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分析出来了
陈秾道：“若是伤心过度，哪里还会在意周围是什么人？”
楚浮白摇头道：“无尘姐是见过世面的，即便是她，也忍受不了被几十个男人围着看，那小寡妇是怎么做到的？”
秦婳人冷冷的道：“你还在心念念的想着她？”
“真不是想她，我就是觉得奇怪，一首诗，四百两，那位州牧可真是大方啊！他们都说州牧喜欢我的诗，奕城有很多人喜欢，那天在衙门口背诗之后，当天就有很多人来找我，为何州牧不召见我？反正我总觉得那件事透着点古怪，就是不知道古怪在哪里。”
秦婳人冷声道：“找到那小寡妇，收留在你的身边，便不古怪了。”
陈秾也说道：“那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听说了，没什么古怪的。”
“我在城里闲逛，正好遇到张正一，张正一朋友死了，朋友的妻子要被官卖，他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就找我帮忙。我有银子，可我的银子还有别的用处，所以我没打算拿四百两，这个时候有人说州牧喜欢我的诗，正好又有人可以进出州府衙门，正好州牧愿意用一首诗抵四百两银子。一切都好像理所当然，没半点奇怪的地方，可恰恰这就是最奇怪的，你们不觉得太顺了吗？”
陈秾问道：“顺利不好吗？非要一波三折才正常吗？”
“不是顺利，是顺。若州牧不知李小白就是楚浮白，他喜欢我的诗，愿意用一首诗换一个官卖的女子，我倒是可以理解。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不见我？我每次背诗之后，都有很多喜欢诗文的人特地来找我，州牧也是人，不亲自来找我也该召见我的才对，可他只要我的诗，没有要见我的意思，这种境界，五千年我只知道一个钱钟书。”
“钱钟书是哪位才子？”王慕白问道。
“问题不在这里。”楚浮白道，“你们说州牧是不是应该已经知道李小白就是楚浮白了？”
王慕白道：“那是必然的。州府和王府相交甚密，王府若知李兄就是楚驸马，州府必定也已经知道。”
“对啊，如果他知道李小白是楚浮白，那一首诗四百两，就有点贿赂我的意思了，拿美女贿赂我啊。”
“美人计？”王慕白微微皱眉，又点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谁会用寡妇做美人计呢？郑崔氏又怎会同意？”
楚浮白看看秦婳人和陈秾，王慕白也察觉到了，没错，楚浮白身边的女人大多都比他年长，在别院关系密切的陈秾又是寡妇，所以有人会认为楚浮白喜欢寡妇也不奇怪。
这话可不能当着陈秾和秦婳人的面来说。
“这么说，郑旦的死也很可疑了。”王慕白拍手道，“我明白了。或许真的可能是美人计。”
楚浮白赶忙道：“理由呢？说来听听。”
“郑元其人，品行确实恶劣，最喜流连烟花之地，我曾与郑元有过一面之缘，刚刚我想起一件小事。那一日郑元正在青楼快活，难得露面的郑旦竟找到了青楼，看到弟弟过来，郑元竟二话不说便跟着郑旦去了。由此可见两兄弟感情还算不错。郑元虽然混蛋，可企图霸占弟媳这样的事情，想来应该还不至于做得出来。”
楚浮白点头道：“这个真不好说，我不认识郑元，但从其他人对他的印象来看，他应该是能干出那种事的人。你那一次偶遇，不足为证啊。”
王慕白道：“我与郑氏兄弟也不相熟。不过从美人计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也是可以说得通的。郑元吃喝嫖赌，常偷郑旦的字画来卖，整座奕城几乎无人不知。两人因此而兄弟不睦，也是有可能的。若郑元当真对郑崔氏图谋不轨，郑旦为保护妻子确实与郑元起了争执，凑巧误杀了郑元。事情到这里都还说得通，但真相若是如此，郑旦为何要当堂触柱而死？”
楚浮白道：“对啊，为何要触柱而死？郑旦确实犯下了忤逆大罪，但此事情有可原。据说州府方面，也是有意为其开脱的。再说，假如他和郑元兄弟情深，那郑元就不至于对郑崔氏图谋不轨。若两兄弟不睦，郑元又经常偷郑旦的字画，他就更不会对弟媳下手了，这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他能偷那么多年，总不至于想不到这点吧？”
王慕白沉吟片刻道：“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郑元的死，是有人刻意安排嫁祸给郑旦夫妇的，夫妇二人必会上堂，如果在堂上杀掉郑旦夫妇，再找个女人假冒郑崔氏，毕竟很少有人见过郑崔氏，然后摆出官卖的样子。但四百两银子不是小数，与郑旦交好的大多都买不起。张正一是个耿直又热心的人，即使他和郑旦不熟，只要有人找他，他定然会帮忙，可他又没有那么多银子，而他认识的人里面，最有钱的就是李兄了，所以张正一肯定会去找李兄相助。李兄若愿意出钱，郑崔氏就是李兄的了，可没想到李兄你不愿意出钱，于是他们临时改变主意，假称喜爱李兄的诗，这才有一首诗四百两银子的美谈。李兄以为，这可以说得通吗？”
陈秾道：“不通不通，为了给他送个女人，至少要杀掉两人，谁会有那么狠的心肠？”
楚浮白和王慕白都没有回答，他们两个知道，这世上真正心狠的人永远不是江湖的魔头，而是朝廷的大员。
楚浮白叹道：“三哥，郑崔氏应该是假的，真的郑崔氏大概已经死了。”
王慕白点头道：“而且用郑氏兄弟实在太合适了。郑元家贫却流连青楼烟花，纨绔子弟不屑与其为伍，而文人亦不屑与其为伍。郑旦孤傲，也几乎没有朋友，再加上几乎没有人见过郑崔氏，郑家和崔家又都没有亲戚在。最重要的是，他们和王府扯不上关系，很难怀疑到王府的头上。要我说，这件事肯定是蜀王世子做的。”
秦婳人言道：“是不是美人计，很容易确定，只要那个女人主动来到我们家中，赶也不走，那便是美人计无疑。”
这种验证方法，楚浮白可不想接受。
他实在懒得顺着秦婳人的话往下说，不过他倒是很好奇王慕白的话。
“慕白，你为什么会觉得这事是蜀王世子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