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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胡搅蛮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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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幽篁暗笑,这才像楚浮白,他就是不喜欢问价。

    俗话说,打狗看主人。

    王府的下人何曾被外人打过,楚浮白这一巴掌直接给那下人干蒙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浮白:“你打我?”

    楚浮白笑问道:“很奇怪吗?”说罢扬手又是一巴掌。

    一巴掌打蒙,二巴掌打醒,下人怒吼道:“你找死!”

    楚浮白实力低微,可毕竟练过,尤其秦婳人来了之后,再不复之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状态,功力虽然没有增长多少,但招式、反应速度也是远远超出寻常人的。

    他猛地抬脚,那下人直接飞了出去。

    其他下人见到,纷纷围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似要把楚浮白生吞活剥。

    楚浮白很识时务的躲到无垢和秦婳人身后,二女很是无奈,但也不能不帮忙,当即挡住楚浮白,直面那些下人。

    “王府别院,岂容你等撒野!”一个年纪稍长的中年下人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上名来?”

    “李小白,京城李小白。”

    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吸引了不少正要进去的人,此时听到楚浮白报上姓名竟有几个惊呼出声的,李小白的大名最近几日在奕城读书人里可是传的很响的,那首《蜀道难》谁不惊为天人之作?

    “公子便是李小白?便是那位写下《蜀道难》的李小白?”

    不少人凑近询问,待楚浮白承认,那些人便都说“久仰”之类的话,楚浮白对他们就客气多了,一一与之见礼,但不忘踩一踩蜀王世子。

    “各位给我评评理,蜀王世子宴请青年才俊。言道不拘身份、地位、来历,我李小白慕名而来,却被奴才羞辱。实在可恨,今日看来没有机会与诸位把酒言欢了,他日有缘,我们再见,告辞了。”

    他竟说走就走,且走且大声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这话就有些过分了,王府下人怎能容忍外人如此侮辱蜀王世子,当即冲上来阻拦住,要楚浮白说个清楚。

    楚浮白说的非常清楚:“你们读过书吗?喂,有没有读过书的?告诉他们这几句话源自何处。”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围观的人里面有人唱和道,众人看去,却见一个年轻的青衫书生摇头晃脑的走出来,竟是王慕白。

    王慕白并未与楚浮白见礼,只笑道:“出自《诗·鄘风·相鼠》,乃是千年前的古诗。”

    楚浮白笑道:“我不是本地人,不太了解,敢问兄台,这两句诗是否为蜀王世子而作?”

    王慕白很懂得配合,也笑道:“兄台谬矣,此诗出自一千多年前,怎会是为蜀王世子而作?”

    “那就奇怪了,为何蜀王家的奴才们都说是骂世子呢?奇怪奇怪。”楚浮白故作疑惑,猛地又作恍悟状,笑道:“我明白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王兄,我骂你呢。”

    一句王兄,便点明两人是相识的,王慕白也不装了,笑道:“李兄可真会说笑,明眼人都知道,你说的是青楼女子,与我何干?”

    “这就对了。王兄不是青楼女子,自然不会感同身受。人而无礼,胡不遄死?这骂的明明是无礼之徒,与蜀王世子又有何干?他家的奴才为何非说我骂了世子,难道世子就是那胡不遄死的无礼之徒?”

    这话说得越发过分,本来还想和“李小白”亲近亲近的人,听闻此言纷纷不动声色的后退,与他拉开了距离。

    蜀王家的奴才怒喝道:“放肆!大胆!竟敢如此辱骂世子!来人!”

    楚浮白忙躲到秦婳人身后,秦婳人蒙着脸,但眼神流露出的满是无奈。

    王慕白正色道:“蜀王诗礼传家,世子敬贤礼士,那几句古诗,与蜀王世子自是毫不相干。”

    楚浮白点头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蜀王乃当今天子的弟弟,世子乃当今天子的侄儿,自不是无礼之徒。可蜀王的奴才们为何如此生气?还非说我骂了世子,难道在他们看来,世子就是那种无礼之徒?”

    王慕白顺着他的话道:“李兄念的几句诗,像我,自然不会认为那是在辱骂世子,至于他家下人为何非说李兄骂了世子,或许,世子对奴才不敬?”

    下人的脸都白了,一方面是气的,另一方面是吓的。

    他们也不知道,明明是楚浮白骂了世子,怎么骂人的就变成他们了?

    就这几句话,若蜀王世子较真,还真能要了这几个奴才的性命。

    楚浮白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世子身份高贵,礼贤下士已然不易,为什么要礼敬奴才?你们这帮奴才,就因为世子不礼敬你们,你们就骂世子是无礼之徒,还咒骂世子去死,这是做奴才的该干的事儿吗?”

    下人脸更白了,指着楚浮白怒吼道:“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楚浮白冷声道:“还想狡辩?在场有的是读书人,他们都听到了,我们随便找个人问问。你们说,世子是不是无礼之徒?”

    谁不是冲着世子来的?即便他真的无礼,谁又敢说他是无礼之徒?

    但谁想被牵扯进去?所以围观之人也都不言语。

    楚浮白笑道:“好,你们都不说话?那就是说,你们的想法,和这几个奴才是一样的,你们都默认了。”

    这下不说话可不行了,围观的人纷纷予以否定。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你们说,是不是在骂世子?”

    “当然不是!”围观之人异常肯定,此时就算明知楚浮白在骂世子,他们也不敢说呀。

    “你们读《诗》的时候,看到这几句,会不会想到蜀王世子?”

    “不会不会!”众人再次否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以后再读到这里必定会联想到今日,并想到蜀王世子了。

    “所以这几句诗与蜀王世子有什么关系?可蜀王的奴才偏说这几句诗是在骂蜀王世子,用心何其险恶!其心可诛啊!”

    陈秾忍不住笑出声来,赶忙紧闭嘴巴,强忍笑意,看向陆幽篁,但见陆幽篁也满面笑意。

    两人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楚浮白胡搅蛮缠起来,也是够厉害的,明明是他骂了人家的主人,结果竟变成了人家的奴才骂主人,这是不给那些奴才留半点活路啊!

    “你们这些奴才,竟敢辱骂世子!今日在场各位,皆可作证,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下人都傻了:明明是你骂人,我们忠心为主,怎么就变成我们骂人了?

    所以说,别和文人吵架,不都说了嘛:流氓不可怕,最怕流氓有文化。

    他们看向来宾,但此时,哪个来宾敢说楚浮白骂了世子?毕竟楚浮白没有指名道姓。

    这事要认真论起来,蜀王世子还真不能说楚浮白骂他,可是这几个奴才就惨了,那是一定要承担罪名的。

    文人可不傻,自然知道应该站队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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