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刺杀成功,伤口缝合
车夫一击不中,便没有继续出手,只冷冷的问楚浮白道:“谁派你来的?”
楚浮白没有回答。
不是他不想回答,而是他被吓傻了,根本没有办法回答。
被爆炸的冲击波正面击中,再被铁片、木屑等重创,换成普通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可这个武人不仅活着,居然还能跑,还能扔飞刀。
这体格,真的还是人类吗?
“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车夫再次问道,口鼻中也涌出了鲜血,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楚浮白仍在惊愕中。
没办法,武人强悍的身体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车夫可能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刀指楚浮白冷声道:“不说,死!”
直到这时楚浮白才算回过神来,看那泛着寒光的长刀,他极力压制内心的绝望和惊恐,道:“我说,我说。是齐修派我来的。”
这话没问题,豪门大族,兄弟阋墙,并不稀奇。
问题是,惊恐的楚浮白忘记改变一下声音了,车夫立时就听出了他的声音,他惊呼道:“楚浮白?”
楚浮白也不装了,既然被发现了,也装不下去了。
万一这个武人多活一会儿,坚持到有人来,那逃不逃得掉,没意义了。
他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没错,是我。”
“你,为何要杀我家主人?”
楚浮白盯着宛如修罗的车夫,道:“你凑近些,我告诉你。”
车夫知道楚浮白没憋好屁,可他不在乎。
他知道楚浮白会武功,更知道他武艺低微不能构成威胁,他有信心,即使只有一口气在,楚浮白也不可能伤他分毫。
于是他凑近了一点,凑近到那把刀稍微动动就能杀死楚浮白的距离。
楚浮白露出一口小白牙:“你家瑶池公主,其实,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杀伤力可是够大,车夫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楚浮白抓住这个瞬间,猛地拔出腿上的匕首狠狠扎在车夫右脚上。
车夫被定住,举刀便要砍,楚浮白反应极快,就地打滚,躲过这一刀。
感谢秦婳人,如果不是她严苛的训练,楚浮白绝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可毕竟差距太大,车夫的刀一转,楚浮白的身上又多了一道伤疤。
“楚浮白!朝堂江湖,再无你立足之地!”
胸膛新添伤口的剧痛刺激的楚浮白倒抽凉气,他瞪着车夫,忽然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车夫的呼吸越来越沉重,看来正如楚浮白所说,是活不长了。
但他也可以凭最后一口气,轻松干掉受伤的楚浮白。
车夫颤巍巍举起长刀,就在那刀将要落下时,一把长剑穿心而过,车夫不敢置信的想要回头,却已经没有回头的力气了。
“谢谢啊,你来的可真够及时的。”
楚浮白看着面前高挑的黑衣人,虚弱的说道。
“别说话,我先看看你的伤。”
听声音,居然是陆幽篁。
楚浮白忙道:“不要,马上带我走,快点离开这里!”
爆炸声已经惊动了很多人,陆幽篁循着爆炸以轻功赶来,速度很快,但也只比离得近的快了一步而已。
再耽误一会儿,两人想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陆幽篁搀起楚浮白,施展身法,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无人处,陆幽篁这才抽空简单处理了一下他的伤口。
“趁现在惊动的人不多,快回公主府,你送我回去。”
陆幽篁也不避讳了,她躬身背起楚浮白,在巷子和屋顶疾奔,很快就回到了公主府。
姑娘们都已经睡了,就妘娘还在房间里,见楚浮白满身是血,妘娘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驸马,你怎么样?”
陆幽篁把楚浮白放在地板上,道:“妘娘,拿开水来。”
楚浮白忙道:“不要,用白酒,比水有用。”
陆幽篁有些怀疑。
“相信我,不要让我昏过去,弄好伤口我还有事说。”
妘娘赶忙拿来一坛白酒,陆幽篁撕开楚浮白的衣服,沾着白酒小心翼翼的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
楚浮白疼的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妘娘看了心疼,急忙拿出身上的荷包塞进了他的嘴里。
清洗之后,陆幽篁又拿出白色粉末倒在伤口上,楚浮白道:“妘娘,把针线拿过来。把针放在火上烧,把线放在酒里泡,然后,把伤口,缝上。”
陆幽篁惊讶的看着楚浮白,妘娘则怜惜的道:“这多疼啊!”
“再疼也得忍着,过年我的事儿多,得快点好才可以,这样,快。”
陆幽篁道:“听他的。妘娘,针线在哪里?”
楚浮白的房间没有针线,她赶忙回去自己房间把针线取来,按照楚浮白的说法用火烧,用酒水泡,但她可不敢在肉上下针。
陆幽篁也没有试过给人缝合,但她毕竟是大夫,这种小场面还吓不倒她。
妘娘怜惜的抱住楚浮白的头,细心的为他擦拭着满头的汗水。
陆幽篁缝合的越来越熟练,很快就缝好了两处伤口,做完这些,陆幽篁也已经满头大汗了。
“幽篁,包扎之前,先用酒擦掉血,然后再上一遍药。妘娘,去拿热水把血迹全部擦掉。”
等陆幽篁清洗、包扎了伤口,楚浮白也算是缓了口气,他无视屋里的两个女人,把破烂的衣服全部脱掉,妘娘贴心的送来新的中衣。
看身上已经没有血迹,楚浮白这才爬到床上躺下来。
“幽篁,你今晚不要走了。妘娘,拿我的衣服给幽篁换上,连带她的夜行衣一起烧掉。”
妘娘心疼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要再说话了。”
躺在床上,楚浮白完全放松,只感觉大脑昏昏沉沉,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昏了过去。
妘娘从衣柜中拿出一身纯白长衫,道:“陆姑娘,这是新的,还请不要介意。多谢你救了驸马。”
陆幽篁道:“我们是朋友,应该的。这衣服我就不要了,我得赶紧回去。”
妘娘赶忙道:“陆姑娘,驸马说了,你不能走。”
“我留在这里若被别人看到就解释不清楚了。”
“陆姑娘留在府中才是最安全的。”
陆幽篁仍坚持要走:“这样不好。”
“总比被当成刺客好。除夕夜,公主留宿宫中,驸马大醉而归,陆姑娘于子时至公主府与驸马幽会。是我把您引到公主府的。”
陆幽篁有些为难,这样的话她成什么人了?
“名声与性命,驸马肯定认为性命更重要。皇亲遇刺,陆姑娘和公主府都是不能承受的。留在公主府,对陆姑娘的名声确实会有损伤,但可以保住陆家和公主府不被影响,请陆姑娘三思。”
关系到陆家,陆幽篁就不能不三思了。
她也不再坚持,两人齐动手清理血迹、烧掉血衣,做完天都已经微亮了。
陆幽篁又提出离开,妘娘便带着她从侧门离开了公主府。
巷子里很安静,陆幽篁以为是楚浮白过分谨慎,便要妘娘回去,妘娘坚持要把她送到路口。
二人走过巷子,来到街边,陆幽篁不由得一阵后怕:幸好昨夜没有贸然离开公主府,不然可能会有大麻烦啊!
正如楚浮白小看了七重天境的武人,陆幽篁也小看了皇亲被刺的后果。