣襟,笑道:“堂弟,这位便是为兄提起的李小白李公子,李公子,这是我家堂弟项淳。”
原来他就是项淳,看样子确实是个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主儿,楚浮白与项淳见礼,那项淳毕竟是世家子弟,礼节还是有的。
见礼后楚浮白又看向桂花,道:“这位公子是?”
项溦忙道:“这位是我项家的幕僚才子,姓桂。”
楚浮白笑道:“项家果然不凡,这位兄台虽是幕僚,但气度风采,便是寻常的贵公子也赶不上,桂公子之称,实至名归啊!”
桂花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敢多言,只抱拳施礼而已。
项溦笑道:“承蒙李公子夸奖,你可不要小看桂公子,在京城,桂公子可是有名的才子呢。”
楚浮白笑道:“桂公子也来自京城?啊,莫非桂公子是国子监祭酒桂文亭先生的家人吗?我对桂家才女翰墨敬仰已久,只是缘悭一面,但不知翰墨小姐现在可好?”
项淳顿时瞪了楚浮白,并疑惑的看向桂花。
桂花忙道:“在下并非桂祭酒家人,与韩墨小姐并不相识。”
楚浮白心中暗笑,嘴上却连连说着可惜。
项溦问道:“倒是忘记了,李公子也是来自京城,莫非与桂祭酒是旧识?”
楚浮白笑道:“我认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未必认识我。小弟文不成武不就,在京城纨绔中倒是有一号,桂祭酒怎么会认识我这样的后辈?”
项溦陪着笑了两声,便问道:“李公子也想去楼上吗?”
“闲来无事,正好登高望远,只是没想到这里已经被人包了,我正打算离开呢。南竹,我们走吧。”
薛南竹被项淳看的正浑身不自在,听到楚浮白招呼,赶忙行礼就要离开。
项淳却笑道:“难得来了,干嘛那么着急?你们虽然没有请帖,可这岳阳楼本就是我项家的,要进去又有何难?”
楚浮白看看薛南竹,薛南竹皱了皱眉头,却还是想登楼一看,楚浮白笑问道:“这似乎不合规矩,我们进去,合适吗?”
项溦道:“没有什么不合适的,李兄,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